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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条件,拿出来谈吧。”剑宗护法自知已无脱身可能,干脆大大咧咧地坐下,斜眼看着陈天海,笑道。
“哈哈哈”陈天海笑道,“此时此景你还想出去?你觉得我陈天海有必要放虎归山吗?”
“节度使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我行走江湖多年,节度使今日留下在下,自然不是打算从在下嘴里问出些什么。若是没有条件可讲,早让外面的人将在下毙于剑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剑宗护法轻蔑一笑,侃侃而谈。
“处乱不惊,好个剑宗护法,不过就是武功差了点。”陈天海一个蜜枣一下板子,不禁剑宗护法迷糊了,就是身边的陆氏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托陈家的鸿福,若没这个潜伏的差事,在下到现在肯定还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剑宗护法想起往事,轻轻一笑,“不瞒节度使,宗主看中的便是在下的辩才。若论功夫,在下在剑宗三流都算不上。”
陈天海虽知他说得有些夸张,但心里依旧发憷,若是被剑宗缠上,恐将一世不得安宁,不禁眉头紧锁,点着桌子思考着,黯然道:“你走吧!”
剑宗护法先是一怔,继而笑着点点头,站起拱手转身而去。
“我今日放你走,不要以为是因为我陈家怕了你剑宗。只是陈家与剑宗自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次虽有不快,但依旧有回旋的余地,且国家大义面前,私怨为轻。今日之局,不过是楚国细作为乱我江州所设,我今日若杀了你,不正好落他人之彀?”陈天海望着剑宗护法的背影,解释道。
剑宗护法闻言身形一顿,却不曾转身,扬长出门而去。只是刚出门不久,便见陈家冲天大火,钟鼓齐鸣,喊声杀声哭声尖叫声刺破夜空,显得格外响亮,心头不禁疑惑,待施暗号召集部下,却无一人赶回。
“陈天海这是要做什么?”剑宗护法原地转了两圈,恍然大悟,“他这是故技重施,想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转念又想:“那他又为何要放我出来,凭陈天海今时今日的势力,怎会将小小的剑宗放在眼里?难道他觉得此举无关大局吗?哼”想到此节,剑宗护法义愤填膺,恨恨向大火望了一眼,轻蔑一笑:“竟如此小瞧与我!到时候本护法要你陈天海偷鸡不成蚀把米,等着瞧吧!”说完消失在夜空中。
来福见火势越来越猛,也是一声叹息,“可惜了,全是上好的木材!”
陈天海笑道:“先生怕不是可惜这烧了的木材,而是我放走了剑宗护法吧?”
来福忙垂首:“不敢,学生是怕剑宗护法走漏风声,到时候,将军的引蛇出洞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陈天海笑道:“先生理财论政是把好手,然战场上讲究的不是一板一眼的战术,而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奇兵诡计,以及对对手心理的把握,这才是制胜之根本。我且问你,楚国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而我们又需要什么?”
“楚国细作如此明火执仗胆大妄为,想必军队已集结完毕,蓄势待发,需要的不过是个恰当的时机。而对我们来说,敌暗我明,不知彼之虚实,且多年不逢战事,必然警惕消失,防守松懈,那我们需要的便是整顿的时间。”来福分析完后,看着陈天海,依旧不明所以。
“先生之言鞭辟入里,一丝不差,正是如此。虽有上次偷袭,但楚军每次都没得到什么便宜,恐军中将士以为楚军不过如此,已有骄敌之心。但你我都知道楚军连年征战,幸存者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如此部队怎能小视?”
