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散,春风肆意,偏院东侧的桃花园花香四溢,阵阵清香随风袭来。
走在偏院的廊道里,闻着花香,便忍不住要透过镂空的雕花廊窗望一眼窗外那一片粉色烂漫,而此刻一思却再无心情去欣赏那满园的美景。她的心里只有月儿,如何救她,如何才能救她,如何才能出得太子府救她。
一思的手紧紧的拽着锦帕,那白色的绸缎帕子在一思的食指上缠了又缠,缠得指尖红紫疼,却依旧未能得出府寻医的法子。
即便她未被禁足,偏院之人未得允许也不得出府,甚至未有召见不得前往正庭。整个偏院大约只有馨竹是例外,只是馨竹是淳于曦的眼线,又怎会违逆淳于曦的命令。
皇叔虽未回国,却依旧远水解不了近渴。凌卿月虽可以助人,却是神龙见不见尾,根本无从联系。在偌大的太子府,偌大的南秦,甚至是风潮古都,她依旧是孤独无依的,她依旧只有靠自己。
“呵呵……呵呵……良娣你看……你看呀……”窗外传来隐约的嬉笑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一思仔细聆听,才又听到“良娣”二字。
太子府里只有一个良娣,便是周良娣。
一思隔窗相望,只见隐约有人影晃动,仿佛在奔跑。一思便匆匆跑至庭中,遥望天空,一只纸鸢翱翔在空,两条长长的尾巴随风乱舞,仿佛极力挣扎,挣扎着摆脱筝线,做一次真正的翱翔。
古代的女人就如这纸鸢,即便能自由飞翔依然拖着长长的筝线,受人牵制,满心的无奈。
一思望着天,微微展出一抹笑来,幽幽的说,“风芽,月儿有救了。”
“啊?”风芽跟不上一思的思维惊讶出声。
“我们回房,月儿有救了。”一思展笑,弯弯的眼眉间尽是自信。
春日普洒,微风来袭,粉雨纷飞间隐约点滴悠扬琴音来。那琴音,曲调婉转细腻,似涓涓流水,籍着弹奏者熟练的摇指手法,琴声忽而又哀伤幽怨起来,仿佛是女子无限的哀叹,淡淡的愁思,淡淡的哀怨,却是无奈的深入骨髓……
周良娣忽地停下脚步,细闻琴音便欲罢不能,仿佛轻而易举的被带入曲中,不能自拔。她从小就爱音律,不敢说通晓古今,却也大多都略知一二,此曲虽平平淡淡,无大起大落却是饱含深意,曲中那抒的无限悲痛,痛却只能压抑掩藏的悲哀,皆真实的谱出了女子那抹无奈的哀怨。而那样的哀怨仿佛又只能用这音律来轻叹泄,只能用此来抒不平。
周良娣闻之心动,仿佛是触动了心弦,不由自主的便寻音而去。
追根究底,良娣终究见到弹奏之人。初踏房间,她便为之惊愣,她第一次听闻此曲,第一次去偏院,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人。
绛红色的宫娥装衬着凝脂般的肌肤,髻只用简单的镶珠银簪固定,余下青丝如瀑垂下,竟也清雅脱俗的过分雅致。她眉如粉黛,睫毛如扇,微微颤动,清亮的黑眸隐在扇间,仿佛能慑人魂魄,见之无不着迷。还有那如樱的红唇,未施胭脂,依然娇艳欲滴,总有令人一亲芳泽的冲动。她容姿极美,难以用三言两语来形容,仿佛用尽所有美丽的辞藻都不能描绘出那副美颜来,仿佛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修饰她的美,都是对她美丽的亵渎。
偏院,竟还由此佳人?!
给读者的话:
今日偏少,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