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抹胸小洋裙出了换衣间,户外天气微凉,感觉风吹的有点冷,司明海返回去拿我的披肩。我踩着足足十公分的‘恨天高’,取了点很新鲜的水果沙拉,用叉子叉着吃。没站一会儿小腿就觉得筋肉开始纠结,酸胀酸胀的。
“希小姐,好久不见,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施铭翰端着杯红酒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
我一看是他,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叫了声:“施总。好久不见,我很好,谢谢您关心。”
“那就好。你已经不是广候设计的员工了,可以不喊我施总,有点见外。我觉得你喊我学长我会很开心。”施铭翰客套的说道。
“也好,施学长。”我的拘谨随着放缓,跟他开玩笑。
施铭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边眼镜,挂着一脸淡然不变的笑容,看似随意的说道:“我送你去医院以后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嫁人,我一直以为你未婚单身,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成家。”
“您没有问过,我也就没有特别地说明,结不结婚的我自己感觉区别不是很大,所以往常也不会想起来要跟别人说我已婚。”
“恩,你说的是。到处跟别人说自己结婚了好像也不大好。也许人家会觉得唐突。”施铭翰‘呵呵’一笑。话锋一转略带疑惑的说:“我本来以为女孩子家嫁个好老公会忍不住到处跟人说,毕竟自己的幸福是隐藏不住的。”
感觉施铭翰在影射什么,我诧然的看向他。想了下,耸了耸肩笑了笑说:“可能人和人不同,我觉得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不可对外人言说,说不明白,别人也不一定能完全体会那种存在于两人间的微妙感觉。”我神秘兮兮的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慧黠的补充道:“况且我先生到处说他娶了我,三不五时的告诉别人他已婚的身份,我想我们结婚这件事上,他比我要幸福得多了。”
施铭翰不禁莞尔。他抬眼刚要回话,眼神微变,越过我看向我身后不远处。我随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司明海这家伙说给我拿披肩,去了这么半天,他两手空空不见披肩,身旁倒是多了一抹火辣至极的妖娆女人身影,冲那分外销魂、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身条出众婷婷玉立的模特般的身高优势,还有一头标志性的优雅的大波lang卷发,光看侧影就知道除了弛佳灵,没别人能把司明海’的注意力从‘给老婆拿披肩’这件事上转移到自个儿身上。
弛佳灵不是没有资本的女人,不过她好像认死理,一旦觉得她有资本得到便更加有恃无恐的争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施铭翰收回视线,他轻咳一声,见我转回头便笑了。说:“我上次在医院里见到你的丈夫,觉得似曾相识,当时情况匆匆一时有些拿不准,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我才敢肯定是司明海没错。学妹这个世界真的很小,转身就能看见熟人,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呢。”
这个世界确实小。跟司明海相识,以及到我嫁给司明海之后,发现跟全世界沟通起来很方便。不过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我发现我无意间成了恨意集中砧板上的肉。周边开始出现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坏因子。起初差点被易拓掳走,当然林小渔脱不了关系。但林小渔同学是司明海的妹,照理他们俩的关系更硬气,他俩才是一脉息关的人。
弛佳灵是司明海前女友,这女人到现在对我的恨意有增无减,貌似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她明目张胆的做我和司明海的现任第三者,她却不依不饶的,跟我欠了她几百万亿块钱似的。真让人郁闷。
再者说起施铭翰,我始终觉得他话里有话,好像我嫁给司明海是自毁前程。有意的与他为敌一样。他的意图至今不明确,我都怀疑这厮是针对我多过他针对弛佳灵。
嫁给司明海是我的错么,一来那时我跟弛佳灵、施铭翰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二来我觉得自己是挺本分的一个人,怎么老觉得有无妄之灾要降临的感觉呢?
施铭翰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我浑身不自在,认识司明海是你的事,我嫁给他是我的事,司明海和弛佳灵腻腻歪歪纠缠不清是他们俩的事。我以前可能是你的下属,你的员工,你这样过问点破我和司明海我可能觉得情有可原,可现在呢,你在我亲眼目睹自己老公偕同辣妹在那儿谈笑风生,还说句世界真小,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故意欺瞒你我有老公的事实,或许曾经从老公嘴里听了你无数的小道消息,劲爆小料儿。对你本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还在你面前装不熟?
如果施铭翰真这么想,那他真的错了。如果,他不这么想,他还依然采取此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对我,好像跟我心照不宣,同属于被情人双双叛情劈腿的那一类苦情可怜鬼,所以在这跟我打暗语,那我真得跟提前跟他说一声,我不是他想的那种人。起码,如果我的婚姻有问题,我不会遮遮掩掩的卖幸福。
“我觉得还好。有些人面熟不一定是熟人啊。如果是熟人,见面一定会打招呼。”
“你不介意跟我去打声招呼吧?”
