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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宫中,珍妃静静地卧在孝仁帝的怀中,脸上潮红未退,一双妙目看着皇上的脸,轻轻地为他梳理着跟跟白发。珍妃虽然三十过半,却依旧风韵如初,露出一只嫩藕般的手臂,白皙粉嫩的皮肤犹如十几岁的少女。
孝仁帝突然睁开眼睛,笑意盎然地看着珍妃,伸手被褥之内,揉着她的身子,温言道:“怎么还不睡,不累吗?”
珍妃“嘤咛”一声,将头埋在孝仁帝胸膛,粉拳软软地拍打着,嘴角浅笑,道:“妾身比不得皇上,日理万机。”
孝仁帝闻出珍妃话中浓厚的醋味,不禁笑了。珍妃在怀中挪挪搓搓,孝仁帝内心狂热,又去扳着她的肩膀。珍妃见了,忙道:“皇上,身子要紧!”
珍妃的一句话说到了孝仁帝的痛处,兴味索然,安慰躺下,长叹一声。
“妾身冒犯,请皇上恕罪!”珍妃看出孝仁帝的心思,忙离被跪在床上,一身白玉如羊脂。孝仁帝看了,又是感叹,忙将她拉到被内,好言宽慰。
“其他嫔妃宫女,只为争宠得幸,唯独只有你,还记挂着朕的身子。”孝仁帝道。
珍妃再不敢乱动,只是趴在孝仁帝身旁,听言道:“皇上既是妾身的天,是皇儿的天,也是天下百姓的天,妾身怎能不在乎?”
孝仁帝笑了笑,刮着珍妃的鼻子,道:“就你巧舌如簧。”
珍妃皱皱鼻子,向孝仁帝做了个鬼脸,说起李彦,心中有些担心,迟疑半晌,才犹豫道:“皇上,这样好吗?会不会太急了?妾身害怕,欲速则不达”
孝仁帝眯眼笑道:“没有惊涛骇浪,怎能训练出最好的水手?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孝仁帝心想,我所剩时间不多了,再不快点,只怕什么都没有了。
珍妃听言,信任地点点头,不再言语。
黑暗之中,几个黑衣人从吏部跃了出来,又消失在睿亲王门前。
“三弟果真高明,一旦考试题目外泄,李彦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得。可是如此,三弟就不怕吏部受到牵连,到时候孙咨孙大人可就保不住了?”刘谕皮笑肉不笑,知道刘谨下了血本,自己只怕也要破费了,只是不知道刘谨下面有什么打算。
孙咨当日将李彦带上金銮殿,坏了刘谨谋划长久的大计,早已有心将这个败事有余的家伙出去。只是在刘谕面前还是装着一副挥泪斩马谡的表情,痛下决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拔去你我眼中钉,小弟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刘谕也佯装十分可惜,颓然叹息道:“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令你我措手不及,三弟这情,二哥记下了,他日三弟有事了,二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谨暗地“呸”了几声,心道:你才有事呢?脸上却凝重,若有所思,开口道:“小弟承情,今日确实有件事需要二哥帮忙。就是这题目虽然偷出来了,但怎么散发出去,却是一个难题。小弟苦思冥想,实无良策,二哥门路多,还请效劳了。”
刘谕差点没扇自己两个耳光,本想奚落两句,却没想到被刘谨抓着个正形,推辞的话已不好再说出口。刘谕干脆,排着胸脯道:“三弟放心,这事包在为兄的身上,一定为三弟办得妥妥帖帖的,不泄露一点风声。”
刘谨顺水推舟,刘谕也不含糊,立马来了个回马枪。两人唇枪舌战,暗自较劲,偏偏又和声悦色。两人又下了回棋,然各有心思,不过虚伪应付,待昺亲王府内夫人派人来催,刘谕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
刘谕看着黑衣人抄录的第一道题目。知道裴度生于唐代宗永泰元年,卒于唐文宗开成四年,官至宰相,世称裴晋公,功业卓著。
“变法?看来皇上是想有一番作为了,只可惜生不逢时!”
