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气氛凝重,皇后就坐在床沿,凝视着她,满眼的怜惜与惋惜,又隐含着万般的不舍。
见一思醒来她便揪起眉心,痛心疾道,“思儿,你……你怎可做出这等事来。”
她不知清晨亲自去太医院询问皇帝病情时竟会赶上太子府的人来传太医,细问下才知晓是一思出了事。打从第一眼见一思开始,她便特别喜欢她。她的聪明,她的才情,她的美丽,她的知书达理,样样都牵动着她的心,特别是她那份成全之心,更是难能可贵,令人敬佩。
皇后一直很心痛一思,她是知道太子对她并不好,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嫁入异乡,还不能得到夫君的爱,那是多么痛苦悲哀的事。她是深深的明白那种滋味,所以她待一思也特别起来。她便跟着太医一起来看,岂料结果会是如此……太子妃已有不足四月的身孕!
成婚不足三月焉能来四月的身孕!!
她看一思的眼越加的痛心起来,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一思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她是那般的知情达理。
一思懵,不知所谓,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才明了所谓何事。
床榻边战战兢兢的立着俩个太医,淳于曦一脸怒意,铁青着脸似要暴怒杀人,而他身旁的十五则是颔哭啼,时不时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望一望她,眼中无比“哀痛”,只是那般的哀痛中带了点只有一思能看得懂的兴奋,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一思心下一沉,脸色蓦地惨白起来。纸终究包不住火,有孕之事看情形怕是已曝光了。
“混账,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庸医!成婚不足三月焉能有不足四月的身孕?!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太子妃也敢陷害!”烈王也在,见着一思醒来,脸色惨白,他便愤恨的责骂起太医来。
他不会相信一思会是那般不堪的女子!未婚先孕?不知廉耻?那般低劣的行径和品性绝不能与一思联系起来,她在他心里是神圣不可轻犯的女神。他想起了齐兰一事,便觉得那是陷害,有人要像陷害齐兰一样陷害一思。
太医们听闻立马跪下,惶恐道,“王爷明鉴,王爷饶命,臣等句句属实,绝无……”
“住口!你等医术不精还要害人,可知是犯的是何罪?!”淳于烈怒气冲天,大声喝道。他绝不容易有人如此玷污一思。
他眼角忽然瞄到了正哭得伤心地十五,灵光一闪便指着十五大骂,“是你是不是?是你陷害嫂子,是你要将嫂子置于死地!”
十五惊,依旧梨花带雨哭诉道,“我,没有……”
“你妒忌她,你讨厌她,你就要害她!一定是你!”他嘟嘟逼人,而后又大嚷道,“来人!将这毒妇和这俩个害人的庸医一起送入刑部!”
“够了小烈!你要闹到何时!”一直不一言的淳于曦盛怒起来,他冷厉的声音似雷一般震动了整个屋子。
淳于烈愣怔,不想二哥会如此,可他心中担忧一思便又强势道,“二哥,你不要被这恶妇迷惑了,嫂子是清白的!”
“她清不清白,我比你清楚!”淳于曦脸色越加铁青,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怒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觉得杂乱烦躁的狠,仿佛已不是单纯的耻辱。那是得知青岚有孕时,他也怒中心起,却不像现在这般复杂的愤恨。
他撰紧了拳头,正如他所说一思清不清白他比谁都清楚,新婚之夜她并不是完毕!只是不想命运要如此作弄他。令他第二次受此大辱!他的脸色越加的难看起来,又道,“你嫌本太子的颜面丢得还不够彻底是不是?你准备要多少人知晓本太子又做现成父亲这种丑事?!”他顿了顿,忽然冷笑起来,嘲讽道,“陷害?这能是陷害吗?”
他眼放火光,忽然似失控起来,指着一思道,“真是好计谋啊,蓝一思!假情假意为本太子和羽儿奔波,说话,就为了离开太子府!打那时起就知晓自己有孕了吧?啊?便迫不及待的想着离开本太子,离开太子府,就是为了保住这孽种,为了隐瞒这等丑事吧!你真可谓煞费苦心啊!蓝一思!你将本太子当成什么?当傻子被你愚弄吗!”
他越说越凶悍,越说越激动,激动得连眼神都变得似刀剑起来,仿佛直接可杀人于无形间般锐利,到了后来,他便直接暴怒无情道,“来人,将这贱人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