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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199光启六年,大年初一。『早晨,接到消息的李嗣源,果然派人来接回了坤骨的尸。在交接尸的时候,刘鼎等人都站在老母殿前面的岩石上,透过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突厥大营中的动静,试图找到李嗣源和李存孝的身影。按理说,在这样的场合,为了表示对战死麾下的尊重,又或是刺激麾下的士气,他们两人都应该出现的。但是,无论刘鼎等人观察得如何的细致,如何的努力,依然没有看到李嗣源和李存孝的影子。这不免让鹰扬军的高层,都深深的怀疑突厥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们的行为如此反常,甚至是不可理喻,按照反常即为妖的原则,鹰扬军高层都担心突厥人一定是在背后筹划什么大的行动。这种对于未知的天生恐惧,让鹰扬军的参谋们很是折磨。昨晚的战斗,完全是突厥人脑筋短路引起的,结果至少造成了突厥骑兵上千人的伤亡,现在斑虎石附近还留有大量突厥人的尸体,被鹰扬军缴获的突厥战马,也过了两百匹。在这样的战斗中,居然还能够缴获到如此数量的战马,实在是令鹰扬军兴奋,同时,越猜突厥人的古怪行动。朱有泪本来就喜欢神鬼,这时候更加忍不住狐,偷偷的看了刘鼎一眼,对李怡禾说道:“以李存孝的性格,进攻吃了亏,必然是出来和大人单挑,以便挽回声誉,怎么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怡禾也是不解,李存孝怎么转了性子,居然懂得忍耐了?但是这个问题暂时没有具备说服力的答案,也就没有讨论。李嗣源派人将尸接回去不久,突厥人地军营中,好像出现了一点点的骚动,但是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骚乱纯粹是一种直觉,是一种战场老战士的直觉,其实仔细看过去,突厥人的军营,外表并没有什么变化,外面有三三两两的斥候,里面的战马都在吃草喝水,士兵却是躲入了营帐休息,除了哨兵之外,并看不到太多的突厥人。刘鼎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说道:“回去吧!静观其变。”又说道:“大家都累。留下值班地。其他人洗洗睡吧!”众人当即回去华清宫休息。杨悦等人前来侍候刘鼎歇息。刘鼎简单地到海棠汤里面浸泡了一下。吃了早餐。躺下很快就睡着了。郁纹裳在他地旁边坐着。时不时地和杨悦低声说些什么。却没有吵到刘鼎。中午时分。令狐翼来报:“大人。突厥人有撤军地迹象。”刘鼎迷迷糊糊的醒来,惑的说道:“撤军?不是进攻?”令狐翼说道:“他们将营寨也拆了,应该是要撤走。”刘鼎狐的爬起来。突厥人撤兵了?果然,当他穿好衣服,来到老母殿前面的岩石上,从望远镜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突厥人的确是在拆除营寨。突厥骑兵有斥候在山脚下巡逻,看样子是防备鹰扬军做出什么袭击地举动。更多的突厥骑兵,却已经开始列队,并且向东北方向缓缓出。黑色的制服,黑色的旗帜,的的确确就是李克用麾下最精锐地鸦儿军。可怜,营寨昨晚才刚刚扎好,那些突厥骑兵肯定劳累了一个晚上,结果还没有睡醒,就接到了拆除营寨的命令,倒是挺倒霉地。尤其是那些参加了昨晚进攻骊山行动的突厥骑兵,心里可能更加地郁闷,他们还没有机会报仇雪恨呢,怎么就舍得撤退了?再说,李存孝是这样知难而退的人物么?张家兄弟也惑地赶过来了,李怡禾等人也闻讯赶来了。张家兄弟和突厥人战斗了数年的时间,什么怪事都见过,突厥人的花招,他们基本都熟悉,但是眼下突厥人到底在上演哪一出,他们还真的没底。李怡禾和朱有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样不知道突厥人是在唱什么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突厥人未免太潇洒了一点。李积谷迟着说道:“大人,好像突厥人里面,生了一点事情……”刘鼎马上说道:“生了什么事?”李积谷为难的说道:“说不上来,但是属下有种感觉……”其实鹰扬军的高层,都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突厥人军营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却是谁也不知道。李怡禾试探着说道:“咱们……追一追?静观其变?”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静观其变。”