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各攻击部队纷纷向北洋军发起猛攻。
两个营沿着独霸山北侧村子由北向南攻击,另以三营两个连从右翼攻击。因攻击方向上山势陡峭,攻击路线狭窄,攻击部队只能分为若干个波次,轮番向上攻击。一个波次攻击失败,又上去一个波次,攻击从未有过的困难。
在革命军战士们的面前。
李大帅一脸狰狞的问周吾和宋缺:“部队情况怎么样?伤亡大不大?”
“部队伤亡不小,主要是地形对我不利,现在部队正准备发动新的进攻。”负责独霸山的宋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答道。
李大帅双眼一瞪,大声道:“一定要在敌人增援部队到达之前,把这股敌人消灭掉。你们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高地拿下来。”
“是!”宋缺坚决答道,随后他转向正在准备冲锋的战士,问道:“大帅的指示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革命军战士同声一呼,声镇长空。
宋缺震臂一呼:“有信心没有?”
“有信心!”战士们一呼百应,喊声震得地动山摇。
李大帅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警卫员离开了此处阵地。
曙光初现,宿鸟惊飞。
平林山野雾气深浓,天地苍茫。
左右两支先锋部队,首先抵达独霸山林区的边沿,林外就是广达两里,阔达十余里的长草原。人人无不战意昂扬,跃跃欲试。
宋缺纵声长笑道:“北洋小儿,今趟宋某人若不教你一败涂地,以后宋某人的名字要倒转来写。”
李大帅看得点头称许。打仗就是要有这样的士气。
万炮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的惨烈气氛下,由三组的中军先锋队伍,有组织地朝山丘上的敌人冲刺。
炮弹呼啸而落,无数的破片、钢铁急泼洒而出,疾风样的横扫出去。接连响起的爆炸声中混合中垂死者不甘的挣扎哀嚎。整个独霸山战线上一片硝烟烈火。
革命军数十门火炮对着被北洋军占据了的独霸山庄两翼阵地一阵狂轰。一枚枚炮弹尖啸着从漫天雨幕中呼啸而下,炸起一团团翻滚着红黑色烟云的火球,稀烂的泥泞被高高掀起,泥浆飞溅。
弹幕徐进之后,数百名革命军战士拉开攻击锋线,气势汹汹的压了上来。稀稀拉拉的如同断线般的散兵线隐约在夜幕之中。
随着最后一轮掩护炮火密集的砸在北洋军的防线上,炸起阵阵烟云。冲击地革命军士兵们出“前进”的怒吼,发起冲锋,各级军官纷纷抽出军刀前压,指挥着部队以小队为单位。如同惊涛样的翻滚着汇成浪潮,卷了上来。
北洋军的防线上突然变得沉默了,没有丝毫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没有了任何生命存在一般。被炮火掀得七零八落地掩体上依然的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腾起袅袅的青烟。
革命军冲击的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已经翻卷到了北洋军地的前沿阵地。那杆血染的五星红旗也得意洋洋的高耸着,三三两两成堆的革命军步兵踏着高歌涌了上来。
“打,”随着一声暴吼,北洋军阵地无数的手榴弹飞了出来。“轰!轰!轰!”地接连炸成一片。
进攻的革命军士兵们来不及寻找掩护,暴雨般的子弹便横扫过来,如同土崩般似的,革命军地散兵线一道接着一道的崩口,横七竖八地死伤满地。
高举着五星红旗的旗手被呼啸而来的毛瑟7.92毫米敲开了脑袋,腾起的血雾中,只余下染血的五星红旗还趾高气昂高耸着不倒。
北洋军射来的炮弹一接着一的砸落。残肢断臂混合着腥风血雨被炸的四下乱飞,爆炸地气浪将残缺不全的尸高高掀起。
躲在掩体内的北洋军士兵接连甩出手榴弹,爆炸接连而起。一柱接着一柱的气浪混合着漫天血泥将奋死冲锋的步兵湮没,高急射而出的钢铁碎片如同疾风样地摧枯拉朽而过。留下满地残碎不全地尸。
