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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发现池湛身上有太子的信息素,而岑迟一个平民,怎么可能抢得过太子,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而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太子。
他暗中筹谋,一步步朝着太子之位进发。他心思缜密,善用人心,只需要在皇帝的脑海中植入一丝念头,就足以认祖归宗,然而想成为太子,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皇帝举办的宴会上,岑迟第一次真正与太子接触,周宴行是个有脑子,且难以对付的敌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岑迟便盯上了周翼。
周翼和他的目的一致,都是想要太子之位,但周翼跟周宴行不同,他只知道从皇帝那里入手,而岑迟得到皇帝好感后,便能自如出入皇宫。
因此,他给皇帝下了一些神志不清的药物,虽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也无法作出决定,就这样轻轻松松切断了周翼的路,对方便答应了合作。
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但这个过程中,出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周翼盯上了池湛。
岑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原本打算借周翼的手除掉周宴行,再借机让皇帝永久剥夺周翼的继承权,结果……
事情到底是从哪一步变得无法控制?
是岑迟自门外警报发现池湛正独自穿过激光群的那一刻,事情走向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脱离了既定轨道——
周宴行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岑迟入狱,而周翼则变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那一刻岑迟意识到,他必须除掉周翼。
做过那些奇怪的梦后,岑迟便栽了一园子的玫瑰花,那些玫瑰在他眼中都是纯白色的,他不清楚原本的颜色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告诉他。
玫瑰花的确娇嫩,种了十几个四季,全都枯萎了,星球的环境的确不适合种玫瑰。后来岑迟在学校里找了个角落继续种,三年级刚开学,奄奄一息的种子,终于有一朵打了苞。
天意。
岑迟心想。
只有一朵,但岑迟已经心满意足。他每日都去看玫瑰,风雨无阻,他想给池湛一个惊喜。
那时殷切盼望开花的岑迟不会料到,他再也看不到这朵花的真实颜色了。
岑迟微微闭上眼睛,他甚至有些妒忌上个世界的“他”了。
他看到了自己,跟池湛牵着手,池湛对他笑,他们在玫瑰花中接吻,他们甚至还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喝交杯酒——
这是古国的习俗,只有结婚时两人才会作出这种动作,这或许意味着,他跟池湛在那个世界里……
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经过,门锁打开,周翼气急败坏地走进来:“岑迟被人救走了?我就知道他……”
话还未说完,便见岑迟好端端地坐在原处。周翼狐疑道:“刚才你看到两个人没?”
“没有。”岑迟道。
周翼左右翻找,房间内一览无余,不可能有藏身之处,他扫向岑迟,目光一顿,发现了他手里的冰晶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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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千苓的作品《又被恋爱线男主盯上了》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周翼伸手去夺玫瑰,岑迟抬手一砸,周翼眼冒金星,与岑迟扭打起来。岑迟单手被拷,只靠单手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周翼满身狼狈。他平日里不练格斗,全靠士兵保护,此刻只觉面上无光,冲士兵道:“给我把他按住!”
士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周翼厉声道:“听不到我的话吗?!”
士兵立刻上前,按住岑迟肩膀,周翼强行将玫瑰夺下,左右翻转看了几眼,露出不屑冷笑:“不过就是朵玫瑰花,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么宝贝?”
说着,轻蔑一抬手,将玫瑰丢在地上,一脚踩个粉碎。
岑迟停止了挣扎。
“……”
空气一瞬间静止,甚至带上了些恐怖的死寂。
岑迟在那一霎那释放出无比强大的信息素,藤蔓宛若实质般爬上每个人的咽喉,并且以绝对绞死的力度使他们窒息,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周翼用活见鬼般的惊恐眼神望着岑迟,对上那双暴雨来临前阴沉雾霭般的灰色眼瞳,只觉通体冰冷,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岑迟死死盯着周翼,忽然间,唇角竟是无比反常地微微勾了起来。
那笑容如沐春风,却像冬日里的风般冷冽,仿佛稍微碰到,便会被刮下肉的刀片那样可怖,周翼几乎是半秒钟浑身冷汗,身体不自觉发抖:
“不不不就摔你个破玩意,玫瑰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大不了赔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不跟他们走么?”岑迟问。
周翼只想逃走,然而在那强大威压下竟是连动都动不得,浑身上下只有舌头能动:“为……为什么?”
岑迟缓缓道:“我要留在这里,亲手杀了你。”
“你怎么敢……!”
