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新菊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法对女儿说,那就是自从他知道前妻并不是狠心抛夫弃子,而是一切都为了他跟孩子们着想之后,面对牛美丽,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心里没有行动上更没有了。
本来就是半路夫妻再没有了那点事儿,关系都变得很尴尬。
牛美丽是个聪明人,她不想失去温新菊这张饭票,也知道不能戳破这张纸。
原来是躲温小爱。
温小可撇了撇嘴说:
“我牛姨要是暂时回不来,爸,你以后下班就来我这里吃饭。”
温新菊吃饱之后洗了洗手,坐下来说:“女儿啊,爸知道你孝顺。可是你牛姨不在,我住在家里实在不方便,咱们父女俩,爸也就实话实说:虽然小爱跟着我姓温,也喊我爸,可是毕竟不是亲父女。”
“当初她之所以肯叫我爸,肯跟着我姓,就是为了那个招工名额。”
“你牛姨没回来之前,我就住在单位上,单位上有小灶,做饭的老刘,跟我关系也好。想吃什么给他说一声他会给我单独做的。”
“今天回来是带点换洗的衣裳,还有就是给你说一声。小星前几天给我来信了,说是过几天他就回来了,他回来你牛姨要是还没回来的话,就住你这里吧。”
温小可笑嘻嘻的说:“这个是必须的呀!哎,爸,跟你打听打听,小爱现在同张军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今年年底会不会结婚?”
重新活过来的这一年时间,她忙着怀孕生子坐月子做衣裳,照顾孩子,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管这两人的事。
不过想想前世,这两人是一年多以后结的婚,是自己撮合的。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重新活过和上一辈子,有些事情是有出入的。
“哎,这两个人谁知道玩的什么把戏。”温新菊喝着茶水,摇了摇头:“小爱从县城回来给你牛姨说:她已经去见过张军的父母了,他的父母同意这件事情,张军很快就回来家里提亲的。可是话说了这么久,张军根本没到家里来。倒是她天天往外跑,但凡家里有点好吃的,都拿去孝敬张军了。”
“她不单单是给张军管吃的,还给他扯衣裳买鞋子的,上个月又跟你牛姨要了10块钱,说是要给张军买一双军靴,说是他冬天有采访任务,穿上军靴不会冻脚。
“你说农场的这气候,谁冬天不冷呀?出10块钱给张军买鞋子,可怜你牛姨,一双棉窝窝穿了好几年,我的那双棉鞋,也穿了好几年了。”
“哎。”温小可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温小爱对张军也是一片痴心,只是她心术不正,前世一直把温小可推在前面为爱情开天辟地,她自己享受着爱情,捕获着爱情。
到最后,两人联手将温小可当成了赚钱的机器,为他们编织了美好的生活。
编制好了,将她一脚蹬开。
所以重新活过之后,温小可首先果断的。
断绝了同这两个人的关系。
她倒要看看,没有了她在前面开山辟路,没有了她金钱的支持,这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
温新菊看了看时间说:
“小可,都9点多了,我得赶在十点之前回去,要不然路过殡仪馆那段我头皮发麻。”
温小可便抱着小麦宝送温新菊到大门口。
温新菊到了大门外转身小声说:
“小可,你有时间多给你妈写封信。”
“我会的。”
温小可把大门插好,回到屋里,小麦宝已经睡着了。
她在院子洗了几件衣裳,想着父母的事儿,真是唏嘘不已。
前世因为温新菊的固执,李佳欣的骄傲,还有她的极力反对。
父母到死也没见过面,她也没有见过李佳欣的面,只是后来在她死后,从日记里,知道了她。的苦,她的痛。
但是那只是本日记,有些事情记得并不清楚。
重新活过,她才从李佳欣的身上,懂得了一位母亲的牺牲容忍,懂得了世界上最无私的爱就是父母给予的。
只可惜……。
两人这辈子回不去了。
洗完衣服,拧干了,准备端回屋里,明天早上再搭在晾衣绳上。
因为农场有讲究,晚上的衣服是不能搭在院子里的。
她刚刚进了屋子,准备上床睡觉。
大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今天这是怎么了。
温小可出了屋,站在屋檐下大声问:“谁阿?”
门外传来售票员高甜甜的声音:“小温同志,是我班车上的售票员高甜甜。”
高甜甜,她这会儿来干什么?
温小可也没去开门就在院子里说:“小高同志,我家孩子他爸今天晚上值班,我孩子还小,不方便给你开门,你有话就在外面说吧。”
这个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都九点多快十点了,家里有小孩子的,她一个外人随便地跑到别人家,难道不知道忌讳吗?
高甜甜在外面说:“小温同志,今天车坏了,我们留在招待所了。武师傅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一个人无聊就想跟你聊聊天,忘了时间。”
温小可想了想说:“我孩子还小,我把门开开咱俩就在院子里说吧。”
她把套房子门关上,将孩子放在摇篮里,摇篮两侧放上枕头。
然后才去将大王打开?
高甜甜进了门,两人坐在院子的小凳上。
高甜甜还没说话,先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一定是感情的事。
。果然高甜甜哭了一会儿,又抽泣了一会,这才拿出手帕擦着眼泪哽咽着说:“小温同志,我实在是太伤心了,我都不知道该给谁说好!我知道你们是亲戚,我就想来给你说说。”
温小可有点为难的苦笑着说:“甜甜,我叫你甜甜,你不会介意吧?你看我跟小武叔我们虽然有点亲戚关系,可是,他算是我的长辈,他的事情我也不好说。”
高甜甜脸上挂着泪,她很认真的说:“既然你叫我甜甜,那我就叫你小可吧。我知道你也比我大不了两岁,我也知道你管不了我师傅的事,我就想给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