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喊着忙吗?怎么现在有时间看热闹了。”米开城一脸严肃,示意众人不要在门口挤着。
众人连连拱手讨饶。
等到其他人散开,米开城看着还留在原处的谢少虞,温声道:“明日你就要带着你去冀州,此次你不是一个人,万事要慎重。”
米开城是真担心,谢少虞现在不仅要带一群武院学子,现在又加了一名女子。
谢少虞含笑道:“多谢首席关心。”
……
此时在麒麟院与褚青霞吃席庆祝的徐衔蝉听说庄御史跪在乾清宫殿前,威逼陛下不让她入学,眉心纠结,顿时觉得面前的佛跳墙不香了。
褚青霞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道:“你怕什么,有我和陛下呢,如果任何人在乾清宫跪几下,就能让陛下改变主意,这天下还不乱套了。”
核桃点头:“没错!师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别乱说。”褚青霞屈指给了她脑门一下。
她之前因为在小皇帝面前脑抽表现了一下,就得了两个时辰的罚跪,若是朝野传出了她和小皇帝的谣言,小皇帝肯定要找她算账的。
“师父。”核桃摸了摸头顶,摸到了些许油,苦着脸道:“师父,你就不能将手擦干净。”
“忘了。”褚青霞没心没肺道。
徐衔蝉思索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御史啥事都干不了。”
“嗯……可能还会倒霉吧!”褚青霞以自己的经历推算了一下。
小皇帝看着长得是个人样,脾气可不小,庄御史这样子,最后多半达不成目的。
“再说,你明天就要离开了,他就是想堵你都没机会,担心什么。”褚青霞白了她一眼。
……
事后,褚青霞打听到,庄御史在乾清宫门前写了五首悼念先皇的诗词。
陛下对此十分欣慰,表示庄御史对先皇如此思念,让他心感甚慰,赏了庄御史一些先皇的旧物,就将庄御史清出宫,并且将庄御史做的那几首诗都贴到太和殿前的布告栏上,让群臣学习一下。
外面百姓说,庄御史思念先帝成疾,跪坐在乾清宫门口一边泣泪,一边给先皇写诗,简直感人至极……
褚青霞:……
哦豁!庄御史听到这说法,估计真要泣泪了。
她就不明白了。
能当官的,大多不是蠢人,陛下虽然年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庄御史为什么觉得,他能改变一个皇帝呢。
……
在徐衔蝉他们出发两天后,远在广州,得知亲妹入了军事学院的徐於菟看着书信内容风中凌乱。
看了一遍后,担心自己理解错,又看了一遍,终于认清现实。
徐小猫被陛下塞到了军事学院,并且现在已经跟着学院的那些勋贵子弟出发冀州了。
至于信中说的褚青霞。
徐於菟不觉得褚青霞能改变陛下的想法,而且此事褚青霞除了跪了两个时辰,并没有付出其他代价。
徐於菟扶额头疼,妹妹虽然长得高大,可也是女子,在男子中终究不方便。
旁边的小吏见徐於菟头疼的模样,担心道:“大人?大人?您不舒服吗?需要卑职喊大夫吗?”
这段时间徐於菟为了忙碌造船厂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人比来时看着瘦了至少十斤。
“无碍。”徐於菟按了按太阳穴,又将目光落到桌上的帖子上。
一个姓李,一个姓孟,都是广州有名的大船商家族。
这两家都有实力建造出合格战舰的家族。
也是徐於菟亲选的官民造船厂合作方。
如果只选一家,容易一家独大,选两家可以保持平衡。
而且两家的船厂也各有优点,李家的船防御性好,孟家在同等载量的情况下,机动性更强,船身设计更好。
徐於菟确定主意后,就让衙役将两家的家主请到府衙,双方在见证下,签订了协议还有股权分配。
虽然两家都不大满意有另外一家插手,但是也明白徐於菟的顾虑。
徐於菟也表达了朝廷的诚意,表示工部若是改进了新的造船技术,也会和他们分享啊。
李家和孟家连连道谢。
其实技术、赚钱这些事还在其次,他们这些船商都有自己的大型船队,和官家合作,以后很容易得到消息,得到的便利要比其他人多,在这方面赚到的钱就能补偿在其他方面的损失。
接下来,徐於菟确定了造船厂的地址,参加了奠基仪式。
离开广州之前,代表工部定下了十艘战舰的订单,叮嘱造船厂,载容量可以牺牲,但是机动性、防御性要增强,火炮位不能缺。
他听说工部已经在设计铁船了,现在工部和麒麟院在研究陛下所说的防生锈漆,若是顺利,真能让铁船在大海上漂浮,倭寇见了,估计要吓得屁滚尿流。
……
霍瑾瑜那边收到了梁国公的水师训练计划,顿时皱起了眉。
梁国公的训练计划主要倾向于舷战。
所谓舷战,是指接舷战,就是己方船舷靠近敌方,然后双方在甲板上你来我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进行赤身搏斗。
在霍瑾瑜的理解中,这种战斗方式应该是山穷水尽状态时,使用的迫不得已的办法。
现下有了火炮、火铳,坚韧庞大的战船,就不能多些思路吗?让将士牺牲少些。
梁国公接到陛下的回复后,挠了挠了脑袋,笑叹道:“陛下懂得还挺多的。”
不过他还是需要解释一下,否则让陛下以为他本事不行,将他撤下,让他回京城养老怎么办。
舷战这种战术已经传了几百年,以前别说火炮、火铳,连大船都没有。
陛下有句话说对了,他随先皇打天下时,打水战的时候,大多时候就是穷的裤子叮当响,将士大多拿着一把刀赤身肉搏,哪有现在的条件。
而且以前船上甚少安装火炮,火炮是铁家伙,笨重吃水,还占地方,有时候准头不好,容易将船干翻,对于内河来说,舷战已经能应付了,海战他也是第一次干。
而且炮弹多贵,去炸小船,压根不值得。
……
霍瑾瑜又接到了梁国公的折子,眼睛微眯,这么说,上次梁国公擅自出海揍倭寇,多数也是舷战。
也是,若是没有舷战,也不会俘虏那么多船。
徐於菟回到京城后,马不停蹄地入了宫,向霍瑾瑜汇报事情。
霍瑾瑜看着面前黑了至少两度的徐於菟,有些惋惜,好好的羊脂玉烤的有些焦了。
她真是暴殄天物,让这么美的翰林学士晒成这样。
“陛下?”徐於菟对于霍瑾瑜的视线有些疑惑。
霍瑾瑜感慨道:“徐爱卿,你黑了好多,朕不是听闻广州这两月多雨吗?”
徐於菟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