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轻哂出声,有些烦躁,忍不住又想抽烟。
倒不是旁的,只是觉得李蔓一个二线女星,何至于她这般,也配耀武扬威到她头上来。
他怎么待她,终归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周聿白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坐起身,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
微一抬眸,便对上江瑟冷淡的盯着他的目光。
江瑟淡声道:“不在病人面前抽烟是公德。”
周聿白气笑:“你要不要老子再给你当个善人?”
江瑟闭了嘴,他说的没错,怎么看他都不像个有公德的人,只是一想着自己家里到处都要染上烟味,江瑟仍旧觉得心烦。
在某些事上,她多少会有点洁癖。
或者说,不是洁癖,只是不喜欢旁人入侵进自己的生活里,处处留下痕迹。
而显然,周聿白是个侵略感极强的人,让人想忽视都难的那种。
江瑟没再做声,继续看起电视。
周聿白盯着她看了一会,缓声道:“或许你再说上两句,这烟倒也不是非抽不可。”
江瑟:“?”
江瑟轻笑出声,懒得看他,这人莫非是有什么大病,抖m?
当然,她也就是想想。
只要周聿白不欺人太甚,她还是懒得得罪他的。
毕竟他这人不仅嘴巴毒,心也狠,到头来倒霉的还是她。
见她不接茬,周聿白兴致缺缺,将烟塞回烟盒,赤着精壮的上身,穿着条长睡裤,晃晃悠悠的走到江瑟放零食的柜子。
柜子里的零食大多是沈芸按照她平时的喜好,新添置的,只角落里有几罐梅子有些落了灰,像是以前的。
周聿白站在架子前挑了一会,最后捧了一罐子棒棒糖扔到茶几上,从里面挑了根桃子味的咬在嘴里,随即没骨头般拿过江瑟沙发上的一个玩偶,垫在了腿间,倚着沙发也看起了电视。
江瑟:“……”
这男人哪点像个快三十的人?
分明是个幼稚鬼、神经病!
呜呜,她的小可爱…不干净了!
没几分钟,周聿白的电话响起,他拿过后瞥了一眼,轻哂道:“今个儿还真是巧了。”
江瑟循声看去,见他起身接起电话:“什么事。”
李蔓心跳的飞快,说不清缘由,只要面对着这个男人、不,或者说哪怕只是一通电话,她都会说不清的紧张。
“周少好久没露面了,我想着什么时间请周少吃个饭。”李蔓温声开口,努力让自己开口显得得体、不那么慌乱。
周聿白嗤笑:“不成。”M..coM
“周少没在江城?”李蔓继续道。
周聿白淡声道:“在倒是在,就是忙着伺候祖宗。”
江瑟:“……”
她抬眸看向站在她面前两三米处,落地窗前的男人,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亦是能看到他说话时腮帮子一鼓一鼓。
听见周聿白的话,李蔓愣了几秒,随即笑道:“能劳周少大驾,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周聿白没回,只是道:“有话快说,我没空听你废话。”
李蔓当即道:“我想问问周少关于《宫杀》的事,剧组那边说是您这边一直压着,暂时不打算开机,不知道是不是另有什么安排?”
李蔓问的隐晦,试探着周聿白的态度。
周聿白扯了下唇角,不客气道:“我当李小姐手眼通天,已经胜券在握了呢。”
李蔓心头一紧,遍体生寒,一时竟辨不清他这话里的意思。
“挂了。”
显然,周聿白没有给她解释的耐性,亦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半点也不客气的便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走回沙发,这次在江瑟身边坐下。
男人一双长腿,才一坐好,江瑟便觉得要被挤的没了地方。
“周先生业务繁忙,还是别伺候我这个祖宗为好,我这种小人物,担不起这个罪名。”江瑟淡声开口,神色冷淡。
周聿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嫣红的唇瓣勾起,将糖咬碎。
而后不等江瑟反应过来,忽然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狠狠覆上她浅淡微凉的唇瓣。
一股蜜桃的清新当即在唇齿间散开,夹杂着淡淡的甜,不腻,勾的人欲罢不能。
江瑟下意识想躲,可他的大手格外有力,她整个人本就被困在角落,再加上动弹不得,更是无处可躲。
下一瞬,几颗被咬碎的糖渣被渡进她的唇瓣,带着属于他的温热。
江瑟那张苍白清冷的小脸,瞬间涨红,恼怒的瞪着他。
“周聿白,你是不是变态!”
周聿白挑了下眉头,风流肆意的眼眸里带着些浪荡勾人的痞气:“教教你什么叫感恩,不懂得感恩的人就要付出报酬。”
江瑟深吸了口气,嘴里的糖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周聿白瞥见她泛红的脸颊和耳垂,心情好了不少,低声道:“李蔓来找我要《宫杀》的女主角。”
江瑟没看他,盯着电视,将嘴里的糖咬的咔咔作响。
“我以为这个角色你早就给她了。”
周聿白食指挑起她一缕发丝,卷在指尖:“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她明知道,只要她开口,他终究舍不得拒绝的。
可偏偏,她从不会找他。
江瑟垂下眸子,轻声道:“周先生还是不要劳民伤财了,我伤成这样有自知之明,何必耽误大家的时间。”
她这身伤,少说小半年,何况就算养好了,状态也未必好到能立刻投入到拍这样大制作的电影。
拍拍广告和低成本的小剧也就罢了,《宫杀》这样的大制作,她并不奢望。
周聿白嗤笑出声:“你和乘风解约的事呢?”
江瑟愣了几秒,看向他:“你认识陈观海。”
周聿白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陈九爷么,谁人不知,江瑟,陈家没那么干净,你想平平安安的从乘风影视出来,没那么容易。”
江瑟唇瓣轻抿,指尖微蜷,没做声。
周聿白轻轻吻上她的颈窝,低声蛊惑道:“瑟瑟,你求我,我就帮你解决。”
江瑟睫毛轻颤,喉咙发紧。
她垂下眸子,半晌才道:“不劳周先生费心。”
他从来都是这样,知道她的困境,亦或者将她逼上绝路,然后看着她苦苦挣扎,或者在她绝望之际施舍般的施以援手。
她就像是被猫戏耍的老鼠,似乎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