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幼安一整个愣住。
她已经能够感觉到,挨着自己后背的胸膛,热度越来越高,头顶的气息也压抑着,声音喑哑,像是在撒娇,更像是在求她:“幼安,我想——”
他的气息。
他的声音。
他沸腾的血液。
三重高热袭来,把她牢牢地笼罩,层层裹挟,惹人心怜,更惹人失控。
凤幼安身为一个两辈子单身母胎solo,哪里经历过这个?彻头彻尾地不知所措,一颗心,却像是沾了蜜糖汁儿,温软的不像话。
互通了心意是一回事。
但亲吻……初吻……
君倾九感觉到她的僵硬,因为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看不到她眼中的羞涩无措,还以为她是不愿,心里像是被淋了一层冰雪。有些失落。
可他是个非常偏执的人,越挫越勇的性格。
这么好的气氛、这么私密的空间,知道她耳根子软,根本对自己狠不下心,他可就可劲儿地磨她:“好嘛?”
凤幼安感觉耳膜都在震颤,男人附在耳边的声音又苏又欲,像是香醇的酒,中人欲醉。
把她给迷得七荤八素,脑袋晕乎,素日里聪明敏捷的思绪,都打了结,绕成了难解的千千结。
鬼使神差地,她像一个四肢不协调的僵硬小木偶,轻轻地点了下头。
君倾九眼神一黯,深邃的桃花眼,又亮又狠,他抱着她转了个半圈,把背后拥抱变成了正面相拥,他比她高一个半头,身高已经蹿到了快一米九,像是巨龙圈着宝贝一样,把她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
男人天生都是有攻击性的。
像君倾九这样偏执到病娇的男人,攻击性比寻常人更是强了百倍不止,他不是不会强吻,不是不会掠夺,不是不会放肆,只不过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他早就学会了最高级别的尊重和克制。
他可以忍到崩溃疯狂,可以憋到血管爆炸,也不能令所爱之人感到一丝被冒犯。
得到了爱人的许可之后。
君倾九缓缓地靠近,屏住了呼吸,唇在低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挺秀的琼鼻。
凤幼安很紧张,感觉到鼻尖的热源,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衣服的后摆,关节微微曲起,指节发白,小手攥着他的衣服布料。
君倾九一瞬间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柔弱的一面。强势的幼安,和娇软的幼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折磨着男人的神经,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理智全失——他的右掌猛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令她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把樱唇给了他。
两人的唇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只是唇。
凤幼安却感觉,自己的嘴巴好似一小块甜糕,而君倾九就是一个嗜甜如命的人,把小糕点狠狠地吞了下去,软糯香甜,滋味令他着迷。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
两人都是动作笨拙,反应生涩。
却又似闷了很久的火山,能把彼此熔化。
“唔……”
最终,还是凤幼安先抗议,喘不上气了,无力地锤了他两下,他才知道放开。
一吻结束。
凤幼安保持着微微仰头的献祭姿势,美眸中氤氲着薄薄的水光,眼角卷翘的睫毛微闪,唇已经肿了,微微张开呼吸着新鲜空气。
两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抓着他后面的衣服,变成了抓着他的肩膀,白皙如玉的手把他肩上深蓝色的布料都给揉皱了。
“你,不会么?”
君倾
令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好像也什么都不会一样,不会回应,不会换气,甚至一直微微颤抖着,紧张得不得了,完全不像是一个成过亲、嫁过人的女子,该有的反应。
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到发疯。
在她还没和离的时候,就已经暗恋滋生。他曾经嫉妒太子嫉妒到心脏发黑腐烂,因为太子拥有过她。
“会什么?”
凤幼安恢复了些,白皙的脸颊,透着一层粉,瞪他一眼。
君倾九被这一眼,瞪得魂儿都酥了:“接吻,不会么?”
凤幼安有些羞恼。
小狼狗什么意思?
夺走了她的初吻,又嫌弃她吻技差?
她有什么办法,又从来没有练习对象。别说是她自己的两辈子了,就算是原主这具身体,今日之前,初吻都是保留着的。
君倾九被一把推开。
他一个趔趄。
“生气了?”
小狼狗一阵紧张,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直勾勾地瞅着她瓷白的侧脸,瞅着她泛着水光的红唇,顿时又……
他伸出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袍,微微弯着腰,似乎企图遮住什么尴尬的事物。
“没有!”
凤幼安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忽然就傲娇地来了一句,“当然会了。”
身为养成帅弟弟的姐姐,怎么能表现得什么都不会呢?从认识以来,她一直扮演着他的引导者身份,保护他,照顾他。
“哦。”
君倾九忽然间委屈了起来,像是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原来她以前亲过……是他想多了……
沮丧什么呢?
他已经拥有了她的现在,即将拥有她的未来,何其幸运,若是在纠结过去,是不是有些太不知足了。
凤幼安并不知道自家恋人在脑补纠结什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唬住了,拾起了自尊心,愉快地在他身边坐下。
君倾九感觉到她的靠近,怕她发现自己的尴尬,赶忙改变坐姿,迅速翘起二郎腿,想遮住……
精通人体解剖,看穿一切的凤幼安,不自觉地就盯了过去。
君倾九脸更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凤幼安先是愣了下,意识到那是什么,一声轻笑。
倒是没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恋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年轻人嘛,火气旺,随便撩一下都受不了,更何况刚才两人亲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