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该上的时候就得上,该怂的时候就得怂,我一看那‘二师兄’要动手,立刻躲到了老头儿身后,说,“这不关我的事儿,那卧龙阵是这大师伯弄得,我就是一不小心碰了一下。”
老头儿一看那‘二师兄’作势要来揪我,立刻抬手拦了一下,说,“好了好了,还是先去给问良看看伤吧!”
见老头儿拦着,那‘二师兄’也只好作罢,转身去查看那小胡子的伤势。
回想小胡子之前说这大半个清风观都是他家的,我不禁小声问老头儿,“这个叫问良的小胡子家里很有钱吗?他不会找人报复我吧?额,我的意思是,他不会找清风观的麻烦吧?”
老头儿促狭的斜睨了我一眼,说,“你这祸头,跟着孟凡德是别的本事没学,倒是作的一手好死。”
我见老头儿没有正面回答我,不禁有些悻悻然,他这意思八成是就算有麻烦他也担下了,有人背黑锅,我就放心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那个小胡子,据说是被他老爹的人接回去养伤了。
在清风涧的日子,我是每天都过的策马奔腾,原想可以和斐然整天腻在一起,却不想我俩也就是吃饭的时候见见面,平时她都和小柔儿待在书房,而我却苦逼的往返在百米道上,不曾停歇。
至于晚上,我就更见不到她了,我们的住处是孟凡德掺和着安排的,可能是考虑到斐然和小柔儿是女扮男装,就让她俩住在一屋,把我单个儿放在了一个房间,经过了上次小胡子的事儿,这道观里的老道士小道士更没人愿意跟我接触了,那表情就好像我是孟凡德那个老瘟神带回来的小瘟神一样。
不过,我也乐得清静,每天跑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都练练,就连晚上都会在房间倒立,这都是那老头儿交代我的,为了学点儿本事,我是一一照做,老头儿见我认头了,便也教了我不少画符的小窍门儿。
斐然也找机会从清风观的书房里给我翻出了不少有关符箓之术的书,那些都是老书了,有很多甚至还是手抄本,我只看了几页,便发现孟凡德之前给我看的那本符箓大全根本就特么是垃圾。
这些正版的符箓之术上,不止有神行符的详细描写和使用方法,还有宁息符,御力符,等等一些对自身有加持作用的符咒,不过能经常用到的也就是神行符、这个是速度;宁息符,这个是闭气;御力符,这个是增强力量。
再经过老头儿指点,我很快就掌握了这些符咒的使用技巧,只是老头儿说我修为有限,所画出的符能带给我的效果也有限,他的建议是勤能补拙,就是建议我练身,继续锻炼身体,练气,多多画符。
而我自己也明白,虽然这些符咒我强弱都能使用一点,但还是缺乏熟练程度,尤其是那个神行术,使用之后我才知道,这东西并不像我所想的那般是隐身效果,也不是轻轻松松的瞬移。
尽管几乎达到了出其不意的瞬移效果,但靠的还是持符者本身双腿的力量,那符咒顶多也就算是强行让我加快了移动速度,用两次神行符,我这双腿就跟跑了几百里似的,对体力消耗极大,而且不好控制方向,一不小心就会撞墙。
最重要的是,老头儿说我现在画符的气劲也不够,画出来的神行符根本达不到孟凡德那种瞬移的效果,顶多也就是跑的比常人快了几倍而已。
这个我自己其实也有察觉,就拿那个宁息符来说,书上记载,这符咒使用熟练的话,完全可以让自己身上任何的生命体征消失,也就是说达到“你以为我死,其实我还活着的效果”,这特么虽然没什么正用,但关键时刻也许能保命呢?
可我现在的能力,顶多也就是闭气六分钟,待符咒失效,还会因为缺氧而头脑发懵,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我甚至直接昏过去了。
所以说,练体练气不能松懈,尝到了这些符咒带来的甜头儿,我死心塌地的勤奋了起来。
大概是我们来到清风观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我记得清楚,那时候虽已是秋末冬初,但位于大南方的清风涧依旧绿意盎然。
那天清风涧来了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是老头儿亲自接见的,就连我这种不是正门弟子的弟子都被召集到了正殿。
原来这是个有钱人,有事拜托老头儿,来找人去平事的,因为我站在最后面大概也就听到了这些,然后那人和老头儿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番,就开始在殿里挑人了。
真的是挑人,就跟菜市场挑大白菜似的,那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黑着一张脸的‘二师兄’,又看了看他那几个稍年长的徒弟,就听老头儿说,“这是贫道的二师弟,一心痴迷武道,自八岁起便拜入道门,修得一身好体术,他门下的弟子也均是习武出身。”
闻听老头儿这话,那人立刻摇了摇头,然后又朝后面走了过来,他一看这边就都是些小年轻了,不禁皱眉问老头儿,“一道真人,清风观里就这些人么?”
