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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曲的武功虽然不算高明,但在这诺玛草原上却也算得是一个好手,加之这几天言陆以自身真气助他输导经脉,固本增元。他的功力已大大强于以前,应付面前这些黑衣人倒也适逢其敌,还算应付得过来。幸亏他当时眼急手快,一早便将卓木真推到言陆身旁,不然要他一面与敌相搏,一面保护卓木真,恐怕早已抵挡不住。言陆静静站在那里,既没出手相助的意思,也没离开的打算。只是冷冷看着眼前的打斗,一言不发。那些黑衣人看他年纪既老,又没有什么举动,便没去理会他,集中人手对付其他人。偶尔有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打卓木真的主意,都被他狠狠教训了一下。那些想找便宜的家伙只要一靠近他与卓木真附近三丈之类便会死得不明不白,弄得其他黑衣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但他們以为是眼前窦曲所为,心中对他更为忌惮,一群人拼命狠攻,只想先拿下他再去对付卓木真。场中还有两人的表现也颇为惊人,他們便是齐娜、阿素米姐弟。齐娜站在战场附近,手中不断冒出炽热火光,每当火光闪现,必有一个火球自她手上弹出,被射中的人身上定会冒出熊熊火焰,被烧得焦头烂额,面目全非。那些黑衣人被烧得心头火起,群起而来欲找齐娜麻烦,但却被守护在齐娜身边的阿素米一阵飞腿踢得人仰马翻,鼻青脸肿。别看他小小年纪,一双腿用起来却是劲道十足,诡异莫测。这群黑衣人群起而攻之却奈他不得,反而连连中招,被踢得惨叫连连。二人一攻一守,一个放火,一个飞脚,配合得十分默契,把前来进犯的黑衣人打得无可奈何,欲哭无泪。邬金孝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也不错,独自对抗七、八名黑衣人,但形势却十分凶险,若不是因为靠我靠得近,每当危急之时我都用精神力帮他暗地里解决了几个,他早就抵挡不住了。相较而言,我却是这里最轻松的人了,只有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冲我走来,但却把刀放在了身后,看样子是想把我给活捉回去。看着他們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心中暗暗生气。哼,妳們以为我就好欺负吗?我剩余的精神力对付高手不行,对付妳們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在我的意念强制作用下,几个黑衣人举刀自相砍杀起来,那拼命狠斗的劲儿仿佛对方是自己血海深仇的敌人。看着这些一声不吭,埋头猛攻的黑衣人,我不禁想起了与他們打扮相似的暗影组织的杀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黑衣人绝不是暗影派来的。暗影的杀手作风狠辣、冷酷无情,阻杀目标时攻击波一浪接一浪,一进一退之间组织严密,井然有序。绝不似这些黑衣人般胡乱合围、乱砍乱杀,身手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若是暗影的杀手在此,只怕邬银珍这些人早已尸横就地,没了性命。再说暗影的长老言陆就在此地,若他出手,邬银珍等人根本打都不用打了。场上的拼斗已越来越激烈,卓家兄弟在伤了几人后也有些后力难继,被逼得节节后退。邬金孝身上也有了几处刀伤,只有齐娜与阿素米姐弟俩还能勉强守住局面。邬银珍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周围的黑衣人突然加快进攻节奏,这些人似乎在什么人的催逼下攻击力突然提升,暴风雨般的攻击接踵而至,叫她难以应付。一不留神,圆润结实的臂膀上又多了一道伤口。眼看邬银珍情势危急,窦曲有些着急了,虽然他对邬银珍没什么好印象,但还不至于到见死不救的地步。情急之下,大叫出声:“师父,妳真要看见死人才肯出手吗?”分神之下,差点被一个黑衣人趁隙砍上一刀。此时场中各人都听到了窦曲的叫声,但无暇分神旁顾,只能继续与敌人相搏,心中却想,现在还有谁能来救我們。言陆听到徒弟求救,嘿嘿一笑,眯着眼向窦曲传音道:“徒弟,要我救这里的人可以,但是妳要承认妳喜欢身边的这个小姑娘。”窦曲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言陆会来这一招,心中愕然。旁边一人见他走神,又是狠狠一刀砍来,窦曲听到风声赶紧抽身避开,却一眼瞥见邬银珍又中了一刀。窦曲心中大急,他不会传音,只好向言陆点头示意他承认了。言陆见了乐道:“那妳大声喊了出来,我就出手。”这下窦曲窘得不行,眼看邬银珍脚步趔趄,就要伤在敌人刀下,他突然仰起脖子一声大叫:“我喜欢卓木真!”声音洪伟响亮,响彻云霄。话音刚落,就在众人吃惊窦曲这莫名其妙的一喊时,言陆终于出手。一道轻轻的影子突然晃过窦曲,用难以想象的高速在林中四周转了一圈,转眼便回到原地。杀声震天的林子突然没了声音,那些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黑衣杀手一个个全都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便纷纷倒下,竟然是在一瞬间便被全部格杀。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满地的死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这是什么速度!”