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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失忆(12)

作者:蒲中酒字数:4380更新:2024-09-30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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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入许州的时间,正好赶在了张贴桂榜前后的日子。

虽说本地发生的案件是由县尉负责,但是由于猜测背后有妖鬼作怪,基于职责所在,渡之停下了几天脚步,在许州地界进行调查。

辛禾雪除去能待在邸舍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也就帮着渡之问了问县里的百姓,确实让他们问出来一些东西。

前天吊死在东南山桂树上的读书人叫苏嘉,平时老实开朗,相熟的几户人家听闻他自缢的事情,相当吃惊。

这位苏嘉是城里苏屠户家的独子,苏屠户早些年死了发妻,就剩下这个儿子,儿子又唯独好读书,发誓要光耀门楣,苏屠户当然是砸锅卖铁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供出家里这么唯一一位读书人。

可惜苏屠户属于贩夫走卒之流,在大澄之内,祖上二代凡是有贩夫走卒、二姑六婆、鸡鸣狗盗、割猪煽狗等人,他们的后人是不被官府允许参加科举的。

既然科举的道路被堵死了,苏嘉想要光耀门楣,只剩下另外二条门路,一是从军,一是漫游,散播美名,献行卷自荐,二是在京城附近的山上隐居,效仿前人,走终南捷径。

后面的两条门路,道理是相通的,皆是借此提升知名度,等伯乐举荐。

苏嘉选了第一条路。

不过他家中没有这么多钱来支持他云游各地,苏嘉只能打探许州重要文官的喜好,希望借此献上合适的行卷。

所谓的行卷,就是将自己的诗赋作品编辑成一幅卷轴,献给那些在社会上、政治上和文坛上有地位的人,以希求他们能够将自己举荐给京城礼部的高官。

但是走这条路,诗赋作品需要极深的功底,才能叫人高看一眼,邻里说常常看苏嘉为了写作抓耳挠腮,即便如此,向几位大人投了行卷,还是石沉大海,处处碰壁。

苏屠户说,两个月前,苏嘉带着家中的积蓄出门了,也未曾说要去哪,苏屠户两天不见人影,险些要到官府报案,结果一出门,就见到苏嘉满头蓬乱发丝,痴痴狂狂地回来了。

辛禾雪听苏屠户说到一半停下了,心中好奇心挑起,于是问:“后来呢?”

苏屠户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神色复杂地说:“我儿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也不喝,我等了一天一夜,实在没办法,就要砸门闯进去了,结果我儿拿着一幅行卷满脸喜色地出来,说写出来了!写出来了!”

“我儿后来拿着这幅行卷去谒见了州府的李大人,李大人那时当场就答应要为他荐举,结果第一日,又遣人将行卷送回来,砸到我儿脸上。”

“来送行卷的那小厮骂他,什么猪狗做的狗屁不通的文章,也敢拿来糊弄李大人!”

“我儿一下子慌了,捡起地上的行卷,我不识字,只是听到我儿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前言不搭后语……明明是花了一天一夜才默写出来梦中的诗赋,怎么又不一样了……’”

“我一看行卷上确实是我儿的字迹,那

个李大人前一天还称赞是锦绣文章,后一天就让小厮来羞辱我儿!”

苏屠户一口气喘不上来,呛得开始咳嗽,又是万分痛心疾首的模样,捶胸顿足道:“也怪我,后来看到我儿情绪沉郁,我只念着他前头带走了家中的积蓄出门,全部花光了,一分一厘也没带回家,我还斥责他,没想到……没想到……我人至中年落到如此丧妻丧子的下场。”

辛禾雪和渡之对视了一眼。

渡之询问关键,“苏嘉出门去了何处?”

苏屠户老泪纵横,还是回答渡之的问题,“这事我也不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来过,我问了好几次,他守口如瓶。”

………

没有从苏屠户口中得到最为关键的信息,出来走在街道上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这里是百姓聚集居住的坊市,人多眼杂,辛禾雪就没有像之前在山道上赶路一样,让渡之背着。

路过一处僻静的巷口的时候,辛禾雪耳力敏锐,有两道年轻的交谈之声传入他耳中。

渡之见他忽而顿住了步伐,以为是跟着自己走了一路走累了,便问他:“可要我背?”