鹰扬军基本都是步兵,怎么可能追上纯骑兵的突厥人?再说,鹰扬军也不能判断突厥人到底是为什么撤退,撤退的目的又是什么。万一突厥人以退为进,诱骗鹰扬军离开骊山,然后加以突袭的话,鹰扬军就要遭殃了。如果说突厥人是因为昨晚的战斗失利,就被迫撤退的话,鹰扬军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突厥人才伤亡了一千多人,根本没有伤筋动骨,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原因撤退?不过,突厥人撤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鹰扬军来说,突厥人的突然撤退,让鹰扬军高层更加猜突厥人的行动,内心里越感觉到不安。刘鼎和李存孝之间的较量,鹰扬军和突厥人之间的仇恨,都不是可以简单化解的,突厥人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突然撤走啊!他们为什么撤走?他们准备向哪里进?这两个问题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鹰扬军高层的胸口上,老母殿的前面一片的宁静。艾飞雨在华清宫的里面,同样眉头轻皱,不知道突厥人到底是什么目地。朱有泪第一个紧张,突厥人要进攻哪里?长安?华阴?潼关?洛阳?鹰扬军在关中的防御部署,还没有完善,在刘鼎将突厥骑兵吸引在山周围的时候,葛从周正在调整鹰扬军的部署,现在鹰扬军的各个部队,都处于换防的阶段,不少部队都离开了据点,行进在郊外的原野上。要是突厥人看出了刘鼎的用意,撇不管,专门骚扰其他的区域,鹰扬军还是很头痛的,人钻一个空子,吃掉一部分地鹰扬军,后果就更加严重了。昨天还担心突厥人不会这么一直傻下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们大概是意识到攻打骊山乃是飞蛾扑火,是自杀性地行为,所以果断的改变了作战方略,不继续按照刘鼎设定的步子行事。刘鼎冷静的说道:“尽量通知附近所有地区提高警惕,如果遇到突厥骑兵袭击,固守待援。”李怡禾答应着去了。鹰扬军高层都断定,突厥人只是转变了攻击目标,而不是要撤退。于是,大家马上返回华清宫,根据墙壁上的军事地图,仔细琢磨突厥人可能进攻地目标。关中地区一片平原,突厥骑兵来去如风,长安、新丰、渭南、华州、华阴这些城镇,都在突厥骑兵的进攻范围之内。按照突厥骑兵地行军度,小半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上述的任何一个城镇。众人仔细琢磨一番,都觉得突厥人攻击华州的可能性很大。华州是连接潼关和长安的交通枢纽,只要占领了华州,就等于是切断了潼关和长安的关系。现在长安城地后勤供给,都需要通过华州周转,突厥人占领了华州,就等于是切断了整个长安的后勤供应,后果是显而易见地,如果没有解救的办法,困守长安城里面地鹰扬军,将会被活活的饿死。到时候,其余地突厥人大部队,携带攻城武器,从蒲州渡过黄河,就可以对长安城展开大规模的进攻了。鹰扬军骑兵严重不足,想要重新打通华州这条通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突厥人有足够的时间,来和驻守长安城的鹰扬军耗下去。只要等到城内的粮食干涸,长安城也就无法坚守了。“他娘的,好歹毒的战略。”朱有泪说道。“他娘的,偏偏咱们没有破解的办法。”朱有泪又说道。面对突厥人可能采取的攻略,即使是艾飞雨,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合适的破解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驻守华州的鹰扬军,能够依托城墙固守待援。只要鹰扬军守住了华州,突厥人的战略就无法实施,长安城被长期围困,甚至是被攻破的结果,就不会出现。因此,刘鼎派人飞鸽传书驻守华州城的孟绝海,要他提高警惕,带领乘军死死的守住华州城。同时,要他主动和渭南的霍存、潼关的萧骞迪取得联系,如果遭受突厥骑兵的围攻,可以取得他们的增援。为了保护华州城,沿路运输的震天雷,都集中到华州城里面。同时,鹰扬军也开始制定救援华州的计划,如果情况实在危急,即使以步兵为主导,也必须强行和突厥骑兵交战了。驻守潼关的潭都指挥使萧迪,接到刘鼎的命令以后,马上按照指示行动,做好了随时增援华州的准备。同时,洛阳附近的罡字营和鹤字营,也对关中表示了关注。山雨欲来风满楼,鹰扬军的高层,都在着急而紧张的等待着华州战役的打响。