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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早听见了外面的响动,见金同去而复返,都松了一口气,忙将大门堵死。还好,当初建造这个牢房的时候,为了防止重刑犯越狱,大门是特意用钢铁打造,且在院子顶上安装了铁丝网。虽说不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有这么多的狱卒,防住外面那些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对于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以及咸鸭臭蛋,空投进来,众人还是无可奈何的。好在不伤人性命,也就听之任之,忍一时风平浪静。
“哐哐哐”刚开始,铁门就经受住了考验,任凭风吹雨打,它自纹丝不动,这让门外的人没有半点脾气,最后不得已灰心丧气地放弃。
有用锄头筢子凿墙,依旧没有半点效果,反倒亲者痛仇者快,墙一点事都没有,自己务农的工具倒损坏了几件。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监狱里无水无粮,就算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们也会被饿死的。”
金同一巴掌将之拍在地上,喝道:“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让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没想到狱卒中间还有这等机灵的人物,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提拔一下。
将监狱围住,或许外面的百姓有这个能力,但没这个时间。这事一旦传到皇上耳朵里,御林军很快就会以制止暴.动的名义,将之驱散。现在金同只要坐等其成就可以了。
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将来怎么善后,可是一件头疼的问题。虽然皇上不喜欢下面暴.动的百姓,更不喜欢引起暴.动的人。将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等于随时将一把剑悬在头顶上,让人寝食难安。
管不了这么多了,顾了眼前再说。
外面的人听到两人的谈话,果然安静了不少,不动门也不凿墙,鸡蛋与烂菜叶也少了许多。
“不要再扔了,扔进去只会改善他们的伙食”
狱卒们听到这个叫喊声,都是一头的黑线,看着地面上臭气熏天的鸡蛋与发黄发黑的菜叶,暗暗发誓:“就是饿死,也不受嗟来之食,况且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说各位,兵书上有言,真作假是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里面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们的话,我们怎么能够相信呢?他们说没有粮食,那肯定是还有很多粮食。”
“先生讲得有道理,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金同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个什么先生,虽然话说得颠三倒四的,但却能鼓动百姓。
“先生果真满腹经纶,胸中有千军万马,下面该怎么做,还请先生指教指教!”
这下不仅外面的百姓个个竖起耳朵来,就连里面的人,也都打起精神来,生怕那“先生”讲出什么昏招来。
“不敢不敢!学生才疏学浅,怎敢担此重任!”
那人事到临头倒客气起来,这是所有书生的通病。建议尚可,担责任就不必了,没有什么冒险精神。
“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凭刚才几句话,我们都看出来了,先生就别推辞了,快说吧!”
“是啊,别人说得我们都不服,就服先生你!”
那人没想到这么点时间,连粉丝都有了,心里不禁受宠若惊。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之时,那人也心膨脑热起来,伸出两个手指,缓缓而言。
“当年诸葛孔明与公孙谨两人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以几千大军,抗战曹贼百万大军,用得便是一招火攻。而今秋风正爽,这监狱左右不临屋舍,前后更是空旷。我们若在此处准备一辆投石车,用灯油制作一个个火球,弹将进去,还怕他们不肯出来吗?”
“先生果真妙计!”
金同听得冷汗淋漓,若是他们真这么干,里面的人可真是无处藏身了。抬起头时,只见所有的狱卒都看向自己,急切地要他拿主意。
“不过,这投石车是什么东西?”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那先生捻须笑道:“说来让各位见笑,学生自幼涉猎兵书,小时顽皮,按照图纸,自制了三辆投石车,一直保存至今,没想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先生如此大才,肯定当了进士吧?”
“学生惭愧,只因得罪上官,屡试屡败,学生至今还是个生员,靠教学授业,聊以度日。”
“哎可不是吗,奸臣当道,哪有好人出人头地的机会。”
“三文这话说得在理,当年宰相大人主考一次,就挖出多少内幕来。宰相大人还因此,而被流放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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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早有人指路,到那先生家去取投石车去了。那先生又指挥着一帮人如何制作火球。
金同在里面听着,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生员”竟然是个行家里手。金同相信,他绝对不会像他眼中所说的那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看来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只是不知这设计害他的人目的是什么。
头疼,现在金同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眼前之事并没有第三个选择,也没有多少时间选择。
“打开牢门”金同无奈,若是被人逼迫出去,便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出去,他还是太原府尹,威严犹在,还能镇得住场面。
“大人”
“不用担心,一切后果本官承担。”
众人听言,各各舒了口气,拍拍跳动的心脏,终于恢复了平静。一个个都来了精神,争着抢着去开门。金同见此情景,脸色不由得往下拉,看样子,这帮人早就在等他这句话呢。
“吱呀”牢门大开!
外面的人都怔了一下,停止了谈话。这时候那三辆投石车也送到了门口,足有一人多高,金同更是需要仰视,设计精良,灵活机动,哪里像是一个顽皮少年的游戏之作?
那放石头的地方足足可容下两个小孩盘坐其间,若是放上石头,或者如他们所说的火球,即便监狱顶上的铁丝网也经受不住两三下打击,便会破裂。
金同不禁背脊生凉,若是真的对抗起来,他和里面的狱卒只怕坚持不了一时半刻,便要缴械投降。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心里暗暗赞叹,金同的决策先知英明。
“我可怜的孙子啊,只是唱了两句童谣,他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许多,就被你们抓来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一位白发老妪不忍冷场,嚎啕大哭起来。
其悲情立马感染了众人的情绪,也都纷纷责问起金同来。
金同环顾狱卒,只见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去,满脸愧疚,便知众人说的都不假。心内不由得暗恨,然而当下,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那个各位乡亲大人也是奉旨办事”一个狱卒解释道。
金同一怔,这个时候将皇上推出来做挡箭牌,不是找死吗?皇上为此撇清关系,还不是要将责任推出去,金同无疑是不二人选。到时候不仅金同自己无法自保,就是一帮手下,一宗亲友,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狱卒这话等于将金同放置在了皇上的对立面,一对一地来掰手腕,金同岂是对手?
金同正要分辨,那老生员又说话了:“这位爷所言极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当今宰相大人便是由于违抗圣旨,入并州杀谢朱诚,而因此锒铛入狱,令人惋惜慨叹。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金大人若是不遵旨而行,也将入狱,连累家人受难。”
金同心内呻吟一句,他再要解释,也说不清了,也不再有人相信了。
“当今皇上即位不过短短一年,就闹出这么多事来,先是惠州,后是并州,如今又是京城,处处不是血流成河。如此以往,国还成国吗?”
“嘘莫谈国事”那老生员道,“金府尹在此,就别让大人为难了”
金同差点吐血,这老生员表面上句句在替自己分辨,维护自己,实际上却一步步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偏偏金同又无从反驳,即便反驳,也无人相信。
“不带这么害人的”金同心内喊道。再次确定自己是被人陷害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幕后之人一定与李彦有着莫大的关系。
“哼也罢,就听先生之言”
场面一度冷静下来,对抗的情绪渐渐在各人的心中消散。这时候最为欣慰的,当属狱卒们了。
“哎呦那那有个死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人喊了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场面再一次混乱起来。
一两个胆子大的壮汉走出人群,相互鼓励着,往监狱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