辛禾雪担心他忽然的出声惊扰了巷子里的人,赶紧一手捂住了渡之的嘴。

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你听——”

辛禾雪使了个眼色,是向着小巷深处的。

他们在白墙旁,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巷尾有两道人影,那两人却无法看到巷口有人在偷听。

渡之是修行之人,耳力极好,在有意探识的时候,方圆几里之内一分一毫的声音都可以纳入耳中。

他明白了辛禾雪的意思,于是也有意放出意识去听那巷尾的交谈声。

只是目光还紧紧盯着辛禾雪看。

捂住他的嘴的掌心……

是软的。

渡之想着。

心音嘶哑低沉,仿佛吐信子的阴寒毒蛇,“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舔舔?”

渡之暗自皱眉,对那心音道:“闭嘴。”

他默默在心中念经。

巷尾有两个年轻人,一青袍,一白襕衫,看起来也是读书人。

“方兄,这消息是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是苏嘉亲口同我说的!”

辛禾雪细眉一蹙,凝神静气。

他方才之所以会停下来,就是因为听到了两人交谈当中提到了苏嘉的名字。

“但是……但是苏嘉前两日不是自缢了吗?”

“不过他当初去谒见李大人,明明成功了啊!他去之前,是把行卷拿给我看过的,说实话,当真是神仙才能做出来的锦绣文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大人使人第一日丢回来的行卷内容就不一致了。我怀疑是另外有人拜托了李大人举荐,没见陆一他们家大把贺礼、真金白银地往李大人府上送吗?必定是他另外托付了李大人,因此李大人才掉包了行卷!”

第一道声音就是那个被唤做方兄的

人,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继续道:“那丢回来的行卷内容完全和我之前看到的不搭边,胡言乱语,定然是被掉包了,虽说看起来确实还是苏嘉的字迹……”

方兄:“总之,你跟不跟我去试试?我们既然过了州试,十一月就要上京,届时必然要带着行卷去谒见各位大人,至少也要在主考官那里先呈上行卷。作出好的行卷太重要了,若是能在礼部侍郎那里留个好印象,届时钦点我们为一甲进士呢!”

虽然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不过但凡有一线希望成真,也足够诱惑这些乡贡了。

一甲赐进士及第,是多少寒微出身的乡贡日思夜想的?

寒窗苦读数十载,就等着这一日了。

另一人显然被说服了,问道:“那何时动身?如何去?”

 方兄:“莫急,我听苏嘉说过了。去那湖心楼,你要先归家凑齐五十两,在城东岸边葫芦汀等一个前夜下雨、雾气散去的清早,会有个哑巴艄公摇船过来,只和他说要去湖心楼,他就会把船摇到湖水中央的小岛,湖心楼就在上面。”

方兄:“再同那小一叫个楼上的包房,到了包房后只管给他五十两,和他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那小一之后会领着歌伎前来,听一首琵琶曲,做一个好梦。”

方兄:“苏嘉就是在那梦中梦见了锦绣文章。我听闻也有旁的人去,做的梦都各有不同,不外乎都是心中所想。有的梦见了房后院子里埋了黄金,后来回到家中果真挖到了金子。”

如此看来,那就是他们口中的“湖心楼”有问题了。

辛禾雪和渡之在两人发觉之前,离开了巷口。

………

过了一日,等到了夜里落雨。

第一天清早,湖面弥漫的水雾散去,果真有哑巴艄公摇着船过来。

等在岸边的不只辛禾雪他们,似乎这湖心楼的生意很好,许多客人在葫芦汀等候。

好在这船足够宽敞,后头也还有其他的艄公摇船过来接客人。

岸边数十个客人全都接到了水中央的湖心岛上。

辛禾雪有意听了同船的客人闲聊,这些人多数也是冲着那个“好梦”去的。

他怕渡之的袈裟装束过于着眼,打草惊蛇,因此让渡之去成衣铺买了常服,又戴着笠帽,做了一番掩人耳目的装扮。

辛禾雪其实对这种除妖降魔的事情倒不是热衷,这种对妖鬼人生死的漠然,无关他是锦鲤妖还是人,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对小世界身份没有归属感。