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突厥骑兵并没有转往华州,他们一路撤走,从山撤退到同州,又从同州渡过黄河,撤退到蒲州,然后又从蒲州直接撤退到了太原府。当然,撤回太原府的只是一小部分,据说李嗣源和李存孝都在其中。“啊?他们没有去华州?”“啊?他们回去蒲州了?”“啊?李嗣源和李存孝,回去太原府了?”一个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传来,将鹰扬军高层的嘴巴,都悄悄的变成了o型。谁也没有想到,突厥人居然缩回了河东道境内。本来他们还占领了丹州、延州的,结果现在丹州、延州都不要了,天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鹰扬军高层这时候都明白,突厥人内部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只是,突厥人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三眼都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朱有泪半开玩笑地说道:“不会是李存孝死了吧?”李怡禾说道:“怎么可能?”朱有泪挠挠脑袋,无奈的说道:“老子不得不承认,这次是被他们给耍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其他的鹰扬军参谋,又何曾不是如此?就连艾飞雨,也一直没有吭声,显然是同样看不透其中的迷雾。直到晚上,大家正在吃晚饭,龙春昊急匆匆的赶来,向刘鼎报告:“大人,有点眉目了。”刘鼎急忙说道:“咋回事?”龙春昊说道:“李嗣源将李存孝扣起来了。”华清宫内的所有鹰扬军高层,都显得有点愕然,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凝神细听。李嗣源扣押了李存孝?刘鼎脸色郑重的说道:“你说真的?”龙春昊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肯定地说道:“确实是真地。”艾飞雨意味深长的说道:“李存孝……生病了?”龙春昊悄悄的看了刘鼎一眼,神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属下探知,李存孝南下同州的时候,同样感染了风寒,头重脚轻,胡言乱语,但是他封锁了消息,还拒绝郎中给自己看病。由于没有及时服药,病情一直在加重,突厥人撤退地时候,他据说连上马都要部下搀扶才能上去,为了安全起见,李嗣源让人将他绑在马背上,直接带回了太原府。”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刘鼎,同时心里暗自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刘鼎是感染了风寒,李存孝也感染了风寒?不过,要是李存孝无病无痛,李嗣源想要扣押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突厥人更加没有撤退的可能,须知道,生龙活虎的李存孝,就是三个李嗣源,也未必能够扣下他。所以,龙春昊的消息,肯定不用怀疑了,李存孝地确是病倒了。问题是,李存孝怎么会生病呢?而且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就连刘鼎自己,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他原本还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病在是倒霉,弄得李存孝到来的时候,鹰扬军上下,都地多了几分紧张,皆因他刘鼎是不可能出面迎战李存孝了。他自己也觉得颇为郁闷,要是不感染风寒的话,他是不会惧怕李存孝地,即使和他在山脚下大战三千回合,也不在话下。但是,偏偏自己病倒了,这个大战三千回合的计划,只好取消。谁能想到,李存孝居然也病倒了呢?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没有什么奇怪地,天下无敌的将军,并不是百毒不侵的怪物。只要是人,总是要生病的,只是看什么时候,什么病而已。无论是多么强悍的人物,都无法改变老天的安排。如果老天突然暗算你一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尤其是像他们这些本来身体很强壮的人,一旦得病,反而严重得很。李存孝肯定是讳疾忌医,拒绝服药,才会导致今日的结果。他刘鼎倒是有自知之明,现不妙,马上请大夫,按时服药,安心静养,现在虽然还有些后遗症,却没有什么大碍了。