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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琦已经不见五天了,几方面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何常在是真着急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是坐下来喝杯茶的心情都没有,来回地这个屋子走到那个屋子,而跟在他背后的是一个六十岁的扫地婆,不停地扫着。
因为何常在一烦恼就有搔头的毛病,这时候更是狂抓乱扯,可怜的头发,服侍了六七十个年头,如今被他一个个连根拔起。
李彦默默地看着,然后寻个机会,溜了出去,找个卖女儿红的酒楼,大喝特喝,直至酩酊大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又被酒楼的人送了回来。
“堂堂七尺男儿,有点志气好不好?”何常在没想到李彦是如此扶不起的阿斗,何琦刚走才几天,便颓废成这个样子,看来当年看错他了,如今赔了孙女又受气,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米已成炊,何常在也只有忍着,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还是希望李彦能振作起来,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何琦。
“是,谨遵爷爷教诲!”李彦打个饱嗝,嘿嘿一笑,话刚说完,又觉得肚内翻滚,未等何常在躲开,便一口喷在了他身上。
何常在气极,又要上前打人,他最近很有暴力倾向,下人没事都不敢上前巴结。
不过这次李彦早一步,倒下了,身子刚挨着地,便睡着了,呼噜震天响,嘴里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胡话,抬他的人仔细听时,原来是猥琐版的《十段锦》,不禁吓得两腿发软。
“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李彦迷迷糊糊地感觉房门就在眼前,可就是到不了,思考了许久,才发现两个下人的双脚半天没挪动一步。
“这个奴才尿急”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畏惧地看着房门,终于鼓起了勇气,找了个借口。
“哦,去吧”李彦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许多,只是按常理来做出应答。
“是”两个下人一人丢下一个字,便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般,逃也似的消失在了李彦的五丈之外。
李彦略微惊讶了一下,便开始揉着疼痛的脑门,那两个该死的下人,竟然将他往地上已扔就跑了,也不知道轻点放。
李彦叽叽咕咕骂了两句,便将手枕在头上,迷迷糊糊地做着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梦,渐渐睡着了。然而他第二天醒来时,却又回到了床上,不过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发生的,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洗漱完毕,李彦迈着步子,漂浮地来到前厅,人尚在十丈之外,便听见了何常在的狮子吼,如雷贯耳,接着又有一些杯盘不幸夭折呻吟。
“还没消息,你们太原府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都已经六天了,如今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何常在心急如焚时,才发现,自己的官位与荣耀,远远没有宝贝孙女重要。
“”太原府尹金同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脖子,没想到何常在见面就爆粗口,还好忍住了,要是依着他年轻时的性格,一定给他两拳。
李彦正走近,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槛,听到何常在的这句话,进又不是,退又不能,尴尬地装着沉思的样子,把头低到了胸前。
“醒了”何常在现在是准备逮到谁吗谁,李彦刚回应一个点头,何常在便从他的发型骂到鞋子,然后从去年骂到今年,其中只停顿了三次,喝了六杯茶水。
“是,谨遵爷爷教诲!”李彦还是那句话,刚才何常在的“教诲”鬼才知道他听了多少。不过李彦这么一说,立刻变得词穷了,对牛弹琴,伤得永远是弹琴的人。
“下官话已尽,先行告退!”金同细想斗争了片刻,便起身决定告辞,今天可以说是他听到污秽之词,最多的一天,比之过去的一年还要多,是该回去洗洗脑子了。
“走吧”何常在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不过李彦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逃开何常在魔掌的机会,忙起身笑道:“金大人,这边请!”没等金同先行,李彦便开道上前了。
一直送出大门外,李彦才转身问道:“金大人,不知查的结果如何?”
太原府尹金同笑道:“没有消息,不过点头绪。”刚才两人做了一回难兄难弟,关系道融洽了不少。
两人一面走着,一面低声交谈着。
李彦听言,心内一惊,忙问道:“头绪?”