窦曲也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言陆实力之高还要在他想象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看清是何人出手击杀了这些黑衣人,但从窦曲表情来看,做下这惊人之事的应该就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古怪老头。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破补丁布袍,长得其貌不扬,据说是窦曲师父的人是实力如此可怕的高手。但地下这一片血淋淋的事实却又叫人不得不相信。呆了半晌后,邬银珍这才忆起自己这一众人的性命还是此人出手才得以获救,这个怪老头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邬银珍不再故作清高,赶紧走前一步,向言陆行礼致谢。言陆斜眼看了看她,懒洋洋一挥手,向窦曲一指:“谢我这徒弟吧,要不是他,我才懒得管这破闲事呢。”说完不再理睬她。致谢被拒的邬银珍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眼神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窦曲。她之前根本连正眼也没瞧过窦曲一眼,现在人家救了自己,虽不是亲手相救,却有援口之德。草原上即使再高傲的人也不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视而不见,邬银珍也是个性格爽直的女子,当下立即向窦曲行了一礼,说道:“阁下相救之恩,邬银珍牢记在心,日后一定报答。”说完转身向林外走去,背影仍是那么飒爽英气。邬金教、齐娜姐弟也跟在她身后,一起向外走去。这时林中只剩下我、窦曲、言陆与卓家兄妹三人。卓木真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珠转啊转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脸上还会绽出一丝笑意,脸蛋也微微发红。卓木广与卓木离愣在一边,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阵阵发寒。他們万没有料到之前与之大抢其位,争斗不休的怪老头竟是一个杀不眨眼,实力恐怖的绝顶高手。没想到惹了这么可怕的人,想起双方发生的争执,还有他們口不择言的谩骂(虽然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两人大为懊悔,只恨当初不该。呆了半刻,兄弟俩偷偷向言陆瞧去,恰巧言陆正好冷冷扫了他們一眼,两人身上登时泛起一阵寒气,不自觉得哆嗦了起来。窦曲现在也不好受,他发现卓木真突然用大眼一直盯着他瞧,想起之前他大叫的那一句,不由脸上泛红,尴尬不已。窦曲正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突然想起一事,赶紧籍此打破沉闷。“师父,妳怎么把人都杀了,也该留一个下来问问情况啊。”“啊,”言陆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窦曲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地笑笑,一转身,又碰上了那双明亮可爱的大眼。窦曲登时像触了电一般,跳了起来,一边叫道:“还呆在这里干嘛,我們快回去吧。”一边逃也似地向林外冲去。卓家兄弟反应也不慢,赶紧道:“对,对,大家快走吧,别再呆在这死人堆里了。”他們二人早就想离开了,眼下更是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当然,临走时还不忘招呼着我。就这样,窦曲远远地走着,我們远远地跟着,一行人就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下回到了木黎城。听完众人叙述,卓野严不禁脸上变色,没想到杀手竟然如此大胆,敢在红木场动手杀人。自己的女儿差点就丢了性命,后怕之下赶紧拉过女儿仔细端详,直到确认她无恙后才放下了心。“多谢各位援手,日后但有卓某效劳之处,一定万死不辞。”卓野严感激地对窦曲说道。窦曲笑笑:“拔刀相助乃我辈之本份,族长不必放在心上。”卓野严欣赏地看了窦曲一眼,转身有些严厉地向卓木广、卓木离二人问道:“尸体都带回来了没有?”“是,父亲,我們马上叫人抬进来。”二人答道,转身向门外走去。卓野严看着两个儿子的背影,心中暗暗后怕,此次若不是窦曲师徒在场,只怕这两个不成气的儿子也回不来了,他們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想想自己三个儿女差点就见不着自己这个爹了,卓野严心中一阵悸然,更加感激窦曲了。有几具尸体陆续被搬了进来,卓木德走了上去,细细观察着地上的尸体。卓野严向站在周围的木黎族的各部头人及护卫队首领问道:“依妳們看,会是什么人干的?”众人思索片刻后,其中一人有些犹疑地问道:“会不会是邬犸族的人下得手?”“怎么会,他們族长的妹妹邬银珍不是也在场吗?据说是她先出手救了小姐。”一个护卫队首领提出疑议。“可是除了他們,谁还会对我們木黎族动手呢?”一个部落头人说道。“或许他們故意布下迷阵,先救小姐一次,以洗脱嫌疑。”“会不会是古拔族下的手!”卓木广插了一句。