沉默良久,艾飞雨轻轻的说道:“原来如此。”这四个字解开了所有的谜底。难怪始终没有见到李存孝和李嗣源,皆因李存孝生病了。李存孝肯定不想刘鼎知道自己生病了,甚至可能不想让部下知道自己生病,于是躲藏在队伍的后面。李嗣源担心李存孝出意外,又或是做傻事,只能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如果他不在李存孝的身边,别的突厥将领,有谁敢对李存孝说个不字?没准李存孝又会做出什么傻事。也难怪李存孝要深夜派人攻打骊山,大概是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太不公平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了刘鼎,结果自己却掉了链子,可谓是功亏一篑,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在激怒之下,丧失了冷静,于是派遣部队攻打山,存心要给刘鼎一点颜色瞧瞧。这完全是在赌气之下做出地决定,难怪鹰扬军高层看不透突厥人到底目的是什么。也难怪坤骨战死,突厥人大受打击,号称天下无敌的李存孝,依然没有出现在前线。李存孝不是不想找刘鼎单挑,只是自己连铁都举不起来,当然不可能出战。如果让鹰扬军知道他病倒了,恐怕士气会大大振作的,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突厥人了。也难怪李嗣源能够轻松扣押李存孝,皆因李存孝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就连上马,都要别人的帮助,甚至还要别人将他绑在马背上,才能保证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可见病情严重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风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需要按时服药,安心静养,配合大夫进行治疗,一般都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但是如果讳疾忌医,那又另说了。也难怪突厥人要立刻撤兵,一刻都不能停留。一方面固然是扣押李存孝的问题严重,李嗣源必须当面向李克用请罪,以免引起误会。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对李存孝的关心。李存孝自恃武力,恐怕也有些讳疾忌医地习惯,只有李克用才能让他安心养病。否则,如果一场风寒,就将名震天下地李存孝给弄死了,那就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无论是巧合也好,老天的眷顾也好,突厥人是干净彻底的退走了。艾飞雨冷静地说道:“好了,这下李嗣源将李存孝送回去太原府,关中至少可以平静半年的时间,我们要抓紧这半年地时间,充分做好抗击突厥人的准备。或许半年以后,突厥人还会卷土重来的。”众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突厥骑兵的压力,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谁也不能完全将其忘掉。李克用当然不会对关中地局势罢休,他不会坐看刘鼎在关中壮大的,但是李嗣源扣押了李存孝,地确是一件严重的事情,李克用在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是不可能继续对关中动兵了。此外,突厥人本身也有一些问题,必须在出战之前解决,这样才能放心地南下,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时间。按照鹰扬军的推测,他表面上是不可能处罚李存孝地,毕竟李存孝是突厥人的偶像,是突厥人的精神支柱,尽管他违反了李克用的意思,相信李克用还是会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至于李嗣源,表面上肯定会挨板子,不过暗地里,却会得到李克用的重用。李嗣源识大体,能屈能伸,敢作敢当,自然前途无量。不过,李存孝这次用兵,的确带有极强的个人意气成分,不知道他的宿敌李存信、刘仁恭等人,会不会在旁边添油加醋?李克用本来和李存孝就有些缝隙,要是加上有心人的挑拨,后果说不定会渐渐的严重起来的。