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提着补好的裤子,左看右看,满脸的惊讶:“划破那么长一道口子,被你这么几下,就弄得跟从没破过一样。媳妇,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眼见为证!李亦寒虽然经常看温小可裁衣裳,做衣裳。却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好的手艺,只用了这么一会儿,就把一般人也许可能补两个大补丁的裤子,缝补的像条新裤子。
而且样子还这么好,屁股后面缝那么大两个口袋,以后晚上出去装个手电筒啊,小刀,香烟什么的都是轻轻松松的。
“才知道?亏你还当过侦察兵呢,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以后要管多观察了,你老婆我从来是很厉害的!裁缝不是白当的。”
温小可自夸起来是一点也不谦虚。
“如果有时候也厉害点的话,我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李亦寒说话间双眼竟然放出两朵桃花,两腮泛红。
竟然很害羞呢。
“如果你稍微温柔一点,就会发现我还是很厉害的!”
温小可有点暧昧的看了一眼。
被媳妇温柔提示,李亦寒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我会越来越温柔,希望你也有进步,”
温小可赶紧躲闪:
“我一直都有进步好伐,只是你还需要进步,以后要注意哦。”
前世她跟这个男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之实,都很痛苦,所以那种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痛苦,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冷酷的像头牲口,躲都来不及。
重新活过,才发现虽然还有那么点儿承受,只是一点点。
大多数时间是飘在云端的。
“我温柔,一定温柔,保证非常温柔。”
李亦寒看着媳妇儿羞红的脸蛋,漆黑的眼珠子上下飞舞
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来,除了真的裤子破了之外,好像还想做点儿什么。
难不成现在一天都不想错过?
那边院子里,李亦春下了班按时回到家,杨烈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放在院子里的小饭桌上。
她炒了盘鸡蛋,溜了个馒头,拌了个黄瓜,做了碗拌汤。
有菜有汤,
还挺丰盛。
两人坐下来吃饭,杨烈梅用商量的口吻说:“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去一连看看朱老师,我想给她买点饼干鸡蛋。还想再给她十块钱。”
李亦春低头吃饭,闷声闷气的说:“好。”
杨烈梅又问:“你跟我一起去吗?我们一起去看看朱老师,看看小栋栋。”
她现在每天都想着朱晓凤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想去看看她,可是又担心去的次数多了被人发现了什么。
这件事情她不愿意被更多的人知道的。
她已经想好了,孩子带回来就当自己生的。
李亦春说:“我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去看还目标小一点,别人也不会多想。”
扬烈梅想想好像也对,她放下筷子眼里闪着亮光:“当家的,你说到时候孩子接回家,是给他做一身衣裳,还是两身衣裳呢?我算了算,孩子生在十一月,是冬天呢。小可家的孩子叫麦宝,我们的孩子就叫冬宝吧。”
李亦寒点头说:“你看着办。冬宝,还挺好听的。”
扬烈梅眼里继续闪着亮光:“那我就给他做两身衣裳,让他换着穿。我还要早早去找杨奶奶把他家的羊奶定下来。对了我都攒了三十多块钱了,我先拿五块给朱老师买东西然后再给十块钱。我听满堂说,星期一就要送解放去疗养院。本来以前说的是去神经病院,可是他的病情已经定了,再治也治不好了,便改送疗养院好好休养。”
说起索窦解放,李亦寒长叹一声:“解放也实在可怜,从小没爸没妈的,好不容易娶了个漂亮媳妇,现在却变成了傻子。可怜了朱老师。”
“所以,等朱老师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定要把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是比我们亲生的还要亲。也好好好照顾朱老师。”
李亦春吃饱了放下筷子说:“这个道理不用你说,咱们没有自己的孩子,稀罕孩子,才把人家的孩子抱回来,自然要好好待他。”
两口子闲聊着,扬烈梅把压在枕头底下的,几张纸叠的简易钱包拿出来,坐在凳子上一遍一遍的数着,从里面拿出五块钱,又拿出十块钱来。
嘴里念叨着:“这5块钱是卖营养品的,这10块钱是给朱老师的。”
李亦春被她幼稚的行为逗笑了,脸上笑着,心里暗说好险。
昨天温小可又偷偷塞给他35块钱,让她赶紧给杨烈梅梅还回去。
晚上两人一直在一起,他没时间还回去,刚才回来趁着杨烈梅去厨房端饭,他才偷偷的把钱放进钱包,尽量按照昨天发现时的样子摆放的。
还好他刚刚放回去了。
李亦春吃饱了饭,坐在院子的小凳上,摇着扇子,边乘凉边休息。
今天是他这么多天最放松的,他不由得哼起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
扬烈梅也是眉眼带笑,坐在他身边,嘴里唠唠叨叨的:“估计孩子接回来,都是三天了。三天的孩子喝羊奶估计一时半会儿认不了,咱们得给他买两袋奶粉先备着。我这几天抽空做身小棉衣,小棉鞋。”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男孩女孩都做一身花棉袄,看着喜庆。”
“老师长得那么好看,解放以前也不差,我们的孩子一定好看。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好了。”
杨烈梅说的满脸喜色,眼神充满了憧憬。
这种样子好像刚结婚的时候看见过,李亦春一时半会儿看呆了。
也许是老夫老妻了,他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仔细的看过自个媳妇,还别说挺漂亮的。
她比以前好像胖了点,脸色也好多了,一双眼睛不像以前那样死沉沉的,说话的时候竟然好像燃着一团火。
就好像刚刚回来时,在墙后看到的那些野蔷薇。
野蔷薇?李亦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媳妇同那些,屋前屋后开的到处都是的野蔷薇,联系起来。
嘴角就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