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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作者:且墨字数:2405更新:2024-08-13 18:35

躯体尽数拢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只能看见他?眼下黑青,嘴唇发乌,一只断手上从?臂弯开始,续接着?崭新的机关铁手,那根牵制她的细钩线,就从?这机关手中发射而来。他?的另一只手上盘了一只毒蝎。

蝎子。

此刻焦侃云连倒吸一口凉气都要小?心翼翼。

她看向屏风,那里?已然倒映出了两人的身影,堂众已有?人称怪异。蝎子却不为所?动,只道:“我主子要单独见你,你跟我走一趟。不出声,不动弹,保你没事。”

焦侃云眨眼应答。

蝎子点头,刚准备扛起她,依旧走密道出去,结果想起什么似的,狐疑地多看了她两眼,想了下,抬手一刀劈在后脑,焦侃云眼前一黑径直晕了过去。

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说好保她无事,现在一掌下来她脑后不得起个?大包?事到如今人为刀俎,她晕过去了又能争辩什么?只希望睁开眼时,不要在机关榻上。

下一刻睁开眼,在机关榻上。

焦侃云长?叹了一口气。手脚皆被银线束缚绑在四角暗扣上,稍一动弹,银线就会割破皮肤,背部抵着?冰冷坚硬的机床,上面贴着?纤薄的刀片,一旦打开机关,刀片就会沿着?她的背皮切过去。

她只能轻转眼眸打量,这是一间她没进过的房间,要么不是在澈园,要么就是澈园里?她不知道的密室。

四下只有?蝎子一人,正?在她面前打磨银钩。

她斟酌着?开口,“我和你主子熟识,不必如此,我自与他?当?面对峙,有?问必答。”

蝎子说:“知道,你是焦侃云。”

这一句话,让焦侃云的心如坠冰窖。倘若不认识,她还能搬出身份,无论是自身官职,还是重臣与勋贵之?女,亦或是楼庭柘的青梅竹马,要解开身上这恐怖的枷锁,都尽够了。

可?蝎子居然认识她!那他?还将自己绑上机关塌……

她脑子一片空白,好半晌才?颤抖着?唇问,“你不用我见楼庭柘了?”

蝎子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我也还在考虑。”

焦侃云冷汗狂流,“你的目的是?既没有?直接下手,想必咱们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打磨细钩的锃锃声在闷热的房间里?挤来挤去,蝎子说,“我知道你很会花言巧语。”

这人不仅知道她,还知道她的行事作风,焦侃云的心又往下沉了些,“我只是擅长?与对方双赢,花言巧语确实是我对外?谋利的手段,可?你不说你所?求,怎么知道,我谋得的利于你无益呢?”

蝎子皱眉,“我所?求,是杀你,不是折磨你。你说吧,怎样对我有?益?”

焦侃云喉口一窒,哑声问:“…为何要杀我?”

蝎子只道:“你该死。”

焦侃云混乱不堪,捋不出半点线头,只觉得他?没有?立刻动手,必然是心头有?碍,“是因为我在金玉堂说出了你主子手下的龌龊事?他?亦没少给东宫使绊子。从?政手段你来我往,皆以暗杀了结,那朝堂大半都要死个?干净了。”

蝎子道,“不全是,肯定有?报复你的意?思。可?以再多猜。”

焦侃云心头微怒,此人看她的眼神如看掌中蝼蚁,但她不得不先压住火气,继续猜测,“是我卧底澈园,诓骗你家主子?剪其羽翼,乱其窝据?”

蝎子依旧点头,“也有?。”

焦侃云不猜了,她应该拿回主动权,“其他?事我问心无愧。倒是你,没有?立刻杀我,像是怕之?后对你的主子有?愧。”

蝎子点头承认,“我在权衡,杀了你,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焦侃云思忖须臾,大概明白过来,心中便有?了些把?握,“你是楼庭柘的暗手,理应知道他?的手段作风,这么多年,他?都没杀我,你说我活着?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蝎子抬手,“不一样,旁观者清,他?为情所?困。”

焦侃云深思熟虑后才?发出一声冷笑,“可?笑。”

蝎子蹙眉,不悦地看向她,“可?笑什么?”

“可?笑有?人会觉得楼庭柘为情所?困。”焦侃云低声道:“也是,恐怕像你们这样潜伏在暗处的刽子手,只能帮他?杀人越货,不能为他?出谋划策,所?以只要他?不杀人,你们就觉得他?是被什么困住了。”

蝎子将细钩抵住她的咽喉,“你在说我没脑子?”

焦侃云抬眸看向他?,动之?以情,“我在说你只懂杀人,不懂谋情。他?为何留我的命,我比你清楚。死很容易,难的是活着?,他?若是为情所?困,太子和他?之?间,死的是哪个??

“他?喜欢我不假,可?还没到昏聩的地步,更别说这个?世上,有?些失误、失算、失败,就是自己棋差一着?,不必都归咎于情爱昏聩,怪到对方头上。况且,就算情爱昏聩,那也是自己的问题,更怪不得我。

“你以为他?被困住了,实则他?清醒至极,他?远比你这个?只懂杀人的刽子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此,他?知道何时该舍弃利益,何时该博取情意?,他?的心甘情愿,也是为了博取情爱之?利。我只是不喜欢他?,不是不欣赏他?。

“反倒是你,对自己的主子没有?半点信心吗?我活着?,他?就坐不稳东宫之?位了?就登不上皇位了?就要色令智昏当?昏君了?他?要当?皇帝,得有?容纳天下千千万万人之?心,你如今却自作主张,让他?连一个?辅官都容不下?如此没有?眼界格局的手下,让楼庭柘知道了,究竟是你该死,还是我该死?”

她哪里?知道楼庭柘的想法,连蒙带猜,真假掺半,带着?质问和叱责的语气,一口气说完,蝎子看她的眼神已有?几分犹豫。

但手依旧放在她的脖颈处,没有?挪开。

金玉堂内已乱作一团。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玉屏后,劫走了隐笑。

消息传到楼庭柘的厢房,虞斯神色一变,但见楼庭柘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定是他?手下的人,此刻顾不得其他?了,虞斯径直问他?,“带去哪了?”

楼庭柘对他?的神情感到疑惑,把?玩折扇的手一顿,“你这是要抢人,还是要护人?”

正?此时,阿离冲了进来,急忙禀报,“侯爷,是从?三四丈高的密道潜进来的!可?那人怎么知道密道出口在哪?”

楼庭柘蹙眉,睨他?一眼,“我猜的。”他?见虞斯既惊又怒,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手段得逞,一顿,“你说清楚!”

虞斯便与他?挑明:“焦侃云被带去哪了?!”

楼庭柘顿时惊惧慌乱,他?知道蝎子的手段,也知道自己挂了满室的焦侃云的画像,他?肯定能认出她,他?怕的是,亡命之?徒的自作主张,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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