本来李克用就不是什么圣人,刚自用,猜忌多,这种偏头风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葛从周等人也都暗自感慨,西秦霸王殿下出马,就连运气都受到了老天的眷顾,否则,要是突厥骑兵在八百里秦川撒野,那还得了?突厥骑兵其实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分布开来,看到活人就抓起来杀掉,看到能够破坏的东西就破坏掉,能烧掉的东西就烧掉,鹰扬军就头大了。本来关中就是一片废墟,再加上突厥人的彻底破坏,重建难上加难,恐怕刘鼎真的要马上逼迫皇帝迁都洛阳了。刘鼎点头说道:“突厥人走了,关中稍安,我们得抓紧时间。”当天晚上,山华清宫,一直灯火通明,鹰扬军高层夜以继日的研究相关的事项。深夜,刘鼎派人向朝廷报告,自己正式搬出了大明宫,以后都驻扎在山。这天下午,长安的李俨朝廷,也颁布诏书,改元文德,是为文德元年。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鹰扬军自然不会干涉,于是顺利改元文德。大年初二早上,刘鼎前往长安城,拜访了皇帝李俨,祝贺新年。朝廷在乾元殿举行了新年的第一次非正式朝会。刀光剑影总算过去,刘鼎也不在长安,朝廷的一帮人总算稍稍放下心来,见到刘鼎以后,都纷纷主动上来道贺。一方面是恭,一方面是恭贺突厥人撤走。至于相互间地道贺,诚意,那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反正除了刑部尚书孙之外,其余的人员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互相道贺以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些要紧的事情。当天主要的议题是两个。第一个,是如何处置李等傀儡朝廷成员。第二个,是如何尽快的恢复关中的生产。关于如何处置傀儡朝廷的问题,刘鼎一直表示,他不会主动干涉,一切听从朝廷的落。为了避免影响朝廷决断,他请求暂时离开朝会。李俨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乐得他不在现场,于是马上答应了。刘鼎拱拱手,就到旁边的花厅去喝茶,顺便和鹰扬军监军崔瀣讨论茶艺。刑部尚书孙当即表示,要将李等一干人犯,全部斩示众,以宣示朝廷的威严。根据刑部地初步审理,一并斩地,有四百八十余人。现在一干人等,都已经被鹰扬军监军崔控制起来,只需要朝廷同意,便可押出午门斩。李俨不能拿刘鼎出气,只能拿可怜的李出气,凡是和李有关的人员,他都要全部处死,以泄内心的郁闷。孙的审理结果,显然满足了这个要求,因此,李俨内心里,是明显赞成孙地这个处罚意见的。但是,作为皇帝,在这种新年地日子里,必须表现得宽宏大量一些,于是让一众臣工都表意见。结果,意外出现了,礼部尚书孔纬,工部尚书杜让能,都先后提出了异议,认为孙杀戮太多,伤了朝廷的和气。孔纬直言不讳的表示,现在朝廷刚刚从兴元府回来,就这样大开杀戒,未免有些给人小鸡肚肠的感觉,对于朝廷的威信,完全没有好处。杜让能也觉得,此事的罪魁祸,乃是朱玟和郑昌图,李固然要处斩,可是涉及到下面地宫女下人什么的,就有些无辜了。吏部尚书崔胤是刘鼎提拔地,对这个问题一声不吭,任凭三人吵架争辩,置若罔闻。户部尚书崔是和事佬,不断劝说三人不要激动,自己却没有对此事表意见。兵部尚书张浚也没有表什么意见,一直闷闷不乐。在他看来,李这些人,死不死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鹰扬军还在长安一天,朝廷的大事,就是刘鼎做主,只有这些无关紧要地小事,才会抛给他们狗咬狗。可悲可叹,他们在自己的命运被鹰扬军牢牢操纵地同时,却为了别人的命运在争个不停,他干脆懒得张嘴。其实,孔纬和杜让能又何曾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但是,他们更鄙视张浚,难道因为刘鼎的存在,朝廷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吗?就什么事都推给刘鼎了吗?那不是等于将刘鼎直接放到皇帝的宝座上?为人臣子,怎么能如此消极?李俨没有想到,刘鼎和鹰扬军没有插手,自己手下反而闹腾起来了,不免觉得又气又怒,几次忍不住要作,但是终于还是没有作成功。在田令孜和杨复恭的阴影笼罩下,他已经丧失了火的本领,这时候心里郁闷之极,却不知道该如何泄。寿王李杰对李没有什么香火情,也默不作声。李是肯定要处死的,其余其他人,死不死都无关大碍。听到孙和孔纬、杜让能两人争执,引经据典,喋喋不休,李杰不免有些不愉快。其实三人争执的核心,不在于杀人的多少,而在于如何体现朝廷的权威,倒也没有过错。所谓刚柔并济,恩威并用,才能宣示朝廷的威严。问题是,现在朝廷还有威严么?