“即使是,那也是邬犸族指使的。”先前那人说道。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了起来,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卓野严看着这种情况,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不满。见到这种混乱情形,窦曲在一旁侧了侧头,突然向卓野严道:“族长,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卓野严有些意外的看着窦曲,点点道:“小兄弟,有话只管说。”“首先我觉得对方想要行刺的目标并不是卓木真小姐。”此话一出,众人有些惊讶。“依我看,他們想要对付的目标似乎更像是邬银珍姐弟俩。”众人看卓野严的目光更诧异了。要说杀手想要伏击的目标不是卓木真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奇怪了,现在说邬银珍才是杀手的真正目标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窦兄弟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卓野严显然对窦曲的新观点很有兴趣。窦曲见众人都用疑虑的目光盯着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说道:“当时在下就在小姐身畔,若敌人想要击杀的目标是卓小姐的话,那么当时就应该集中全力来攻击我們。但是在下觉得,当时围攻我們的人虽多,但大多都身手一般,并不很难对付。相反,敌人虽然一开始只用几人攻击邬银珍,但随后上前攻击的人却逐渐增多,且个个是高手。当时情况很虽然很危急,但真正处境危险的只有邬银珍姐弟而已。若不是我师父和……”窦曲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若不是我师父,恐怕邬银珍会是第一个丧命的。因此在下怀疑,他們真正的目标是邬银珍姐弟。”“他说得没错,他們不是邬犸族的人。”观察尸体良久的卓木德突然开口,见众人将目光移向他,他接着说道:“他們身上没有草原的味道,不是我們诺玛草原的人,更不会是邬犸族的人。”众人这才了然,诺玛草原上的族人天生就对自己的族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不是诺玛草原上的人一看便知,既然卓木德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难道他們不会请草原外的人来杀人吗?”一个头人说道。“杀谁?邬犸的族长大费周折请人来杀自己的妹妹吗?”窦曲看了看那人,笑道。那头人一想也是,赶紧住了嘴,暗骂自己糊涂。“不过,“窦曲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即便幕后主使之人不是邬犸族人,但也定和邬犸族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此话一出,又让众人陷入了迷团,都疑惑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解释。“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向卓木广兄请教过了,据说为了控制红木的日采量,这红木林伐木十日里有两天是禁止伐木的。”众人听他一说,都望向卓木广,卓木广连忙点头,表示窦曲确实向他询问过此事。“今天恰恰是十天中的第一天,而邬银珍姐弟又恰巧这时来到木黎城。又恰巧在林中遇袭,这一切都说明,有人知道邬银珍的动向,知道她今日会来红木场游玩,而这人,一定是与邬银珍极为熟悉的人,或许他(她)就是邬犸族人。”“妳还没有说,那幕后主使之人杀邬银珍有什么目的呢?”卓木离向窦曲问道。“因为要我們开战。“卓木德在一旁冷冷说道。大家听了卓木德的话,心想若真是邬银珍死在木黎族,那他們决计脱不了干系,邬犸族首领邬巴克一定会兴兵前来向木黎族复仇。“可是,红木场即使有两天不伐木,周围三里之地我們都有人巡逻戒备,谨防有人盗木啊。那些歹徒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有人提出疑问。“说得没错,这正是我想向族长说的。”窦曲望了望卓野严,“族长,恐怕妳要注意一下木黎城了。”此话不言而喻,众人都不是傻子,已经猜到窦曲话中含意,若无内奸,杀手怎么可能毫无查觉地通过守卫,隐匿在红木林中呢?卓野严脸上连连变色,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不单单是邬犸族出了问题,自己族内显然也存在了不安定因素。想想后果,如果不是窦曲师徒在场,恐怕现在邬犸族已经杀过来了。“妳的意思是另有其人?可是我們现在与邬犸族已经处于对立的局面,两方开战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仍然有人心存疑虑的问道。“因为他等不及了。”窦曲淡淡说道。“邬犸族虽强,木黎族也不弱,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他們决不会轻举妄动,可是有人却等不到这一天了。他只有出此一招,挑起两方战火,才能达到他的目的。可是这么做于他有什么好处,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