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数年前跟随剑压江湖三十年的王老剑尊习练武道,得授的招式少之又少,更多是让他独自站在观星台观摩紫微、太微、天市等三垣七政二十八宿的星空浩瀚。
王老剑尊口中悟性不俗的他,硬是从晦涩无理的星辰运转轨迹中无师自通了一套霸道功夫,一刀挥出如银河挂川,摧枯拉朽。
因此通晓天下各种五花八门秘术神功的王老剑尊,没有传授气机最是浩荡的‘落世星河’,也没有传授刚猛程度不亚于翻天印的佛门神功‘五指山’。
只是扔草纸一样扔给刘辩一页可以令整个江湖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在他们这些山巅人物眼中只算尚可的‘摧枯式’。
目的是不让落世星河五指山这类顶尖武道所蕴含的真意,影响了好不容易趟出一条羊肠小道的刘辩。
有了观星的大框架,用摧枯式潜心佐证,刘辩在武道上的成就只会越走越远越来越快宽,自成一条大江。
经过这几年一场场苦战的熬练,逐渐爬到山顶边缘的刘辩,胸中霸道气机,豁然开朗,渐渐有了帝王气。
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追上秦始皇项羽这等千古雄杰的一丝影子,站在山顶,拥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概。
周元王姬仁铸造的锟铻刀,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器,在月旦楼大器评中仅次于王老剑尊手中的万里伏。
不过锟铻刀长度与环首刀相仿,灵巧程度那是相当拔尖,霸道层次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借以使出剑气卷龙门再好不过了,足以相得益彰。
倘若是催发刘辩的杀招洪流,则有些力所不逮,自从他爬到山顶边缘的二品,每一次都让刘辩有一种意犹未尽的遗憾感。
好在黄河水底一战过后,刘辩不仅唤醒了上百名长城虎士,更是获得了秦始皇当年睥睨天下的甲胄兵刃。
鸿图,霸业。
披挂坚不可摧的鸿图甲,横握势不可挡的霸业剑,刘辩的威势暴涨了何止一筹,一剑挥出,劈裂钱塘江的镇海大堤。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明,更加眼红,之前被兀突骨胡车儿管亥三人虐的不成人样的周泰,早在边塞马蹄声响起的那一刻,远远的就看见了刘辩,不等判官招呼,粗暴的提着缰绳扭转马头,咬牙切齿的冲了过去。
公士掌中的古秦重剑斜指前方,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机关上弦声中,上百架大秦连弩搭上了弩弦,在望山的瞄准下直指咽了咽口水的周泰。
望着曾经东出殽函之险横扫山东六国横扫整个天下的大秦连弩,周泰的暴怒情绪瞬间萎靡,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暗骂道:逞什么能,单枪匹马的杀了出来。
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快的男人关羽了,能够在大秦连弩发射之前冲破对面的战阵。
似笑非笑神情玩味的刘辩,制止了即将射出一支支锐利弩矢的长城虎士,霸业横在胸前,做出了摧枯式的起手套路。
心意相通的象龙狂吼一声,顷刻间脱离了速度慢吞吞的虎贲骑卒,扬长而去。
霸业吞吐出一抹雪白剑气,横空落下,摩擦出狂风呼号的鼓噪声响,势如一头下山猛虎扑向了同样举着一柄大剑横劈过来的周泰。
凶猛无匹。
“咣!”
震的耳孔刺痛的巨响过后,刘辩的身躯忍不住向后仰去,虎口崩裂,大量鲜红的血水顺着手掌流到了黑色臂甲上。
回望前方,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剑过后,他胸中郁结的不好受,周泰更是凄惨,手骨在霸业猛烈的撞击下断成了软绵绵的两截,整个人横飞出去,砸在了一堆大盾之中。
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依仗着象龙和霸业一剑抽飞这位三国二十四名将的刘辩,自损八百的没有换气,再次勃发出一股雄浑气机,直接扔出了霸业。
“退!”
千钧一发之际,拍马赶来的颜良暴喝一声,八面汉剑萦绕一层层惊人气机,剑身斜向下一探,以曾经观摩姑丈童渊一枪翻大翼领悟的一招剑术,剑挑霸业。
穷文富武,流传了千百年的大道理,今日在颜良面前又验证了一回,他手中的八面汉剑虽说称得上是卅湅的精品,但面对气数神兵这等大器,还是不够看。
别的不说,单是用心程度就不是一般精炼兵刃所能比,大器晚成,可不是一句以讹传讹的戏言,而是用时间堆砌出来的真理。
卅湅八面汉剑毫无意外的崩碎成几段,霸业只是稍稍停滞了不到一息的时间,继续以碎裂镇海大堤的劲头撞向了周泰。
对于周泰这等根骨惊人的三国二十四名将来说,一息的时间足够了,一个狼狈之极的驴打滚,失之毫厘的躲过了深深没入泥土连一个剑柄都没露出的霸业。
崇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刘辩,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罢手,霸业飞出去的同一刹那,左手在腰间的紫檀刀匣快速一抹。
锟铻刀出鞘的同时,便抹向了周泰的脖子。
来不及咋舌刘辩的反应和象龙的速度,周泰赶忙支起双臂挡在了喉咙前,锟铻刀轻而易举的划破了鱼鳞宝甲,带走了大片血肉。
冲出了上百步才略微缓冲一些冲劲的刘辩,很是遗憾的看了一眼由于剧痛脸容狰狞扭曲的周泰,遗憾道:“他要是重塑金身的天人就好了。”
“克制天人的锟铻刀,一刀便能劈断手臂,顺带着把脖子割开一大半。”
“地府好像和云端的一些大势力有着合作,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人下界了,够不够唤醒两万长城虎士的。”
“有了两万大卒品秩的长城虎士,再加上二十爵机关战具将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董胖子的二十万西凉铁骑的铁蹄够硬,还是我大秦的大秦连弩够厉害。”
这一番胆大包天的言论要是被天下人得知还不得吓破胆。
还天人够不够,你当自己是谁?
就算是王老剑尊当年只不过斩杀了三位天人,别说你个二品宗师,就算是让你爬到山顶一览众山小,不见得能够打得过男子女相的河伯,更别提宰了所有微服私访的天人。
刘辩并不是自负到目中无人,而是有底气,有着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大心气,猛地剑指高台上的判官,大笑道:“逆贼,头颅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