唉!孙本来占理,可是孔纬、杜让能双剑合璧,他本来口才就不如两人,自然争辩不过。但是,他坚决不肯让步,还暗示孔纬、杜让能两人可能和刘鼎有勾结,结果大大激怒了两人,天地良心,他俩和刘鼎的确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争论得越厉害,刘鼎和崔瀣在旁边的花厅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最后,李俨终于狠狠的说了几句话,训斥了三人一顿,三人悻悻的不再答话,但是内心显然还是不服气对方。兵部尚书张浚不耐烦,于是向李俨说道:“皇上,既然事关重大,不如征询韩王殿下地意见吧?”皇帝李俨显然有些不愿意,好不容易刘鼎才不插手这件事情,让他充分做主,他怎么舍得又去将刘鼎请来?可是,眼下六个大臣,一个装聋作哑,置若罔闻;两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三个你争我夺,唇枪舌剑,乱糟糟的,根本拿不出一个结果来。他没有办法,只好对崔胤说道:“那就有请韩王吧!”崔胤于是来请刘鼎,说明事情的原委。刘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朝廷这帮人,这么屁大的事情,还要闹得鸡飞狗跳,都不知道是干啥吃的。他只好整整衣装,准备返回朝堂。但是走了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还是不去了,这件事我真的不插手,你替我将意思转达了吧!”在这个问题上,他当然不会故意阻拦,只是示意崔胤,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李朝廷已经成了过去,没有必要大开杀戒,惩罚主要的人员就可以,至于普通的胁从人员,能放过就放过。大过年地,大家都不容易,和气生财啊!崔胤已经决心紧跟刘鼎地步伐,自然明白刘鼎的意思,最后说道:“孙大人那里,不太好说话啊!”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说是我的意思,和凡夫俗子计较什么?捉拿罪魁祸才是正经的!”崔胤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当即回到朝廷,向朝廷上下转达了刘鼎地意思。孙果然没有再坚持,同意了孔纬、杜让能的意见,将处斩地人数,从原来的四百多人,降低到现在的八十余人。至于其余的人犯,则交给鹰扬军处以劳役。其实,他也很清楚,当初被朱玫抓来的人,大部分并不愿意为李朝廷效力,只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勉为其难。现在人力宝贵,要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的确有些惋惜。只要严惩要分子,李伪朝廷地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要分子郑昌图没有归案,令孙颇为不爽。本来李朝廷最大的罪魁祸,乃是朱玫,然后是郑昌图,李不过是一个替死地傀儡。但是郑昌图已经跟朱玟逃出了长安,朱玫更是手握重兵,朝廷想要追捕他们,显然是不太可能。这个,只有继续等待鹰扬军的努力了。下一个议题,是如何恢复关中地生产。崔等人已经制定了一份详细的提案,通过崔胤提交给刘鼎和朝廷。对于这一点,朝廷并没有任何异议,于是迅获得通过,随后以朝廷地名义颁布执行。其实关中地区最缺的还是人口。由于长期的战乱,关中人烟樊稠的现象,已经消失了十年的时间了。现在从潼关到长安,基本上看不到耕作的农民,甚至连活人都看不到几个。大量的肥沃土地丢荒,大量的水利设施荒废,大量的道路需要修葺,大量的荒地需要开垦。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口,尤其是大量的劳动力。缺少人口的关键,显然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自从黄巢攻入长安以后,关中就成了唐僧肉,谁都想来抢一份。一会儿你从东来,一会儿你从西往,你像的梳过来,我再像梳子般的梳过去,你来我往,就是蚂蚁都被梳理出来弄死了,何况是活人。玄宗天宝元年,京兆府有六百八十万人口,现在,恐怕不到两万吧?为了营造安全感,鹰扬军一方面加紧修筑长安、新丰、渭南、华阴、华州城等主要的城镇,作为防御敌人攻击的坚固据点,一方面对鹰扬军的部署进行了调整,扩大保护的空间,增加安全区域。根据葛从周的提议,在长安和潼关之间,建立绝对安全区。由于熟练的使用了水泥和滑轮组,各个城镇的城墙加固工作,显然要比预料中的快很多。