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垂眸红着脸不敢看她,再抬眸时又?大胆发言:“伺候你?。”一顿,“我想,你?可能生病了,会?需要我。”
焦侃云惊讶于他的细致,请他进来后,打算继续关紧门避风,手一顿,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心觉不妥的羞涩来,纠结了一会?,仍是决定自己坦荡自己的,莫要想那么?多,显得她真因为?虞斯的存在而心虚似的。
遂啪的一声关上了。唯恐身后的人没听见,是她坦荡关的。
这么?做之后又?觉得自己无异于此地无银,便走到窗边,想把两扇窗户都大开。正此时,一阵狂风搂过,将她掖着的窗角一把夺去,那半扇开着的窗,也啪地关上了。
焦侃云惊异非常,天下有这样巧的事?方才狂风大作?,扇牖摇摆半晌合不上,现在她站在窗边,怦地就给?关上了?这不是让虞斯误会?是她关上的吗?
转头?就见虞斯低垂着头?站在桌边摆弄陶罐,当没听见,却面红耳赤。她什么?意思?又?不是在澈园那般需要时刻警惕有人监视窃听的情况……
焦侃云走过去,觉得这一切一定是因为?生病,催发得脑子不清醒了才产生的多余的心理活动,镇定下来后无奈地说:“风太大吹的。”
“哦…嗯。”虞斯迅速回答,脑子没跟上嘴,追问了句,“那为?何不再打开?”
焦侃云一怔,“嗯?呃…”对啊,她再打开不就好了?“我病糊涂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喃喃开口。
虞斯抬手想摸她的额,见她怔然望着自己,便有些迟疑地停住了。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闺房紧闭,亲昵触碰。
她还刚沐浴过,躯体散发着幽幽的热香,他的嗅觉本就灵敏,热意催发着香气,刚送入鼻息,他还来不及屏气,就已将他淹没。她的周身被湿发覆盖,脖颈处没有多层衣物遮蔽,恰巧有水珠滑落,攫走了他的注意,那水珠会?梭进衣领,他迅速移开目光不敢窥看,喉结一滑。
浑然忘了,要探她额间是否发热的手掌,还悬停在她的面前。
焦侃云蹙眉,今日受了惊吓本就烦躁,走了个对她剖明心迹的楼庭柘,虞斯也非要把气氛搞得这般僵硬不成?要探便探,伤病关怀合该坦荡,做出这幅模样作?甚?她自己哪里探得出有没有烧起来?思及此,她抬手捉住虞斯的大掌,压在自己的额上。
焦侃云问:“怎么?样?”
虞斯暗自拼命运行内力,压住燥热之意和手臂的颤抖,只?吐出一个字,“烫。”
话音落下,他的手掌确实越来越烫。
焦侃云眯了眯眸子:要命,虞斯的手比她的额还烫。
她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好像病得比我重。”
虞斯迅速摇了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还在为?她执手贴额的自然动作?感到欣喜,“不是生病,我就是天生体热……”
提到体热,他又?被击中要害,深吸了一口气屏住,憋得脸都涨红一片了,突然抽回手转身去窗边,“还是把窗户打开吧,透透气。”
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桌边舀了一碗羹放在一边,并?不看她,“我想你?应该很?饿,家里只?有果子吧?这是一品堂炖的肉糜粥,刚才去买的,你?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等焦侃云说话,他又?立刻拆开油纸包上缠绕的线,“这是我买的治风寒的药,虽然之前在家里给?你?备的有,但心想着或许会?被老鼠咬了呢?所?以就又?去了一趟药坊。你?先喝粥,我给?你?煎药。”
“这枝凤仙是我随手折的,我觉得挺好看,插在房中当意趣观赏,或者涂指甲也不错……改日我学一下给?你?弄。”
“还有这个,我想你?应该没有带厚实的衣裳,便给?你?买了一身,本想多买几套的,可是……”虞斯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她,说到此处时一顿,拿厚衣的手滞停在空中,他突然脸色爆红,哑然说出后半句,“不知道你?的身体…尺寸…所?以……”
心乱如?麻,怦怦直跳。
焦侃云亦生出几分无措,挪到桌边,和他一样低着头?,只?将满桌的东西瞧着,两相沉默许久。
余光瞥见身侧的人,一层肉眼?可见的气流在他身周运转。她纳罕,他不会?是在练功吧?挑这么?碎隙的时候?如?此勤奋?她思索片刻,才稍微反应过来。
她想起虞斯那天让她去过七夕时,还故作?情场高手撩拨于她,走时说什么?自己定力很?好,但凡有气血逆行时便倒立解决,此时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看都不敢看她……
焦侃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分明穿得很?妥当嘛,一时捉弄心起,借着几分病意混沌,轻声开口唤道:“侯爷?”
虞斯耳梢如?血,刚压下去的燥意霎时被她一句“侯爷”就喊破了功,简直运了个寂寞,“嗯。”随即又?运起更为?强劲的内力周转气血。
焦侃云端起肉糜粥,边悠然喝着,边道:“要不现在倒立给?我看?”
第56章有糖。
“倒…”虞斯猛然回?头看她,刚艰涩地重复了一个字,就定?住了神?,她的眉眼因生病催出了一股潋滟水色,脸色酡红,慵懒靡靡。
他确实应该立刻去倒立。
但他?忽然想,若要倒立,衣摆便会翻下来,衣摆翻下,裤子?便会露出来,裤子?露出,裆篷便会一清二楚……他猛然一醒神?,喃喃自语道:“不行…”唯恐她没听见,严词拒绝,“不行!…不行!”
焦侃云还以为他会因那日对定力的自吹自擂而羞恼,没想到竟是这副反应,一时也有?些?懵了。
她读过不少浓情蜜意的话本,自诩深谙此道,自来听贵女们聊起心仪小郎,她从来都是出谋划策,说得最为头头是道的那一个,应付数不胜数的追求者也一直游刃有?余。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把他?们的言语拿来她面前让她抿一遭,立即就能咀嚼出对方的心思,仿佛世间没有?她不懂的情爱。
但…那也仅仅是言语和心思。她总归是没有?切身处境地和男子?谈情说爱过,各方面细节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熟稔。
哪怕这只是个对于所有?妇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常识问题——
她其实并?不十分地清楚,不同的男人,会有?多么的天差地别,也并?不具体地晓得,前与后一尺一寸丈量比较出来会有?多么的夸张壮观。
她隐约知道前后会不同,毕竟见过人体图,也看过禁图,但至于有?多么夸张的不同…她哪里晓得?人体图上半耷拉着拇指大一丁点?,禁图上也不过是食指,且图中有?的男子?仍穿着衣物时,瞧着没有?如何异样。——可见辛朝的图多么缺乏严谨。
市面上涵盖此类严肃知识的书籍匮乏,所以她也没有?途径钻研。
因此,饶是她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