周翼的话还未说完,无意间扫了岑迟眼睛一眼,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大脑剧烈疼痛起来,脑髓似乎被一根通红的钢针烫到,发出滋滋声响。即使这样,他犹如着了魔般继续与岑迟对视。
“你会变成一个傻子,你说不出正常的话,做不出正常的事,然而你的意识始终清醒,你将一辈子被别人当成精神病看待,直到你死去。”岑迟的声音无比低沉,宛若恶魔,“这就是你的下场。”
“不!我不要……!”周翼发出恐惧的叫声,他拼命想要摆脱桎梏,然而他的力气宛若蚍蜉撼树,他的意识在逐渐远去。
“扑通”一声,周翼重重摔在了地上。
岑迟按住同样在剧烈疼痛的太阳穴,重创他人精神的方法等同于赔了夫人又折兵,对他的身体损伤同样是不可逆的,他只觉喉头一甜,猛然喷出一口血,溅在玫瑰花上。
他或许,的确再也见不到池湛了。
岑迟心中倏然间冒出了这个可悲的念头,他低下身,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轻轻地将已经碾
()得看不清形状的玫瑰花一点点拾起,捧在手里。
散落一地的冰晶,迅速蒸发了。
冰晶可以永久地保存玫瑰,然而当保护壳破碎,里头的玫瑰花遇到空气,便迅速枯萎了,叶片和花瓣皱皱巴巴,全然不见刚才的娇艳与鲜活,混在尘土里。
在他梦中那记忆无比深刻的红玫瑰,那闪着璀璨夺目光彩的,热烈而澎湃的玫瑰,再也无法看到了。
可他还不知道,这朵玫瑰,究竟是什么颜色。
就这样在他的掌心枯萎了。
血顺着花瓣的脉络,沿着岑迟的手掌,缓缓滴溅在地。
空气忽然产生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波动。
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监狱里无风,而那波动更像来自于另一空间的无形力量,而岑迟恍若未闻,只定定地望着那期盼已久的玫瑰,渴望这花朵能够奇迹般地活过来。
但花朵注定不会听从他内心的愿望,在多日里被封存的冰晶与不腐药剂全都失去了它们最后的余力后,这薄薄的打着卷的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也与好看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玫瑰花,化作细沙,再也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
“真可悲啊。”一道声音出现,竟是笑吟吟的,“守护了这么久的玫瑰花,不但没有送给想送的人,现在就算可以送,恐怕你也不愿意了。”
岑迟沉默着,半晌,道:“你是谁。”
“我是你心中的恶啊。”那声音道,“你强烈的恨意、懊悔、愤怒,与你想要摧毁世界的欲望,将我召唤来了。”
空气中,半透明且模糊的形状逐渐化为人的模样,岑迟抬眼,对方则缓缓变成了……
另一个他。
对方的脸上,挂着岑迟惯常那种绅士温和的,看上去便很像好人的微笑。
撞见虚空中的自己,这一幕看上去是非常诡异的,然而岑迟并没有作出半点反应,只扫了一眼,便低下头,试图将那些细沙收拢起来。
“别管那些了。”那人轻笑道,“反正,该看到的人也不会再看到了,即使看到,你还在期待他说好看吗?那只不过是一团脏兮兮的东西罢了。”
岑迟的动作骤然一停。
听到这句话时,他的手指连同小臂肌肉一同绷劲了,仿佛再受一丝刺激,便会立刻挥拳而出。但那人并不在乎他是否会挨打,自顾自道:
“更何况,池湛不爱你,他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除了身居高位的太子周宴行,那两个叫唐翎和萧行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他的心里很小,已经装不下你了。”
“够了。”岑迟听到自己脑中紧绷的弦悄然断了一根,而风轻云淡的面具也正在逐渐破碎。
“你还不知道吧,周宴行刚才标记了他,他正处于易感期,池湛知道这一点,却仍然坚定地进了他的房间,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
“他的身手很好,周宴行又很喜欢他,他知道强迫池湛是什么后果,但他们最后还是做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表示池湛接受了周宴行,而你……得到过这种待遇吗?”
“我说,够了。”岑迟手握成拳,手背暴起一条触目惊心的青色血管。
“池湛也不讨厌唐翎和萧行,这两个人刚刚被你放走,很快就能找到池湛,英雄救美,你说池湛会不会很感动,以身相许呢?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远在帝国,还惹出一堆麻烦的你。更何况——”
无形的透明体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调:
“这四个人中,他最讨厌你,恨不得你滚得越远越好。这件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