此外,水泥的应用,也大大加快了各种防御设施的建设。同时,水泥的应用,使得修建水泥设施的难度,大大的降低,各种桥梁的建造,也比以前快得多了。由于水泥混凝土非常坚固,用它建造出来的防御设施、水利设施、道路桥梁等,突厥骑兵想要破坏,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萧被任命为京兆府尹,裴澈被任命为华州刺史,按照刘鼎的要求,对自己的辖区,进行了全面的整顿和清理,展开全面的重建工作。他们两个都是有污点的人,现在获得了重生,自然不敢怠慢。他们深知,刘鼎的确是给了他们机会,要是他们没有抓住,就只能怨自己了。同时,鹰扬军也布了公告,劝告躲藏起来的老百姓返回家乡。根据情报显示,在关中南部的秦岭地区,还是有不少的老百姓躲藏的,只要关中的治安稳定,他们是肯定会回来的。此外,有些从坊节度使辖区南下的难民,也成了京兆府和华州的主要劳动力。为了扩大安全生产区域,鹰扬军扩展了关中的防御范围。庞师古带领直荡军进驻咸阳,逼近武功方向,防止凤翔军进入长安附近。霍存带领监门军,进驻同州的朝邑地区,监视黄河对岸的突厥人。朝邑是面对突厥人的主要城镇,突厥人每次渡过黄河,都要占领朝邑。邓天王、孟绝海都只有一腔的武勇,霍存却是有勇有谋,刘鼎认为,将霍存和监门军放在朝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突厥人随意渡河。只要朝邑控制在鹰扬军的手中,突厥人就不敢肆意胡来。在霍存的带领下,监门军夜以继日的修筑朝邑的防御工事,储备粮食,准备和突厥人展开长期的战争。同时,张家兄弟带领旅贲军南下,进驻蓝田一带,威逼金州和商州。李茂贞带领神策军逃出了长安以后,在寒冷天气下逃入金州,人员损失过三分之二。李茂贞最后成功的逃回了金州,夺取了金商都防指挥使的位置,随即受到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的打压,两人关系紧张,一触即。至于其他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也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在潼关到洛阳的道路上,鹰扬军后勤部门的板车、拖车、骡车、牛车,连绵不断,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送入关中。由于修建了水泥硬底路,使得这条道路的运输能力,比以前至少提升了五十倍。得知突厥人突然从骊山撤退,长安周边的势力,都一时间茫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能静观其变。党项人和回鹘人都暗中狐,不知道突厥人在搞什么鬼。本来他们是指望突厥人大闹关中的,等待双方两败俱伤,又或是同归于尽的时候,悄然南下分一杯羹。只可惜,突厥人居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让党项人和回鹘人的计划,陡然落空。党项人和回鹘人都是暗自纳闷,猜测突厥人到底为什么撤退。难道是又吃了鹰扬军的亏?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可惜了。这说明,鹰扬军的确是不能轻易挑战的,没有足够的利益,自己犯不着为朱玟出头。于是,党项人和回鹘人,都驻扎在州、宁州,按兵不动,坐待局势的变化。他们吃朱玟的,住朱玟的,用朱玟的,任凭朱玟无论怎么劝说,都劝告朱玟不要轻举妄动,要看清楚形势。朱玟到最后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自己请了两个白眼狼前来助阵,白吃白喝还要玩女人,心里那个郁闷,真是别提了,甚至萌生了向刘鼎自的念头。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鹰扬军又通过一切可能的办法,搜集和购买战马。关中长期激战,散落的马匹还是有一些的,经过不懈的努力,鹰扬军的战马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此外,和游牧民族某些部落的联系,也取得了进展,某些见钱眼开的部落,暗中同意,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可以暗中为鹰扬军提供部分战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对鹰扬军全军的新年祝福上,刘鼎自信的说道。【召唤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