刘谕冷笑一声,又继续看第二题。
“北宋结金以图燕赵,南宋助元以攻蔡论”
刘谕看了,笑道:“哼,亡国之兆!看来还有自知之名。”
刘谕又将所有的考题看完,默默记下,便放在灯下烧了,对门外拍了两掌。
一个人应声而入,走进灯光,却见那人一身厚重的铠甲,满脸塞满胡须,默默地站在刘谕两步之外,等待吩咐。
“石左,依你之见,我这次到底要不要帮他?”刘谕看着那人,却没着急说出自己的计划。
却见石左一板一眼道:“王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自己。刘谨素以贤王著称,博学爱士,是天下读书人仰慕的典范。寒天下士子的心,便是消弱刘谨的实力。一石二鸟,王爷何乐不为?”
刘谕笑着摇着头,道:“都说石左木讷,以此观之,世人之言大谬!”说着,将考试的题目报给了他,便放心地挥挥手,让他办事去了。
石左抱拳出门而去。
第二日,一个陌生的书生进入了京城,住进了客栈,但从来不见他拿出书来温习。整天流里流气地唱着小曲,喝茶斗蛐蛐。见了那些摇头晃脑读书的,皆不屑一笑,喃喃自语:“没用的,状元必定是我的。”
渐渐有些人对他产生了好奇,然那书生孤傲,众人也不敢亲近。
这日,胖书生还礼,热情请了所有客栈的同学,那书生虽然不情愿,但众情难却,也就勉为其难。酒过三巡,都有些胆气,又见那书生开始活泼起来,便开言问道:“敢问兄台,不知为何胸有成竹,对状元志在必得?却不知是哪位大才”
那书生摆手,神秘一笑:“说出来不怕众同年笑话,小弟胸无点墨,考个秀才还是靠家父走关系托门路,波折转转才弄到手的。这次的科举夺魁,小弟虽不能断言,但拥有一席之地,犹如探囊取物尔。”
众人听了皆是惊讶,然那书生说到此处,便缄默不言,谁人央求也不理睬。
胖书生眼睛一转,忙举杯替那书生解围,笑道:“各位喝酒喝酒,各位也不必为难他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各位仁兄皆满腹经纶,此次定然都能高中,衣锦还乡,光耀门楣。”
相聚一起的解释少年书生,听言皆举杯,便将前事放开了。酒席一直喝到深夜,那书生已喝到酩酊大醉,胖书生便主动请缨,要将他送去客栈。其他各人也都晕头晕闹,能自顾自就不错,歪歪斜斜出门不辨东西,哪还管得了他人。
“兄台,莫非有内幕不成?”胖书生见左右无人,附在那书生耳边,问道。
那书生醉眼迷离,大声道:“内幕?嗯什么是内幕?哦,有布,有布”说着就要解开自己的裤带,显然已经人事不省了,胖书生的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
胖书生吓了一跳,眼见左右无人,才放下心来,又温言安慰,这才让那书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胖书生依旧不死心,直截了当地问:“就是考试题目范围,或者答案什么的?”
那书生打了个酒嗝,一口酒水喷了胖书生一脸。胖书生恶心至极,差点将他抛到路边的茅坑里去了,然听到书生下面一句话,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嘿嘿,你知道了!嘘!我有题目!”
那书生故作神秘地从怀内摸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发现只有胖书生一人,方才放心,道:“不可告诉其他人哦,要不然状元太多了,就没我的份了。”
胖书生心花怒放,听着那书生童稚般的逻辑,更是十分相信他拿出来的,颤颤巍巍地拿在手上,脸色突然阴冷,笑看着那书生道:“放心,状元不会太多的,而且只有一个,那就是”
胖书生“我”字差点脱口而出,却见那书生上下摸索着,着急地四处寻找,疑惑地喃喃自语:“我分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还有一道题目呢,你看到没有?”
“什么?”胖书生赶忙放下手中的石头,心差点跳出嗓门来。
“不过也没事,我爹有的是钱,没有了还可以再买一份。”那书生无所谓道。
“在哪里?”胖书生有些急不可耐了,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既然可用钱来解决,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差点因一时之念,犯下弥天大错,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
(三更了)(有些累了,明天有工作,再努力写一篇出来,如果粗糙,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