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追?”司徒百越气呼呼地推了司徒啸风一把,他赶忙追了出去。
脚上穿着酒店里的拖鞋,安然跑得实在有些吃力,跑着跑着,身子猛地被人拦腰抱住,整个儿人都向后倾倒,下一刻,身体被转了过来,脑袋被狠狠地按进了某个硬邦邦的胸口。
隔着衬衫,那里传来剧烈的跳动声,如同响鼓一般,一声声敲打着安然的心。
“放手,你硌痛我了!”安然喊道。
司徒啸风松了手上的力道,托起她的后脑,令她不得不仰起头来面对她。
看到她的脸,他才蓦然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整张脸上梨花带雨,那模样一下子令他心疼起来。
“别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狠狠打我一顿吧。”司徒啸风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办离婚协议!结婚的戏早就演完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安然带着哭腔喊道。
她根本不想让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傻丫头,就算你真的气我,想要办手续,也得等人家上班不是,现在可是黄金周,所有部门都在放假呢。”司徒啸风看到她那无助绝望的样子,只觉得很心疼,他只想照顾她,不想伤她一分一毫。
“好,那你放手,我们十月八号就去办手续。”安然深吸一口气说。
“我不放,今天街上这么混乱,你现在情绪又这么激动,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司徒啸风固执地死死圈着她的腰。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没权利死,因为我还有个未成年的妹妹需要我监护。”安然慢慢冷静下来,用平静的语气说。
“既然你执意要离开酒店,我送你回家。”司徒啸风不情不愿地说。
“不,我要先去找房子,今天我就要搬出去。”安然固执地说。
“不行,你不能搬出去。”司徒啸风忽然间就愤怒了。
一想到安然要离开他的房子,走出他的生命,他就觉得又是慌乱又是气愤。但是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又心软了。
“我的意思是说,这几天就算是中介公司也不会上班的,你要真的想搬出去,怎么也得等几天才行。现在,我们先回家去住,你要是不放心我,晚上我去爷爷家睡。”司徒啸风说。
“那怎么行?爷爷肯定会怀疑的。”安然想到之前在饭桌上,那个慈祥的老人一脸疼爱地看着她,不停地给她夹菜的场景,良心又开始不安了。
“那我去老三那里住,总之你不能就这样搬出去。”司徒啸风仍然不肯放手,那样子似乎只要安然不答应留下,他就绝不放手似地。
“好,我先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至于房租,我不会亏欠你的。”安然冷冷地说。
“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去酒吧了,答应了老板做完这一周的,不能失信于人。”安然盯着他那圈着她的两只手说。
“好,你走吧,晚上我会去接你。”司徒啸风终于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手。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安然头也不回地走向路边,伸手挡了个出租,弯腰就要钻进车厢。
司徒啸风心里一紧,生怕她这一去再也不回头。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拽到路边的绿化带中。
将她抵在了一颗小柏树的树干上,唇就覆了上去。
开始安然还奋力挣扎,但是那灼热的男性气息,带着狂热席卷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不知不觉中,她开始回吻了。
这一个狂躁的吻,慢慢变得柔情似水,最后,他轻柔地舔舐着她的小舌,沉醉在那带着淡淡酒香的芬芳中。
“妈妈,叔叔阿姨羞羞,玩亲亲!”一个清亮的童声从他们身边传来,将安然从沉迷中唤醒。
低下头,就看到一个三四岁的穿着泡泡裙的小女孩,正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们。她顿时羞愧起来,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宝贝儿,别胡说,我们赶紧去找爸爸。”小女孩身旁的女人略带歉意说着,弯下腰抱起小女孩,有些慌乱地离开了。
“就这样沉沦下去么?直到正主归来,自己的替补任务完成,然后像一块旧抹布一样被他随手抛开?”安然有些绝望地想着。
不,她坚决不当替补。她是个有尊严的人,不能因为一时的迷乱就放纵自己。她是姐姐,她还有妹妹需要抚养,她必须振作起来。
“司徒啸风,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除非有一天你彻底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否则,你休想再吃我半点豆腐。”她在心里狠狠骂道。
她伸出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红肿的嘴唇,开始痛恨自己的无原则和无底线。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她怎么能容忍他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作为替补?
气愤使得安然浑身又有了力气,她狠狠推开了司徒啸风,飞快地跑过绿化带,穿过马路,伸手拦了一辆车,钻了进去。
“安然,停下来,听我说!”司徒啸风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安然听到他的喊声,却并没有回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对司机说出一句:“开车!”
开着绝尘而去的车,司徒啸风只觉得心都缺了一块似地,他呆呆站在原地,犹自保持着圈人的姿势,他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臂弯,只觉得心里怅然若失。
他完全可以追上她的,但是她是个有思想有意识的活人,即便他追上了她,如果她坚持要离开,他又能如何?
离去的人儿,似乎带走了他全部的希望,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