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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那里明争暗斗,时之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应该在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老头子的时候走开,给其他人以可趁之机,他当然也明白。
不过,一来是懒得和那些人唇枪舌战浪费精力;还有一个原因是,时氏科技刚刚开始转型,新型软件的成功开发不代表公司转型成功,他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很忙,没有那样多的时间浪费在和几个窝里反的东西身上。
从医院出来,紧跟着开了一个会,到琅易集团见了许其行任命的副总,又有个酒会要参加。从大楼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齐藤替他拿了包,扶时之余上车。他今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他倒不是贪杯的人,不过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参加酒会的人可能会在下一期的竞标会上露面,时之余这是在为自己的下一部计划提前做准备。
“王晓刚酒量很不错,时先生今天能和他喝到刚才,相信已经在他那里留下了印象。”
王晓刚是建筑业有名的设计师,现行建筑业不少出名设计师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他年事已高,很少再自己动手做设计。但是威望在那里,再加上他那个人很严苛,对自己门下的弟子比对其他设计师更加严格。品行在建筑业是出了名的好。所以国内有什么大新项目招标的时候,都会请他出马,听一听意见。
人无完人,他也有一点小癖好,好喝酒。特别喜欢喝烈酒。对能在他面前喝下两瓶白酒的人,他不但能记住对方的姓名年纪出身长相,还能记住对方在和他喝酒时说的每一句话。好比面试,这个印象分是要拿的。能够在竞标的时候得他过目的人和单位,实力当然不容小觑。如果能够因为这个加一点印象分,当然更好。
时之余接了齐藤递过来的一瓶水,靠在车后座上说道:“试测效果怎么样?”
“反响不错。不过还有一些细小的问题需要处理,相信到公测的那一天会更好。”
“你盯着点,许其行不在国内,海湾的下一个项目可能需要我亲自上马。时氏集团的那几个人不会给我们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一阵子。”
齐藤点头:“应该的。我们准备了这样久,就快要见到成果,忙一点倒不要紧。”
时之余答应了一声,他是真的喝多,单手靠在额头上不停的揉着。齐藤看了,问道:“先生现在是回公寓,还是去哪里?”
“回公寓。老宅现在肯定不安宁,多少人等着我回去好下手。”他哼了一声,“让他们憋着,我不说开始,谁都别想动手。”
齐藤应了一声“是”,刚要踩油门下去。时之余忽然想到什么,又说:“还是送我去别墅。打个电话给沈茵茵,就说我要过去喝两杯。”
“时先生?”
他摆摆手:“不要紧,我还没醉到那个地步。晾得她也够久了,应该过去看一看。时之承最近一段时间嚣张得很,他当我是瞎的,不知道他在背后玩的那些招数。原本想留着他到最后,不过,要是他等不及,我不介意先拿他练练手。”
齐藤不再多话,载了时之余往沈茵茵现在住的别墅开过去。路上只用了半个小时,考虑到时之余喝的酒后劲比较足,他特地在半路上给时之余买了解酒药。
“你不着急回去,一会记得替我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我不方便过去,也只能麻烦你了。”
齐藤答应:“我会让小丽去照看,时先生放心。”
车子刚停下来,沈茵茵披着一条羊绒毯子出来了。里面只罩了一件薄透的线衫,长长的流苏,把她纤细的身材衬得恰到好处。
“我来照顾时先生就好,你可以先走了。”
她拉开车门把时之余从副驾驶上弄下来,拦住想要下车帮忙的齐藤,客气道。
齐藤下意识看了一眼似乎昏昏欲醉的时之余,道一声“麻烦”,开了车先走了。
沈茵茵扶着时之余进屋,止不住的欢喜。上一回,她差点就要被时之承“卖”给沈北,还好时之余及时出现,他还让人召了她过去,说是要见面,谁知道她到了那里,却被丢给一个司机,直接送到了家里来。沈茵茵很多时候都看不懂时之余的举动,摸不清楚时之余的打算,不过从他为了她,明明日理万机还抽空到时之承那里要人,沈茵茵就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好歹还是有地位。
相比之下,叶欢就让人可惜了。好好一个千金小姐,没想到居然着了花花公子的道,以后跟着时乾令那个“五毒俱全”的人,想想也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沈茵茵看得很开,她当然知道自己没可能嫁给时之余,能够在时之余还惦记自己的时候,拿到最多的利益,她就是赚的。
男人,一般来说都不喜欢呱噪、自以为是的女人。叶欢和顾以言,一个自以为高贵,想要管束时之余,一个自命清高,吊着时之余,不如像她,乖乖的等待,逆来顺受的安抚。
拿湿毛巾一寸一寸擦着惹人心跳的脸庞。像这样一个男人,英俊高大,肩膀宽阔,头脑聪明有城府,野心勃勃有主见,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她也是女人,她也不例外。
可是,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她跟了他这样久,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
她也怀疑,他心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女人,或者,他和齐藤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但是,从他对待叶欢的态度,可见他也不排斥女人的亲近,从他对待顾以言的态度,沈茵茵又没有办法把他和医院里见到的那个时之余合并成同一个人。
也许他的确在乎过顾以言,可是顾以言的骄傲让他失去了耐性,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而言之,在他身边的女人里,她现在占据着最大的优势。如果能够趁着机会生下一个流着他血液的孩子,那么以后她就不必靠着他对她的一点点怜悯过日子,嫁不进豪门,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豪门长子,她以后还需要害怕什么?
沈茵茵游移在时之余脸上的毛巾一点点往下,她停在了他滚动的喉结,往下,她停在他衬衫之下,诱人的锁骨处。
“时先生?时先生?我是茵茵。”她低头,微微伏在他胸口,低低的喊他。见他没有反应,她咬着嘴唇,低低的喊:“之余?”
喊出这个名字,沈茵茵的声音在颤抖。他没有动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