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明海深谈过一次后,我们达成一些共识。
其一,工作不能成为理由和借口。凡事都有度,沟通很必要。
其二,产生分歧时,冷战期或各种不愉快这种非常时期,司明海不得摔门离去,希筱羽不能醉酒晚出。
其三,不能拒接对方电话,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行踪及时告知对方。
其四,基于信任,双方保留隐私空间,在不违背婚姻道德基础范围内与除伴侣之外的异xj往。如果婚姻和谐受到破坏,双方必须当面释疑,就事论事,不可进行无端揣测,妄加评断对方。
其五,这一条产生应男方特别要求,增加批注----司明海有义务负责希筱羽的人身安全,财产不受侵害。在女方自顾不暇时,司明海不受第四项部分限制(指双方保留隐私空间),有权适当干预女方私人空间,以期安全。
我本身对第五项不太认同,司明海一再坚持,我拗不过他。
“希筱羽你聪明还是我聪明?”司明海明知故问。
我不情不愿的说:“你。”
他笑,清清嗓子,又问:“论体能,学识,你强还是我强?”
“你强。”
“敏捷程度,应变能力,危机处理等等,等等你赢还是我赢?”
“你在打击我自信心吗?”我无精打采的问他。不等他回答,我顾自强调一点胜于他的地方:“司明海你不会画画,我画画比你好。”
“画画可以当饭吃,换成钱就可以。可是画画不能保护你,我能保护你。在你有危险,你没察觉时,我应该被允许在你身边,负责你的安全。”
“你还不是为了加上第五条。讲这么多优势来压我,了不起啊你?”
我悻悻关掉床头的台灯,翻身背对着他。蒙被睡觉。
司明海轻愉的声音说:“你既然没有反对的理由,那我把第五条加进去了,哦?”
加进去,噢,天!明显不平等条约啊。更气愤的是司明海那个贱气的尾音,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脸。
“恩,我保留随时质疑的权利。司明海你凭良心实施,如果你藏着越界的私心,假公济私干涉我的隐私,你不要想我会乖乖听你的。第五条你的特权存在的基础是你我双方一致通过,而且必须有正当理由和证据。不可以凭空捏造”
“好了,停停!”司明海不可忍受的叫停。
“希筱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品性正直但凡形容好男人的词语,安放在我身上都不为过。”
我听不下去,转身躺着看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去掐他脸颊,“好后的脸皮啊你司明海,你羞不羞?虚怀若谷你懂吗?”
司明海握住我手腕压在床上,他倾覆上来,罩在我上方。
“你笑的好诡异,心术不正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眯着眼看着他的脸,老实巴交的说。
他剑眉一挑,颇具威胁气息的凑近,“希筱羽你是笨蛋无敌号,搞清楚状况没,我在上你在下,你处于劣势居然跟我叫板,你还想不想混了?”
我咬着下唇呆呆的看着他,学他挑挑眉毛,不屑的说:“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司太太宁折不弯!我生是司明海的人,死是司明海的魂,你这个小喽罗休想欺辱我,我不会从的。”说完,头一扬作烈士状。
“喂,我不就是你老公啊,什么时候成小喽罗了?”
“你一人分饰两角,不行啊?”
“那我是诶,这样不对,我是你老公当然能吻你,下一瞬又扮小喽罗吻你就是辱没你,那你被吻以后是要折还是不要折呢?”司明海认真思考的时候,眉宇藏着锋锐,眸眼深处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凌厉,让他身上多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他现在想的问题,偏偏幼稚的很,跟我讨论起角色扮演的次序引发的冲突。奇怪的家伙,我就想玩一玩,要不要这么认真?
“你知道现在套用最流行的话怎么形容你吗--老白!意思就是到老了那一天,头发胡须都花白了,人还是一样的白痴。”
“我是老白那你是什么?一白到底?”他反唇相讥。
“你才一白到底呢。我很聪明好不好?起码我不会像你问刚刚那样的白痴问题。”
“我觉得我刚才提出的疑问没什么问题啊,不然你想想看,我一会儿演正派,演完正派演反派。最初都能分辨清,次数一多,正派和反派必然咬合,最后就分不清了啊。难道你不会混乱吗?”