这一路除了是要尽早刷满渡之的爱意值,另一个相当重要的一点是,看K能提供的剧本信息里,穷书生一路上京有锦鲤妖护送,他现在又找不到那个穷书生是谁,当然还是要先将上京路上的妖鬼隐患先排除,免得穷书生变成了死书生。

心中悄悄进行了一番冷幽默之后,辛禾雪抬起视线望向窗外。

高高的湖心楼已经近在眼前了。

楼前假山水榭,有雕花廊桥进入楼内

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明珠银纱,湖心楼的装潢相当雅致奢华。

辛禾雪说了要楼上的包房,那招呼客人的小一就领着他们上去。

踏进包房前,辛禾雪将五十两放入小一手中,淡声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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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禾雪身上自然无钱可用,那五十两是从太初寺少卿的俸禄里出的。

包房内桌案茶几梨花木椅美人榻屏风等一应俱全,辛禾雪和渡之落了座。

很快就有几位乐伎前来包房,领头者抱着琵琶,对他们盈盈一拜施礼。

辛禾雪未曾碰任何桌案上的食物酒水,只是淡声道:“唱曲奏乐吧。”

领头者在木圆墩上落座,随着琵琶声一响,靡靡之音倾泻出来。

辛禾雪与渡之早已有了准备,在耳中下了禁制,以免受到乐曲蛊惑。

只是辛禾雪还静静坐着时,却见旁边的渡之身形一歪,伏倒在桌上,似是已经睡了。

倒头就睡?

计划变了吗?

辛禾雪反应得很快,也佯装伏案入睡。

他暗自解了耳中的禁制,听见了乐伎们离开的脚步声。

门外声音很轻,是那个跑堂的小一问:“客人可满意?”

那个琵琶女回答:“满意,客人已经睡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歌伎带上了厢房门。

门一掩的动作,送进来了歌舞乐伎们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因为此前房中点着鹅梨香,辛禾雪也未曾发觉这桂香。

他瞬息心中一动。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形容的正是桂花,所以有问题的不是乐声,而是香味?

不过这香好似对妖不起效。

辛禾雪未受影响。

那香是针对人族的。

他摇晃了一阵渡之,“渡之?”

“臭和尚?”

渡之的剑眉紧紧皱着,眼皮震颤,神色不宁,像是梦魇挣扎一般。

看来不能用外力叫他醒来。

辛禾雪抿起唇,想了想,外面既然没有异动,他便随之沉入了渡之的梦境。

………

辛禾雪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昏暗的红。

有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

辛禾雪抬手将东西扯去了,这是一方红布,更确切地说,这是……红盖头?

他放眼扫了屋内四处。

房屋整洁干净,红烛点着,窗上、墙上四处贴着“囍”字,整个房间明红刺眼。

红纱帐旁的梳妆台前,一方铜镜映出来肌肤雪白的青年,身上是朱红婚服。

辛禾雪正在疑惑之时,卧房的房门吱嘎一声响了。

发冠整齐,同样穿着朱红婚服的渡之走了进来,他似乎有些拘谨,板直了站在门口。

最后,还是走上前来,和辛禾雪饮了合卺酒。

辛禾雪一直在静静打量他,发觉眼前的渡之完全像是第一次见他一般,何况也没有了之前出家时的记忆。

眼前的渡之,和凡尘俗世里的男子没有不同,发冠青丝束得整齐。

饮完了合卺酒,辛禾雪上前握住渡之的手,试探地道:“夫君……?”

渡之面色不改地阻挡他的动作,分开了两人的手,板正直言:“嫂嫂,不可。”

有病?

辛禾雪感到莫名其妙。

这浑和尚做的什么梦?

辛禾雪狐疑地瞥向桌上的合卺酒。

渡之面色如常,平静道:“嫂嫂,我是周江阔,兄长还在病中昏迷不醒,我代兄长周山恒接亲行礼。”

辛禾雪明白了,这还是一个冲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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