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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有多漂亮。”
梁淮笙打了个寒颤,声音轻抖,歇斯底里地重复着:“是你逼他的,是你把他逼到这条路的,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祝恺摇摇头,笑声止也止不住。
“老弟,推卸责任可不好,我逼他什么了?他欠我的钱可比两百万多多了,我也没天天撵着他要啊,我搭了舞台还没想好要怎么演,你已经巴巴的上了,我拦都拦不住,你现在怪我逼死他?”
“为什么?”梁淮笙心脏皱成一团,酸涩地快要爆炸,脑后仿佛有根弦突突直跳,“你恨梁家,直接冲我来就行,你为什么不冲着我!”
“我是想冲着你啊。”祝恺从怀中掏出一沓照片,漫不经心翻看着,“谁让他比较傻呢?”
他几步走至梁淮笙跟前,面上挂着残忍的笑,“老弟,你想知道,他为什么答应和祝程结婚吗?”
纷纷扬扬的照片飘落,洒了一地。
这些照片一看就是在昏暗的场所拍摄,闪光灯过曝,白花花的一片,梁淮笙盯着辨认了许久,才看出是什么。
是江墨的裸体。
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黑色的皮绳束着,眼睛上捆着布条,被摆弄成各种姿势。
最后一张,被祝恺捏在手里。
照片上是张全景,江墨正脸直视镜头,那是还没二十岁的他,平日里温润如墨的大眼睛满是惊惧,里面蓄满了泪,皮绳从肩膀束缚,穿过腋下,绕过大腿,和膝盖紧紧绑在一起。
他脖子上挂着身份证和摊开的护照,所有个人信息一览无遗。
梁淮笙脑子里那根弦应声而断。
他怒吼一声,猛然爆发的力量让他一下就挣脱开了按着他的两个人,发狂的野兽般连人带椅撞向祝恺,两人一起重重栽倒在地上。
梁淮笙一口咬向他颈侧,用了十足的力气,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仿佛察觉不到,呜咽着生生从祝恺身上撕下了一小块肉。
几个人拖着他按回地上,梁淮笙啐了一口,吐出一团连皮带肉的组织,浓稠的血块落在地面,泛着异样的红。
祝恺捂着脖子,笑的直不起腰:“梁淮笙,狗急跳墙啊。”
身后一人踩着梁淮笙背心,强迫他匍匐在地上。
淋漓的鲜血从祝恺指缝间漏了出来:“我不留点把柄,我是傻子借他钱?他也是个傻子,你说,那么多钱,哪怕给自己花一点也没白受这个罪了是不是?”
梁淮笙喉间涌起一股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祝恺蹲下身,宛如恶魔的低语:“对了,还有个我一直在想的问题,你帮我分析分析。三年前,你踢他那一脚,还记得吗?当时他断了两根肋骨,胃部原有的溃疡出血穿孔,那你猜,这是不是就是后期他的病灶呢?”
他停了一瞬,整个病房骤然变得寂静无声。
仿佛一朵火花在梁淮笙耳边炸响,他喉底一热,干呕着吐出来一口暗褐色的血。
不知何处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梁淮笙直不起腰,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几人如同来时,推着江墨快速且静寂地离开了。
“回来!”梁淮笙完全发不出声音,被几人用膝盖狠狠抵在地上,十指磨得血肉模糊,“回来!!”
他声音宛如七十岁老翁嘶哑,豆大的泪滴砸在地上。
“还我。”
“把他还我。”
梁淮笙干嚎着哭出声。
“你们把他还给我……”
【40】
再醒来,长岛是个阴天。
他就在江墨曾住的病房,躺着他曾经躺过的病床。
“小梁总,”专家站在他身前,此时就像个和蔼的长辈安慰着梁淮笙,“梁总一直在担心你,希望你赶快回家,回去吧,回家后一切都会好了。”
梁淮笙视线落在他脸上,眼前却一片花白。
老人拿温热的手指抚了抚他眉上和嘴角的伤口,“小梁总,回去后小心碰水,别落疤了。”
梁淮笙没说话,木然地看了看周围,江墨的东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根线头也没给他留下。
他按按太阳穴,耳边恍然传来江墨走之前,意识清醒的最后一晚。
他说,我好想你带我走啊。
梁淮笙慢慢把头埋在臂弯,牙关紧咬,不让自己逸出一丝声音,眼泪却夺眶而出。
不,你带我走吧。
江墨,你来带我走吧。
?
第25章
【41】
四天后,梁淮笙回到了荣港,他父母特意去机场接他。
“笙笙,”梁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连忙迎了上来,“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好了儿子,没事啊,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回来就好,休息两天赶快来上班。”梁父接过他的行李箱,递给司机。
他这段日子很是春风得意,梁辰大半年前因为强制猥亵被带走调查,导致他父亲也被牵扯,不久前通过股东决议强制转让了他的全部股权,这些事背后的推手全是他儿子,让他颇为欣慰。一是因为踢掉了他五弟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二是他发现他儿子只要离那个人远点,就能恢复正常。
而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
梁淮笙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跟在父母身后,听着他们就机场免税店的装修格局高谈阔论,头痛欲裂。
“爸,”疾驰的车厢内,梁淮笙沉吟良久,叫住了坐在副驾驶的父亲,“小叔和沈老师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啊。”梁父漫不经心翻着手机,“人家这对罗密欧和朱丽叶过的不要太逍遥。”
沈老师是祝恺的亲生母亲,也是他小叔的大学老师,两人多年前就私奔到了国外,也让两家本就紧张的关系坠到了冰点。
“哎?你问你小叔干什么?”
梁淮笙透过后视镜,直直看向他父亲:“我要找祝恺,要个人。”
梁父梁母齐齐看向他,梁淮笙点点头,时隔七年,再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要找江墨。”
“你是不是疯了?”梁父从副驾驶扭过身,铁青着脸,“让你小叔找沈老师联系祝家要人?你小叔不骂死你。”
“就是啊笙笙,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既然他都不在了,你也该翻篇了。”
梁淮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管连着心脏,整个上身疼得厉害:“妈?他在咱们家十年,每天都很乖,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
梁母被梁淮笙毫不客气的语气说得一愣,停了半天才小声道:“就是个小狐狸精,让你连学都上不完,拐着你离开家。”
“明明是我拐他走的。”梁淮笙声音嘶哑,盯着他母亲,“我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做什么了?我在长岛陪了他不过三个月,他在K国陪了我多久?”
梁母一震,不敢再说话。
梁淮笙闭闭眼,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他陪了我一年半,我的每一次检查每一次手术他都在,这一年半把他耗干了!”
“你们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