“不错,从现场搜查到的一些证据,我们做了个现场重演,发现一些问题。”
金同并没有等李彦开口,又继续道:“其一,门窗没有毁坏,且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凭何大小姐的武功,要做到这一点,要么对手武功极高,要么便是何府内部人所为。不过能从大人怀中将贵夫人抱走,所以此人定不只是武功极高那么简单。”
李彦一时没将其中的逻辑分明白,怔在那里,不过金同已经开始说第二点了。
“其二,迷香有问题。从大人房中搜查到的迷香,燃烧速度快,不过浓烟滚滚,来势凶猛,就是一头牛,也能即闻即倒。虽然这可以说是考虑到了何大小姐武功高超,但其用量也忒大了点,烧火做饭似的,烟都可以冒出房间。不过本官听说,当时就是有人看到房间冒烟才发现何大小姐不见的这似乎不合常理”
李彦受教地点点头,然等了许久,却没听见金同往下讲了,不禁张开求知欲极强的双眼,急迫地看着他。
金同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快速道:“没了!”
“没了?”李彦意犹未尽道,犹如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故事,突然被太监了。
金同无奈地点着头,那“盗人”的贼做得太干净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以上两点还是他们群策群力推测出来的结果。
已经过去六天了,还是在案外徘徊,一个有疑点的人物都没有找到,一个有利的线索都没摸到,犹如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
“看来这官是要当到头了!”金同心内无言感慨,就是皇上不赶他走,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李彦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金同见李彦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不禁问道。
“何琦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故意放迷香迷晕我,吸引人过去,然后趁着混乱的时候,逃之夭夭。”李彦语不惊人死不休。
金同张口结舌,他不是不能想到这一点,而是不敢想。再说了,自从何琦嫁给李彦后,性子收敛了许多,若是在何琦少女时代,金同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这”金同倒是希望结果是这样,虽然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何琦若能平安归来,也算对皇上与何常在以及自己,有了一个交代。
两人告辞后,李彦又去泡酒楼去了。既然李彦出手大方,酒楼的人自然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舒舒服服地伺候着,直到他醉了,又将他送回何府。
厉饮白最近又胖了许多,肥凸凸的肚子,坐在密室内,几乎与黑衣人贴在了一起了。
“何琦是你抓的?”厉饮白如此开门见山的开场白,与他一贯谈生意的方式不符。最近京城盛传监察御史李彦为了何琦,都快疯掉了,自然没了与王爷较劲的念头,两人原来计划的基本目标已经达到。
然而黑衣人却不愿领这份功劳,茫然地摇着头,苦笑道:“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到底是晚了一步,没有抓到何琦。”
“哦?”黑衣人的话外的另一个意思是,还有另一拨人与他们一起强何琦,会不会是王爷的人,倘若如此那可就有些棘手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厉饮白问出问题后,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从黑衣人手中全身而退的,江湖上没有几个。而那几个,却都是绝顶的高手。
“是王爷的人!”黑衣人道。
厉饮白倒吸一口凉气,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衣人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更不说无把握的话,他能说得如此笃定,必然是有着实际的证据,厉饮白对这点毫不怀疑。
“当真?”厉饮白有种一个必死之人而又不想死的心态,多么的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黑衣人一怔,道:“当然!”
虽然没有任何的解释,但厉饮白已死心了,不用再问。
“看来,我们要找寻后路了!”厉饮白其实说得很隐晦,若是说得直白点,应该是“跑路”,而不是“后路”。
“为什么?”黑衣人不明白,都是同一阵线的人,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也达到了最终理想的结果,怎么就不同了。
“若是一个属下没有向你汇报,便自作主张地去做事,即便事情做得对了,为了你好,你会不会很高兴?”厉饮白苦笑道。
“不会,因为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容不得下人比我聪明。即便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但若是在我手下做事,便装也得装出来。”黑衣人坚决道。
黑衣人是个杀手,若是一个属下比他厉害的话,说不定下一个该死的目标就是他自己了,自然不希望有比他更强的出现。
“正如你所言”厉饮白颓然道。
黑衣人不懂了,这既然是犯忌讳的事情,厉饮白当初又为何要坚持,不等他发问,厉饮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