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曦一惊,立刻走了出去。
军帅帐外乱成一团,只有那句“红颜祸水,杀了那女人!”依旧清晰可闻,还越的震耳欲聋。
曾世带着几个士兵正极力的控制局势,将那些逃兵圈圈围住。只是那数十个被绑的逃兵仿佛被关的野兽,情绪激动,神情激愤,边高声呼吁,“杀了那女人!”边不要命的挤出包围圈,双方纠缠,轰乱不堪。
小烈见此一幕怒火中烧,大步往前,厉声喝道,“这是作甚!?”
而淳于曦却未一言,只是冷眼盯着那乱如集市的场面,微微眯起眼来,深埋忧虑,眼中只凸显冷冽严峻的威仪。他冷着脸,步出营帐,一步一步,走得极有气势,稳健威武,他本就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现时又刻板着脸,银灰色绸缎衣裳着在他身上又添了几分凛若冰霜之感,令人敬畏。
士兵们由着小烈的大喝声一看,便忽得蔫了下来,不再做声。瞬间闹哄哄“集市”变得似早朝例会般肃静。
曾世见之,忙低头弯腰请罪道,“殿下恕罪,王爷恕罪,属下无能未能制止罪人胡言乱语,下官……”
“生了何事?”淳于曦冷冷的打断。
心中不安令他语气越加冷冽,仿佛能顷刻间冻方圆千里。他不要听虚浮的理由,他要知晓真相!
曾世听了只觉脊背凉,他如何开口说出真相来,倘若太子知晓逃兵们嚷着要处决谁,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他心底清楚的明白此女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便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生了何事?!”淳于曦冷眼轻扫一遍,又冷冷的问道。
曾世惊吓,手脚皆有些颤抖,他不晓得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便以办事不利将自己砍了。他支吾着,颤着音刚想解释,却是被逃兵中一人抢了话来。
那人义愤填膺,数不尽的大气凌然,他不怕死道,“自古红颜皆祸水,我们希望殿下杀了殿下帐中的女人,保全全军十万将士!”
殿下帐中的女人!他们分明指的是一思,小烈火冒三丈,不等淳于曦开口直嚷,“妖言惑众!潜逃不成便说出此等谣言来扰乱军心!其心可诛!来人,拖出去斩了!”
左右听闻便真上前将那人拿下拖了出去,那人更加激愤,如同誓死谏言的忠臣,呼喊道,“即便我死了,也要说出真言来,祸水不除,十万大军危已!祸水不除,十万大军危已,南秦危已!”
“慢着!”淳于曦眼眯得更细,黑眸如潭,深不可测。他招了招手,示意将人带回。
淳于烈不解,惊道,“二哥,你可知他在蛊惑人心,倘若蛊惑成功,全军皆会要杀嫂子!”淳于烈不明二哥意图,他不杀此人到底为何?!他难道不知此人要蛊惑他人杀的乃是秦云落!
他忽得一惊,惊悚道,“你该不是……”想用云落来熄灭军中的不安情绪吧?淳于烈后句未问出口来,不是怕说出口而是惊恐得说不出口来。
如此的情节也有过,那年南秦有一藩王叛乱,淳于曦初次领兵出征,行军至双侠受了埋伏,逼退深谷。
那一段时日亦是艰苦,进退两难,他们出不得,敌军怕进来便想用围困将他们活活饿死在深山。过了半月,粮草断绝,谷中能吃的树根杂草皆被吃个干净,人人心中极度恐慌仿佛徘徊在死亡边缘,有些士兵心力极差,便开始自杀来逃避。有些士兵饿得不行便杀人来吃,深谷顿时如同地狱般可怕。
那时情况比现时还危机千万倍,淳于曦当时也素手无策,只是他依旧稳如泰山,不忙不乱,最终竟想出那个法子来。
人在遇到极具艰难时总有隐约的一种情绪,脱罪情绪,在极具艰难的时刻倘若将罪孽归罪于一人,罪孽根源被除便似得到了解脱,那所有人便似得了希望,看到曙光。
淳于曦当时便抓住了人的那点心理,便将随军一个男生女相的男子当做他的妾。在风潮古都,女子随军本就不提倡,偷偷随军**军营便是大忌。他叫人散布谣言说此兵实乃他新纳的妾,因不甘寂寞而偷偷随军而来,极度扰乱军营,乃是此次兵败被围的罪魁祸。
顿时军中纷纷谣传,待到闹到最高点时,淳于曦便站出来,当众将那“妾”杀死,火化令其永不生,而后再再感言肺腑一翻以作军心。从而让大家又燃起了生的希望,激起斗志。最后那场仗,说来亦如神话,将士们斗志昂扬,利用在外守候兵士麻痹心理竟出其不意的得了胜战,也是那一战,让淳于曦的威名横扫风潮古都,亦让他冷清无情的恶名留在所有女子心中。
淳于烈回想起来便顿觉不安,该不是二哥要故伎重演!!他惊愕,看向淳于曦。
淳于曦依旧冷着脸,冷目斜睨被带回来的那人,问,“本王帐中之人如何祸水,你来说个清楚。”
给读者的话:
这段日子一直低迷中,身体又不适,所以才更慢,望谅解……待身体好些会恢复的……其实我想说周末比平时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