来福点点头,但陈天海依旧没有讲到重点,心内焦急,又不够催促,也只有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这次大火便是要放在剑宗护法眼里,借他之口将一切告诉给楚军,你说到时候楚国将领是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陈天海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来福被问得愣住了,将心比心,剑宗护法单独轻易脱身,将这么重要的机密传出来,不免让人怀疑,“若是在下定然谨慎而行,先探明情况再做打算”话刚出口,便击掌赞叹,“将军果然妙计,如此我们便有时间布置边防了”
“不错,但恐瞒不了多久,时不待我,我今夜便赶去剑云关安排,便劳烦先生将我等家眷安顿一下。”陈天海说时,向来福长揖到地。
来福一愣,忙侧身退到一旁,扶起陈天海,道:“将军待学生恩重如山,即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怎能当将军如此大礼,折杀学生了。”连称不敢。
“得得得得得得”陈天海心急如焚,将身下坐骑抽的飞快,尘土飞扬,马嘶蹄响,竟吵醒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呵呵赶快报告给老大去,肯定是大功一件!”原本睡眼惺忪的乞丐,爬起身来,掸掸灰尘,连吃饭的家伙也不要了,喃喃自语,径自来到李安的府邸,轻敲三下。
“是老三啊?这么晚了,又有什么好吃的带给少爷?”开门的是小寇子,嬉笑的上下看着一身破衣破鞋的老三。
“呸在你眼里我就知道吃?”老三气愤回道,却见小寇子又一脸正经地点着头,十分无语,“懒得跟你这种没文化的人讲,带我去见老大,我今天可是带来了重要消息。”说着神秘想小寇子一笑,示威似的扬起头。
“是不是陈家大火,陈天海走了?”小寇子棒打落水狗,趁胜追击。
“呃你怎么知道?”老三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少,犹如一个深宫的怨妇似的看着小寇子,自己可是在陈天海门外守了三天三夜,可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占了先机。
“我怎么不知道?少爷和笑官在里面已经谈了许久了,看不明白,听总是听得懂一些。”小寇子见老三甚是郁闷,不忍再打击他脆弱的心灵,笑道,“不过少爷知道你今晚要来,特意让我在这等你,说是找你有事。”
不能不说,老三是属狗脸的,脸皮一翻,又挺胸笑起来:“我就说嘛,老大有事怎么可能不想道我呢,小寇子,前面带路,老大之事可不能耽搁了。”
小寇子听言,“啐”了他一口,眼睛一翻,直接无视,他爱咋咋地。
“关州陈天海虽有派人接管,但据笑官所知,慕容山药无德无能,整日花天酒地不问政事,致使境内流寇四起,民众敢怒不敢言。此时陈家群龙无首,且暂时转于地下,自然不会关注关州之事。正是最好时机,失不再来,请大人三思。况在关州大人有曾谌扶持,事半功倍。”笑官原先与李彦定计,利用杨相招兵买马,没想到形势急转直下,发展的如此快,不得不重新考虑策略。
“先生言之有理,然凭我今日身份,恐不合适,若过境招兵,难免惹人怀疑。且在此风口浪尖上,当以明哲保身为第一要务。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依前日约定,倘若陈天海一时不利,我等依旧可以凭借杨相,夺权抗敌。”李彦一面想着,一面说着,帮笑官倒了一杯茶水。
谁知笑官听李彦之言,心内着急,端起就喝,烫的舌头打结,顿下茶杯,开口道:“大人此言差矣,杨相乃一代枭雄,岂肯长久居于人下?且大人无根无底,凭什么让人信服,而将到手的功劳让给你?杨相降于大人,为大人牵马坠铛,不过是因为看不惯陈家罢了。”
“我怎么没想到呢?杨相看似老实,说不定他是想将我推到陈家前面,拿我给他做挡箭牌呢?”李彦有些郁闷,缓缓地喝着茶水,摇摇头,骂了一句:“这帮老狐狸!”
“那以先生之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李彦既然志已立,便决定向前。
“既然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正的不行,咱们来邪的!”笑官隐隐一笑,外人看来极为猥琐,李彦却放下了心,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不过差一个人手,不知大人肯不肯放手?”
“哦?”李彦心内一惊,“莫非连他们都已经被他了解到了?”脸上却丝毫不容声色,佯作思考状,“我手下就你们几个人,不知先生说得是哪个?”
“老三!”
笑官刚说完,老三正走到门外,听言,忙抢入房内,应一声:“有,老大有何吩咐?”
李彦见到老三的嘴脸就脚趾奇痒,恨不得上去踢个痛快,但人前还是要保持点形象,努嘴向笑官,意思是让老三问他去。
“笑官!”老三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信誓旦旦道:“但有吩咐,刀山火海,老三也是万死不辞!”
“好,果真大人一员猛将!”笑官不禁站起拍着老三的肩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彦听着笑官夸张老三,心里直发憷,知道老三这次要倒大霉了,将头撇到一边,于心不忍。小寇子站在旁边,想笑却不敢笑,又怕老三看到,转身到他身后。
“先生快布置任务吧!”老三被笑官拍了两下,身心都轻飘飘的,不禁对笑官的称谓都改得恭敬了,迫不及待道。
“听说你以前做过强盗,后没官府抓了,关了五年,孝仁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被放了,出来后才改过自新的?”
笑官一口气说完,老三的脸立马绿了,头上大滴汗珠往下流。李彦听言,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吐出来,心想,这笑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讲。
笑官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李彦将嘴里的茶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