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甜甜把凳子往温小可这边拉了拉,很直白的说:“小可,我也不瞒你。我第1次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很投缘,我跟武师傅,我们两个已经那个了,就在他们城北的家里。哦,对了,就是你去县城,住在你家的那一晚。”
这两人真的已经在一起?
温小可的眼睛睁的老大。
前世自从她随温新菊到了农场,就再也没见过李佳宜,对这个武云飞自然也没多少印象。
没有高甜甜这条线。
所以也不知道高甜甜在武云飞的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两人在一起了,李佳宜怎么办呢。
前世,多年以后,她托人求武云飞帮忙的时候,武云飞还是独身一人,听说他女人很多,却没有结婚。
而李佳宜已经出了车祸过世了。
她不知道武云飞李佳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武云飞对他说起李佳宜的时候,眼里的泪水和那痛心,曾经让她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温小可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哭的楚楚可怜的高甜甜,淡淡的问了句:“所以呢?甜甜给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帮你忙吗?”
高甜甜眼睛一亮说:“小可,这我是个直人也不会拐弯。我想请你给我师傅说说,我们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不理我了。也不要用那样的眼睛看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温小可装作很惊讶地说:“甜甜,你们既然都已经那个了,他怎么还不理你呀,还用什么样的眼睛看你?”
高甜甜又抽泣一下说:“他说是我缠上门的,可是我只是想帮他洗衣裳。”
温小可狡黠地说:“哦,你估计不只是想帮他洗衣裳吧?我猜想,你是知道小武叔一个人在家吧?”
“小可你果真聪明,被你说对了!”高甜甜用手背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大咧咧地说:“我是动了心思,我带了瓶酒。可是小可,我打十八岁,就跟着师傅,都六七年了。我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上了他。”
“可他一直对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都等了他这么多年,还费了心思调到运输公司跟他跑一趟车,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再说了,我长这么大就喜欢过他一个人,我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小可,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只要能跟师傅在一起,哪怕他不娶我,我都会跟他一辈子。”
“他不娶你,你都会跟他一辈子,难道你要给他做情人?”
温小可的嘴巴惊讶的张成了o型
果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计较名分!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孩,思想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可以大大咧咧的告诉别人,自己打算给人做情妇,还是一辈子的?
高甜甜肯定了坚定的点着头说:“我就是打算给他做情人,如果他娶了别人,我就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一辈子。”
“你真伟大!”温小可言不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她觉得这姑娘绝对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高甜甜苦苦一笑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师傅就是我的天,他不娶我我也没办法,但是他不能阻止我偷偷的爱他。”
温小可有点不忍地看着她说:“甜甜,你是个聪明人,我想,婚姻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这么一厢情愿的,到头来害的只能是你自己。我说,小武叔到底有什么好的?”
高甜甜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爸爸说他流里流气,我妈妈说他长着桃花眼,可我怎么看他怎么好。”
“即便是他对我发脾气,我都觉得他好。”
高甜甜噼里啪啦说了一顿,哭了一鼻子,最后擦干眼泪,匆匆告辞而去。
温小可插好了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以及倒映在院子里的酸枣丛树影。
想到了武云飞看李佳宜的眼神儿。
那种眼神只要稍微一确认,都知道绝对是真爱。
可是这个高甜甜……。
她在外面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感觉夜风有点凉,这才从身上摸出洋火,点着绕了绕,进了屋子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才进了卧室。
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迷信了。
晚上十二点了,月亮轻柔而明亮的照在万宝山农场的山上,李亦寒带着二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背着猎枪,每个人都带着手电筒,巡逻在二连的梯田上。
二连位于幸福山的西边,也就是在实验站后面的几座山,其中有一座最肥美的梯田,就在整个万宝山最神秘的馒头山对面。
这座山山坡缓山底直径大,是农场人第一批开垦出来的梯田,从山下的第一层数到山顶的最高层,正好是十九层。
据说本来开垦了十八层,但是大家都说18层寓意不好,寓意着18层地狱,所以最山顶的地方也开出了一片,虽然山顶的那一片并没有种什么庄稼。
这座梯田山,种麦子产量并不高,种别的农作物也不行,最适合种玉米,高梁。
今年玉米高粱,长势又非常好。
所以走到这座梯田下,看到的就是,一座成熟的玉米高粱堆积起来的宝塔。自下而上看,这座宝塔绿油油红灿灿的的,在月光下散发着神圣的光,宛如到了童话中的宝塔之中。
这座山就叫做19层山,连同旁边几座山开发出来的梯田山,组成了一副壮观的景色。
李亦寒带着巡逻队的人,先沿着十九层山旁边的那座山,自下而上,从每一层的梯田走过。
梯田按照两层高粱两层玉米的规划播种,月色下,微风吹过,玉米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饱满丰润的玉米棒子,裹在绿色的外衣下,浅红色的玉米樱子,散发着甜腻腻的味道。
鲜艳招摇的高粱,热情洋溢的摇晃着红红的高粱穗,地里行间还插种着黄豆,西葫芦。
走在田间,如果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就是野猪,或者什么食草动物在糟蹋粮食,他们便拿起木棍,对着梯田边田埂上的荒草一顿横扫,或者吼上几嗓子,糟蹋了粮食的声音就会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