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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作者:且墨字数:2421更新:2024-08-13 18:35

万分之?一的可?能,而后选择了将他?死亡的影响缩至最小?,保我,不受牵连。”

说至此处,一切便清晰了。虞斯本想为焦侃云谋一个?她一直苦求无果的真相,但听完后,又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楼庭柘不敢告诉,是怕说起此事,就要提到自己给绝杀道送信,且一早猜到太子可?能会死,这让他?无从?开口,宁愿不说。

“该你了。”话音未落,楼庭柘手中暗器再发,这次径直将锦盒拉入了掌中,他?缓缓打开,在看到物什那刻,目光一滞。

通透无暇的美玉,浑圆如珠,其上雕刻着?水浪花纹,一圈一圈盘旋如深渊。

“渊渊友?你哪来的?”楼庭柘咬了咬后槽牙,“绰绰绝不会把?挚友遗物赠予他?人!”

虞斯哼笑一声,看楼庭柘分明聪颖理智地摆出事实,却依旧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令他?得意?,淡定地喝了口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不是她手中那枚。是皇后闺中密友手中那一枚。”

楼庭柘一忖,立刻懂了。

一股被命运拨弄的绝望感漫过了头顶,无能为力,哭笑不得。

他?怔愣出神,亦是不忍心告诉焦侃云这个?荒诞不经的源头。

“你怎么发现的?”楼庭柘将渊渊友放入匣中,摆回桌心,他?不想沾手,“是谁的?”

虞斯把?锦盒揣进怀里?,“那么多精通北阖语的年轻学士,用完杀之?,对帝王来说分明一点不可?惜,圣上却偏偏让你联系德高望重的陈徽默陈大人,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人家提心吊胆地用北阖语写下‘诛辛朝太子’几个?大字,因参与弑杀挚友之?子痛心疾首,且后半生?都要心惊胆战地守着?这个?秘密。

“或许等他?半截身子入土时,陛下再告诉他?:哦,你翻译的那封信,要杀的不是我的儿子,而是你的儿子。你说,够不够诛心?够不够戏耍?够不够……报复?这比直接赐死,更让帝王舒心。”

楼庭柘合眸深吸一口气,气息微颤,“皇兄为了给绰绰求一枚渊渊友,央了皇后许久,我有?时进宫,甚至都能听到他?们谈说此事,彼时皇后神色有?些怪异,我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皇后不舍得给。我母妃心思一向细腻,亦没有?因此联想到其他?,却不想父皇竟这般见微知著,立刻便着?人调查清楚了。”

太子若没有?央求渊渊友,皇后会将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谁能想到,皇后的闺中密友是她的情郎。

帝王不喜焦侃云拿着?所?谓“挚交”赠送的渊渊友,嫁给楼庭柘,浑然在提醒他?这份耻辱。

“帝王心思,自然满是猜忌。”虞斯道:“若要与其周旋,阳谋最好。”

所?以他?们选了祭祀。陛下哪怕知道是缓兵之?计,也会同意?。

说书声落停,满堂喝彩。两人在喝彩声中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身不由?己的寂寥之?意?。人声鼎沸处漠然,仿佛置身事外?,其实身在局中,他?们更像是傀儡戏中被提线的人偶,唱罢一戏,台下喝声如潮,不知是讥是讽。

焦侃云喝了口茶,冒烟的嗓子才?好受了些,她头回讲这么难以控场的话本,背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讲这一话并不难,难的是虞斯前后形象反差过大,众人狐疑探究,追问不止,她逐一解释,将上册诸数女子与虞斯发生?的互动全都巧妙地嫁接到了一人身上,并时不时为他?修正?举止言谈。同时,她得承认上册中的浮夸之?处皆为自己杜撰,其内情曲折复杂,乃是侯爷有?心隐瞒,只为了遮掩该女子的真实身份。如此情深义重之?人,自己实在惭愧至极,遂决心揭露他?的情场真品性。

这么一说,自然又引来诸位听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这女子是谁?怎么就让虞斯甘愿背了上册的污名?

她只说不方便透露。

竟立刻有?人窃窃私语:“我最近看到侃云和侯爷走得很近……”

当?六角楼的设计白做的,以为她听不见?

幸而她的风评不错,有?人为她说话:“不可?能,侃云是为了调查太子案,无奈才?与忠勇侯接触的。”

另一人又低声说:“怎么不可?能?那天我亲眼看见侃云和侯爷大街上搂搂抱抱,还亲上了呢。”

谁亲上了?!焦侃云瞪大美眸,忍不住惊嚷,“休要胡言!”自觉失言,又镇定补充,“胡言玷污侯爷得之?不易的情场美名,挑拨侯爷与佳人之?间牢不可?破的情谊,届时佳人心有?芥蒂,咱们平白蹉跎他?人良缘就不好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这真是造谣者终被反噬,她算是体会到虞斯有?口说不清的难处了。说他?们搂搂抱抱倒是有?些画面浮现,亲上了究竟是从?何而来?平地起谣言啊!

难道是那日为了躲避她阿爹?彼时两人的姿势确实引人遐想连篇,若角度得宜,误会他?们在墙角亲热也合理。

她在心底再度诚恳地向虞斯致歉。许是上苍见她诚挚,又有?人为她说话。

“就是说,肯定是你看错了,侃云向来端庄矜持,怎会与人当?街搂抱亲热呢。再说了,侯爷是嗜杀成性之?人,侃云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于是众人又将话头牵向了忠勇侯乃是武将星转世,却背负怪妖残暴嗜血的命数。

这场恶魔的低语才?算罢。

外?间时不时有?兵戈相接的声音传来,时远时近,是虞斯手下的兵差佯作搜寻,与各层楼道的护卫们频频交手的动静。她进入金玉堂时看到了楼庭柘的人,但他?们大多没有?进来,只在堂外?巡逻,大有?要从?外?间短截之?意?。

焦侃云有?些不明白,她会变装之?事人人皆知,怎么还想着?从?外?面堵截她?

如今顺畅说完了一话,她须得赶紧换装离开是为上策,这么想着?,她放下茶盏,刚要打开帷幕间的暗门走回房中,只觉背脊一凉,有?什么东西迅速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当?她反应过来是挂着?一弯冰冷细钩的银线时,那尖锥已抵在了她的下颌,稍稍用力就能贯穿。

“别动,别出声。”

是怎样的高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帷幕之?间?!阿离就坐在厢房中,这里?唯一的通道是帷幕间的密道,她的汗毛霎时倒立,这个?人从?密道出口进来了?可?她讲书时,密道的纵梯关闭,机关在她房内,没人能动。那可?是三四丈之?高的光滑壁道啊!更莫说金玉堂的密道盘根错节,他?怎么找到这条专门通往这间房的路的?又是如何得知出口在何处的?

她的额间冷汗直发,这是她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此人用银线将她的手臂裹紧束缚于背,又使她缓缓转过身,她的视线终于落到了他?的脸上。

很陌生?的一张面孔,瘦削如捷豹,头颅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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