沈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箱子打开,她瞟了眼里面的东西时,一个没忍住,偏过头去呕了出来。
那是一片上嘴唇。
鲜血淋漓……
时律飞快捂住了她的眼睛把她拉到了身后,“合上。”
方家人又合上了木箱子。
只是血腥味已经在空气里蔓延开了,沈语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干呕了那一下,胃就抽疼了起来。
被时律扶着,她微微弯腰摁在了腹部,看向那个木箱子的视线充满了恐惧。
“二少,我们做了DNA鉴定,这是,嘉儿的……”
沈语又想呕吐了。
那片嘴唇,竟然是黄嘉儿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把她的嘴唇……
沈语瞪大眼睛看向时律。
时律不喜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爽沈语还在怀疑自己,“我说她没在我手里。”
“我什么都没说……”
沈语心虚的收回了目光。
“二少,你可以帮帮我们吗?我妹妹她……”
“方天横,你要求太多了。”
时律冷淡打断方天横的话,“我告诉你她没在我手里,已经仁至义尽。”
时律话里的情绪已经很明显,再问,他就要发脾气了。
也是,谁愿意一次次回想被不喜欢的女人下药的经历呢?
方家人听到这儿,也不好再纠缠了,对着时律说了对不起后就离开了。
他们留在病房的另外两份合同沈语在他们走后翻了一下,竟然是两份矿产转让合同,而且还是钻石矿产,南非那边的。
合同上面计算的矿产估值里的零沈语一时间都数不清……
方家这是倾尽家财产来救黄嘉儿呀。
只是,黄嘉儿到底去哪儿了?
时律把合同拿起来准备丢进垃圾桶,注意到沈语看得目不转睛,便拿着合同翻了翻,好看的花瓣唇扯起了一个张扬的弧度,“钻石矿?呵,你喜欢钻石么?要不要留下一个玩一玩?”
他这语气,说钻石就像是说满大街的玩具一样。
沈语没好气,“你也没帮上方家什么,还拿人家的矿,这样好么?”
“迟早都是我的。”
时律意味不明又野心满满的说了句,把两份合同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从医院出去,才早上九点不到。
沈语跟着时律上了车。
她这一路都沉默不语,时律上车后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在想黄嘉儿到底去哪儿了?”
沈语才没想黄嘉儿。
“我在想方家人说你对桑喜喜做的事儿。”
弄断了她的双腿,让她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
真的吗?
“时律,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
时律启动车子。
沈语张了张嘴巴,“但是……”
“没有但是。我说过那件事儿我会替你处理,就会处理。”
沈语想了想,还是把叶子侧那天让她看监控的事儿说了。
时律听得嗤笑出声,好看的凤眸里云雾翻涌。
“叶子侧的话你也信,沈语,你真是傻的可爱。”
“我哪里傻了。”
“嗯,你只是可爱,不傻。”
时律对她笑了笑,刚好窗外的一缕阳光打进来落在他的肩头,他微垂眸光,浓密如扇的黑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笑起来真好看。
沈语不常见时律笑,如今乍一看到,摄人心魄。
让沈语想起了读书时课本里写过的美女蛇。
“叶子侧诡计多端,他给你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
时律解释了句。
“你解释什么,我又没说不相信你。”
沈语嘟嚷。
“你相信我,那天还那么跟我闹?”
时律终于明白那天沈语跟个刺头一样的跟自己针锋相对,还在老人面前故意提起桑允慈是为什么了。
叶子侧这家伙,又皮痒欠揍了。
如今解释开了,沈语倒心虚了,强行挽尊般的翻了个白眼,“那天我心情不好。”
“今天呢,心情好吗?”
时律手把着方向盘,整个人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般英俊潇洒,而他脸上那些红的青的擦伤则为他添加了些愈发勾人的凌乱美。
总之,美男就是美男,破相了也是“硬汉妆”。
“还行吧。”
沈语嘟嚷了句。
心情倒是不错,就是胃疼。
时律嗯了声,“吃早餐吗?”
“我不吃了,送我去公司吧,我抽屉里有面包牛奶,随便对付一口。”
时律知道沈语事业心强,没多说,开车朝着市场部那边去了。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时期,堵得很。
沈语一晚上就眯了不到一个小时,堵车堵着堵着就睡着了。
等她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什么暖呼呼的东西上,坐着的姿势也变成躺着了。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在车里枕在时律的腿上睡着了,而且,她不是坐在副驾驶的吗?怎么被挪到后面来了……
时律也靠在车座上闭眼休息,注意到沈语醒了,也睁开了眼眸。
喑哑着嗓子开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