“当然不介意,何乐而不为呢。”
施铭翰垮起胳膊,摆出绅士的姿态邀请我。
我轻轻搭上自己的手臂,松松的挽着施铭翰。我心里暗叹自己始终不懂得做戏,即使心里思量着跟他去可能不大好,因为好像携伴去捉*奸。可是,不去吧,向施铭翰坦明我无意隐瞒就成了一句空话。然后施铭翰眉一挑,略带戏谑的问我介不介意时,我觉得有必要体现一下我的不介意。
弛佳灵眼角余光率先看到施铭翰,她像老鼠见了猫,本能接近下意识的寻找依靠。她条件反射性的依靠住司明海,手臂迅速环绕抱紧司明海的手臂,眼睛不自然的与司明海投向她的眼神尴尬相对。
司明海察觉有异,感觉到我和施铭翰的注视,往我们这边看来,他看到我时,眉轻轻蹙起,转到施铭翰身上时,快速的舒展。他对着施铭翰点点头示意过,眼神交错间和我四目相对,我分明看清楚他谋底深处不被信任而生的失望。
司明海的眼神让我心中一痛,自感愧疚,我略略低下头,不再望向他们。
“司总,近来可好?”身边的施铭翰客气地打招呼,我一抬眼惊觉司明海挽着弛佳灵就跟我们眼对眼,面对面的站着。
望向司明海,他的目光无意有意的看了我两眼,随后自然看向施铭翰,笑着说:“不错。不过比不上施总春风得意,商场获利。”
“司总客气,施某不才,混口饭吃罢了。司总才是商业上叱咤风云的lang尖人物,就别取笑我这种靠小鱼小虾打拼生活的人了,我顶多算得上是个自己打工的高级打工仔。呵呵。”
在和施铭翰谈笑间,司明海的眼神应承着盯住我挎着施铭翰的手,嘴角弯着浅笑,眼神很冷的没有一丝笑意。
我被他盯得不舒服,借着整理被风吹乱的散发,把手从施铭翰的臂弯里抽了出来,我把头发捋到耳后,手自然不敢再放回去。
施铭翰似乎察觉到我的可以保持距离,他声音略微提高,比刚刚更热络的朝弛佳灵说:“弛小姐看起来精神不错,怎么样最近?”
弛佳灵但笑不语,她用崇拜充满欢欣的神态看着司明海,手臂抱得更紧,停顿一会儿,直到施铭翰微微变了脸色,才转回头朝着他温婉的一笑,不无炫耀的说:“我很好。”这摆明心有所属的一招看到施铭翰眼中格外不是滋味,他眼中浮上一丝戏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听说你结婚了。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幸运呢?“施铭翰直盯弛佳灵。
她稍微慌张了一下,眼神快速瞥向我,与我目光相接那一霎,我似乎觉察出她的不安,和绝地反击的欲望在她的瞳孔里燃烧着。
弛佳灵镇定住自己的情绪,我看她的手慢慢牵住司明海的手,表情瞬间变得柔和,情意脉脉。她款款深情的与司明海对视良久,直到司明海眉不轻易的挑了下,旋即皱起,他不再跟她对看。
在我鼓起两腮扁着嘴巴瞪他时,司明海始终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直接看向我,毫无愧色。他仿佛置身事外,任弛佳灵揉圆捏扁,任我的眼神把他凌迟,司明海像元神出窍后,心不在焉的无视我和弛佳灵的暗战,以及施铭翰对弛佳灵有意无意的挑起的尖锐。
弛佳灵故作吃惊不好意思的向施铭翰连声说:“我忘了自己没带你见过我的先生。只是跟你稍微提了一下。施先生真是抱歉啊。不过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且你也认识哦。”
她的暗示转为明说,施铭翰故意问:“弛小姐的丈夫该不会是司总?”
“你说呢?”弛佳灵满脸幸福的向施铭翰柔柔的问道。
司明海照样木着不说话。他完全跳脱的状态让我看着,心里不停在擂鼓,这小子该不会是生我气,被我刺激出了神经病吧。
“这个可真新鲜,司总,您的妻子是弛佳灵小姐,还是我身边的这位希筱羽小姐呢?”
弛佳灵脸色瞬间垮了,她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她以为施铭翰没见过我们两夫妇,谁知道他已经见过了,并且在戏耍她,故意逼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可恶的是,在她眼神恳求司明海后,他既不拦阻也不搭理的态度,当时觉得司明海很大度,而她对我就无所顾忌了。谁知道司明海是不管她演戏与否,他都不陪着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