老头儿点头说,“暂时就这些,贫道生性懒惰,不喜授业,一生也就收过一男一女两个关门弟子,那二人现下学业重,并不在观中。”
一听老头儿说这个,那中年人的脸色顿时有些犯难了,他皱眉说,“我老板那边的事儿我也跟您说了,您应该知道这事儿不好解决,不如您就受累出趟山?毕竟那不是用武就能解决的,而且您应该也不愿意看这些年轻的小道士去送死不是?”
“这个……”老头儿沉吟了片刻,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去蹚这趟浑水,索性一指站在最后的我,对那中年人介绍说,“这位是我三师弟的关门弟子,虽然三师弟在十多年前就被我逐出师门了,但他的符箓之术与奇门遁甲都与我不相上下,他的徒弟自然也不弱,还有这两位。”
说着老头儿又指了指斐然和小柔儿。
我一听这老头子要拿我仨去挡事儿,立刻站出来说,“我不行,我才……”
结果我话还没说完,那老头儿拉了我一把,就把我拽出了正殿,尴尬的朝殿里那中年人笑了笑,这才小声对我说,“你本事学了都仨月了,不想去试试?”
我摇了摇头,说,“不想。我这本事是学来办正事儿的,又不是给你堵枪口用的。”
“你个祸头,一天到晚除了闯祸,还能有什么正事儿?”老头儿揶揄的瞅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这次要办事的温老板是邵阳一带的头号富豪,估计被他请去的能人不少,而且酬劳丰厚,有钱不赚,你傻啊?”
我依旧有些不信的说,“你不傻,你怎么不去啊?”
老头儿顿时瞪了瞪眼,摇头说,“我都封山好几年了,不能去不能去。”
“金盆洗手了?”我不禁哑然,又问这老头儿,“他们能给多少钱?”
“我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土匪,这不叫金盆洗手,这叫封山!”老头儿被我这话气的顺了半天气儿,这才继续说,“温老板请人,钱肯定是少不了,就冲着那人刚才跟我说已经请了不少高人过去,钱也低不了这个数儿。”
说着老头儿给我比了两根手指,我略显惊诧的猜测,“二十万?”
老头儿一翻白眼儿,随即说,“反正这年头儿没钱谁动地儿?而且去平事的又不是你一个,就当是去见识见识也好,也许根本就不用你出力,就能分钱回来,这不是好事儿么?”
老头儿这番话倒是说的我有些心动了,可我和斐然还在被出马堂的人通缉,我俩去那种地方,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那我去和楚夏商量一下。”
老头儿点了点头,然后就回殿里去应付那中年人了,我把斐然喊出来,然后把老头儿话说给她听,问她的意见。
斐然也是有些犹豫,想了片刻,这才说,“去试试也行,低调一点,就当是去长长见识,反正是去邵阳,不是回北边儿,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见她答应了,我这才朝殿里的老头儿比了个ok的手势。
老头儿似乎也和那中年人谈妥了,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赶紧去收拾东西,看那意思是这就要走了。
我倒没什么好收拾的,孟凡德那破兜子他自己早就拿走了,我只是把自己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符纸都收拾一下带上了,还有斐然和小柔儿的行李箱。
那个中年人虽然听了老头儿的,带我们仨去顶事儿,但他似乎并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那我也没把他当回事儿,反正他又不是温老板,顶多就一跑腿儿的。
出了清风涧,走过乱石滩的山沟子,回到了那大道上,路边停着一辆奔驰,那中年人开了车锁,就自顾自的上车了。
不得不说,这有钱人的司机和出租车的司机职业操守差的忒特么多了。
我只好自己开门,把那个行李箱塞了进去,等斐然和小柔儿上了车,后面已经坐不开人了,于是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见我坐前边儿了,那中年人斜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发动车子掉了个头朝邵阳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