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的时候,江瑟到底还是去了。
因为这段时间观海娱乐的成全,也因为她知道,像她这样顺利和乘风解约,甚至于没爆出一点黑料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寻常。
江瑟总忍不住担心,怕他们图谋更大。
可她又会觉得,她身上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或许有几分美色。
但混迹在向少华那个位置,尚且不愿意因为一副皮相便惹得一身腥骚,何况是陈观海那样有无数女人投怀送抱的男人。
江瑟想,陈观海身边应当是不缺女人的,他那样的男人,总有数不尽的女人用尽手段往上爬,想要依附于他。
自己这副皮囊,大抵不值得他惦记。
“江小姐,今天辛苦了。”从剪彩仪式上下来,陈观海将江瑟请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品牌方的一行人都在,品牌的大区经理对江瑟格外喜欢。
“江小姐真的不考虑我们品牌的代言吗?您的气质和我们品牌非常吻合。”开口的是一个操着流利中文的外国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不错。
江瑟歉意道:“我非常喜欢这个品牌,但是接下来的几年我恐怕不会有什么作品,正因为喜欢,我不得不格外珍重,如果不能为品牌带来热度和客户,我心里真的会很难过。”???..coM
男人点了点头,因着江瑟这一番话,对她更多了些喜欢。
“等江小姐的伤养好了,打算复出,一定要联系我,我们永远会优先考虑你。”
说罢,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含金量很高。
江瑟认真收好:“非常感谢您的喜欢,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和您合作。”
寒暄了一阵,江瑟虽然没有答应代言,但是品牌仍旧给了她品牌大使的名头,并邀请江瑟拍摄一组杂志和广告。
品牌大使的含金量没那么高,在全球范围内会有不少,江瑟也不打算之后完全不营业,毕竟她总要维持一定的曝光量,或者说,总要维持有些收入。
故而江瑟答应了下来。
江瑟和陈观海一道离开时,江瑟看向面前高大硬朗的男人,温声道:“多谢陈先生给我这个机会,能拿到品牌大使我深感荣幸。”
陈观海温声道:“江小姐太客气了,你实至名归,我相信几年以后,会有更多的蓝血品牌慧眼识珠,邀请你做全球代言。”
江瑟笑了笑,不得不承认,陈观海是个分寸拿捏的极好,又颇会说话的男人,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借您吉言。”
江瑟想,若她真是个涉世未深、或者有所图的女人,大抵怎么也抵不住陈观海的魅力和诱惑。
可惜,她太早就经历了这世界的残忍,也看透了这些世家子的虚伪和狂妄。
故而她只想远离这样的人,这样的世界。
和一个周聿白搅合在一起,已经让她痛苦多年,她不敢想,若是自己再陷入到这些豪门阔少和世家子中,大抵早晚有一日会死无全尸。
“正好午饭时间,我请江小姐吃饭。”陈观海看了眼表,沉声开口。
“不用了陈先生,我中午约了朋友。”江瑟开口婉拒。
陈观海转头看向她,再度道:“那我送你过去,或许,你那个朋友不介意收留一个无处可去但想蹭饭的男人。”
江瑟语塞,谎言被戳穿,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陈观海眸色深沉,再度道:“或者,江小姐和您这位朋友另约个时间,毕竟现在过去怕是太晚了些,倒不如就近凑合一下。”
见状,江瑟只得应下。
陈观海没说谎,确实就近找了一家酒店,打了通电话后便直接带着江瑟过去。
坐在陈观海的车内,江瑟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对于这些惹不起的权贵,她一向敬而远之,可偏偏,这些人都太难应付。
有时候你越拒绝,他们便越是感兴趣,总是攀比着想把你拿下,作为自己战绩上可以炫耀的一笔。
江瑟始终转头看着窗外,陈观海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聊着。
“江小姐是哪里人?”
江瑟温声道:“本地人。”
陈观海点头道:“那还真是不凑巧,之前竟然不曾见过,像江小姐这样的姿色,总该是让人过目不忘。”
江瑟温声道:“陈先生所接触的人都是各界精英,非富即贵,江瑟家道中落,又出国几年,自然难同陈先生有所交集。”
陈观海笑了笑,沉声道:“所幸现在认识也不晚。”
江瑟仍旧客气又疏离:“能认识陈先生是我的荣幸。”
陈观海再度道:“若是早些认识,说不定江小姐便不会执意要离开乘风娱乐。”
江瑟忍不住转头看向他,想要知道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为什么?
而他所隐藏的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不远,说话间,车子便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前,门童殷勤的将车开走。
陈观海带着江瑟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厅。
陈观海先是绅士的替江瑟介绍了一下菜品,而后江瑟随便点了几道。
服务生离开后,陈观海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江瑟那张清冷的面庞。
“江小姐有男朋友吗?”陈观海双手交握在身前,开门见山。
江瑟愣了几秒,大抵没想过他如此直白。
她喉咙发紧,沉默半晌,温声道:“有。”
陈观海再度道:“是乘风那个姓尹的小生吗?”
江瑟摇头:“不是,他并非圈内人。”
江瑟心下生出一丝紧张,显然,陈观海调查过她。
陈观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黑眸直视着江瑟道:“江小姐一定好奇,那日在会所,我为何替江小姐说话,要求乘风和你解约吧。”
江瑟缓缓道:“确实,我非常感激陈先生的相助,但对此事也确实有很多不解。”
陈观海笑了笑,沉声道:“实不相瞒,我陈观海不算什么好人,但那日,我对江小姐一见钟情。”
江瑟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半晌,她轻笑出声,眼底带着几分自嘲,只觉得这事实在是荒谬又可笑。
还是说,这是陈观海一贯的行事风格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