革命军勇猛的攻势顿时地为之而挫,在各级军官的弹压下,一些零散的单位试图向组织起反击,但那些架设在掩体内的北洋军的马克沁机枪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轻重机枪的长连射中,一梭接着一梭的子弹如雨样的泼洒而出,滚烫的黄铜弹壳叮叮当当而下的同时是那密集的金属弹丸旋转着破开空气的阻挡,飞旋着扎入人体的闷响。
子弹将地面打得几乎起了烟,飞溅的土石间不时的飞溅起星星点点火光。不断有人被子弹撂倒在地,痛苦挣扎在狂乱的战场中。大地之间横淌着道道猩红的血污,但很快便被泥土吸附。
来自革命军阵地的炮弹也接连落在北洋军的阵地上,同样炸起阵阵烟火,一声接着一声惊雷般的爆炸声中,北洋军中人体的残碎肢体在腾起的火球中高高飞起。
炮火炸响起成片,轻重机枪的啸叫声中。双方激烈的交火。子弹啾啾的从人们的耳边飞过,天地之间完全的笼罩在这激烈的杀戮之中。
但是面对北洋军的顽强的抵抗,革命军也只能疯狂的投入一波又一波的反扑,在猛烈的炮火压制下,成小队、成中队的革命军起如浪的冲击,各级指挥官带头冲锋,一些军官甚至挥舞着军刀拼命向前压,一股股涌动的青黑色的暗潮就似同惊涛样的一浪接着一浪的涌来。
成群的革命军士兵连续展开连续的攻击锋线,不顾北洋军的拼命反击,连续突进。后续的士兵踏过遍地的尸,甚至是还未断气的垂死者的身上,在满是淋漓的鲜血碎肉和黑红色的血泥,中艰难前进,恶狠狠的起新一轮的冲击。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什么战争了,而是足以让世界目瞪口呆的血肉磨坊,两个强硬的东方民族之间的意志较量。
对战双方的炮火密集对射,炮弹不断的划过雨幕,冰雹样的落下,几乎让独霸山庄一线被炸的如同火海一般。炮火将北洋军的防线炸成一片燃烧的海洋,而北洋军炮兵的炮弹又成片成片将冲锋的革命军吞没在钢铁弹幕之中。
负责掩护的山炮兵的数十门克虏伯山炮已经打光了不知道多少的炮弹,炮管都被打的通红。这是前所谓有过的惊人弹药消耗。李大帅甚至亲自到一线炮兵阵地督战。
革命军士兵浑身汗水淋淋、热气腾腾的弹药手甚至在寒风当中光着上身,将一枚枚炮弹推入火药味还未散去的炮膛中。
轰射的炮弹划破远方的天幕,不断的在暗夜中炸开一团团刺亮的火球。
弹幕延伸处,成堆成堆的革命军便踩着炸点的起集团式的冲锋,暴雨样的子弹将庄头的北洋军的防线打得如同开了锅一般,而防御者的轻重火力也如同割草样的将成堆的革命军士兵撂倒在血泊中。战斗异常的血腥残酷。
依托着炮火的优势,高呼着“前进!”的革命军士兵曾一度攻入独霸山庄阵线的北洋军防御的外围,但北洋军很快的展开反击。
一轮密集的迫击炮炮火急射后,便是劈头盖脸的机枪火力压制,手榴弹如同冰雹样的砸出,各种轻重火力骤风样的横扫突破口,弹幕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尸倒毙的满地都是。
同样杀红了眼的革命军士兵接连用掷弹筒对着北洋军阵地轰击。炸开团团血雾。漫天飞溅着那一抹抹猩红。踏踩遍地猩红的血泥,如同洪潮样的卷过。
王占元展现狗急跳墙的本色,数百官兵沿着迫击炮火开辟的道路,率先起逆袭,士气如虹、杀声震天,挺着刺刀的官兵们硬是靠着惨烈的白刃战将革命军士兵顶出了防御线,堵住了这个缺口。
无功而返、气急败坏的革命军劈头盖脸的大口径炮弹狠狠的砸了下来,周吾第一师这段阵地为目标,再次起攻击。
各种口径的火炮纷纷的开始轰击,掩护着黑压压的冲锋而来的革命军士兵向前推进。从后面而来到的炮弹,一波接着一波砸落下来。
满地支离破碎的人体组织、断肢残臂,不断的有炮弹砸下,将这些尸再次的炸的粉碎。满是漫天的血雨。猩红的液体被爆炸的气浪高高的掀起,飞溅的到处都是。
反复冲击着北洋军防线的革命军士兵死伤惨重,阵地前上到处都是革命军遗留的尸体,而那些被炮弹撕扯的粉碎的碎尸更是随处可见。
但已然杀红了眼的革命军并不是不在乎,李大帅以及各级将领也都知道,防御阵地的北洋军更加损失惨重。而要是不能一股作气将北洋军围歼、或是击溃,那么接下来的战况对于革命军来说将是糟糕透顶的。
革命军连续组织了四次冲锋,都没有成功。冲击了几次后,各营损失都非常大。
看到各部队损失都很大,周吾实在不忍心继续*,找到在炮兵阵地的李大帅,建议他暂时撤围,另拟战机。
李大帅又一次发火了,他对着周吾,冲他一向尊敬的战友咆哮:“拿不下独霸山庄,就撤掉你第一师的番号。”
一个要掉脑袋,一个要撤番号,看来李大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