“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呢?”我简直不敢置信,司明海在这种问题上绕弯子。他的脑袋是给驴子踢了,还是被门缝挤了?
司明海眨了眨眼,眉一耸问:“什么意思?”
原来他是真的不懂。
高智商的男人,果然情商普遍稍逊色,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司明海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我吃吃的笑,盯得他发毛。
“希筱羽?”司明海放缓了语调。一旦他这样表明他开始不爽。
我知道司明海不喜欢被人耍,可这次是他自己挖坑,自己主动跳进去的。
“干什么。”我装傻就不告诉他。
司明海眼珠一动,攫住我的视线,他幽深墨黑的眸眼惑人迷情。
我稍稍收敛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清清嗓子说:“怎么了,我没惹你啊。”
“你敢说你没有想看我出丑的心吗?”
司明海了若指掌的盯着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大脑里。
我挣扎着动了动,掩饰心虚的说:“我想去洗手间,放开放开我的手。”
司明海岿然不动,熟视无睹我的‘合理’要求。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笑,然后我放你去。”
我额头顶他宽阔的胸膛,坐上不依不饶:“我笑因为我开心,我开心因为我就开心不行啊?”
“说实话希筱羽。”
“我笑你。”我声音一下子弱了七八分。
“笑我?为什么?”
“你好笑啊。”
司明海扣紧我的手腕,抓到他唇边,张口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我一激灵,试图抽回手。司明海不妨,一下子压在我身上。
“阿,你好重啊,咳咳,呃你压住我的袖子了,我的衣服变形了司明海。”
“不要鬼吼鬼叫希筱羽,你穿的真丝睡裙,顶多压皱了,除非破了裂了,绝不可能变形的。”他从我身上爬起来手肘撑在我身侧,替我拨开额前的发丝掖到耳后。司明海似笑非笑,眼睛微微眯起,细细打量我的眉眼五官,微凉修长的手指划过细腻瓷釉般的肌肤,流连忘返。
他的手指背捋过我的眉骨,拇指顺着唇的曲线摩挲着。他轻轻勾起嘴角,淡淡的说:“仔仔细细的看你这好像是头一回,五官平平无奇,没有一处美的不可方物,出挑的让别人一眼记住的地方。五官凑到一块,相貌依然距离大美女差太远一截。你的气质微弱的像天边晦暗不明的小星星,偶尔显出点儿光火很快湮灭。我记得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因为夏涵,她跟小渔乍看一眼,会错认成双胞胎。我刚到陌生坏境,对有熟悉感的人感知敏锐,脑袋一热就把座位选在她身旁了。”
听着他对我长相的评价不高,我小小失望了一些。接着听他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夏涵,我的心情开始低落。他又说注意到我是托夏涵的福,我郁郁不乐。
其实我一直相信司明海对我是一见钟情,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妄想出这种情节。现在证实我果然是妄想了。
我讪讪插了一句话:“你当年跟杉慕訉杠上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我一直觉得当初是我无事生非,选座位时脱口而出要坐在夏涵旁边,鬼使神差的。那一瞬过后,我也空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后我坐在你身后,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你的方方面面,我还记得你脸愁的像根苦瓜,十分不情愿的想拒绝求助的人,一眨眼你居然把烂摊子揽到自己身上了。我当时觉得你的滥好心只会害自己受苦。你不知道怎样婉转不失礼的拒绝别人,就是在虐待自己。”
“从那时你就觉得我傻笨傻笨的,是吗?”
司明海笑容加深,不言而喻了他的答案。
“不过你人缘很好,一开始我在想像你这样笨笨蠢蠢的傻女孩,应该吃了不少亏。谁知道袒护你的人还真不少,佑凝和晓慧都比你要强势,时时刻刻在维护你。慕訉即使很少表达,可是他的关心真真切切的能看出来。我不由得对你产生好奇,你该是怎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可以有一圈人心甘情愿的守护你。”
“他们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何德何能让他们围着我转悠。我只能说你的理解观察是片面的。”
全面性看待这个问题,必然是因为我足够好,绝对值得,那一帮鬼精的人才这样子对我好,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结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