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可刚爬上半山坡,周言郎和赵易军十几个汉子,带着孩子们就走了回来。
周三郎郁闷的跟在众人身后,他觉得白瞎了这爬山的辛苦,连个野鸡毛都没看到,偏巧遇到了周言郎他们一伙人,而且瞅着他们急吼吼的样子,怕是今晚有事协商,他还真想撂挑子了。
娘的,就不能让俺抓几只狍子,也让俺堵两窝野兔啊,真是背到家了。
一群孩子更是白爬了上,关键都怕跑慢了追不上大宝他们,一个个累的大口喘着粗气,眼下必须跟着周言郎他们下山,他们上山时期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林奕可一手叉腰一手扶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娘来,可是把她给累坏了,瞅见三个孩子上山时,她一开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她想到追上来的时候,都瞅不到人影了。也不知道刚刚究竟想啥了,撒丫子就向山上跑了,这口气跑得她都岔气了。
周言郎远远的瞅见林奕可一副累狠了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瞅瞅林奕可又瞅瞅山脚,就这一步地就累成这样了?接下来的路,她要怎么走?
林奕可瞅见一伙人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了,转头先向山下走去。她现在累的喘气都费劲,可没那么多口水跟那么多人打着招呼。
一伙人都下了山,孩子们各回各家,周言郎带着十多个汉子走到了折叠桌旁。
周言郎不停的在纸上画着路线图,其他十多个汉子围在他身边不说话也不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跟随在周言郎的笔尖转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瞅啥,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懂了没有。
周家庄的村民们眼巴巴的向他们这边瞅来,每个人的心里几乎都在想着,这又咋了?他们又在商量什么呢?哎呀,只要瞅见那十几个人围在二郎身边,俺这心啊,就砰砰的跳个不停。
那些始终不离不弃跟在周家庄这伙人身后赶路的难民们,他们远远的瞅着周家庄这伙人好像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多数老人都伸着脖子,瞅着向一处。
哎,离的太远了,也不知道那伙人又准备要干嘛,不管啦,反正跟着他们就对啦。那伙人走俺就走,他们听俺们听就对啦。
难民们像是集体想清楚一样,他们都有一种迷一样的直觉,必须跟紧了周家庄这伙人,跟着他们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周言郎在纸上涂涂画画,终于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幅路线图。周言郎和赵易军等十个人终于看懂了周言郎绘制的图,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震惊,甚至震撼大于惊喜。
这竟然是一张非常详细的舆图,特别是杨四和赵易军等十个人,他们更清楚地知道这样详细的舆图有多么珍贵,即使是军队也没有这样详细的舆图。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们竟然不知道周言郎有这本事,他们咋就一点都不知道呢?
周言郎没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得出了自己要的路线,他抬头对杨四和赵易军这十几人说道。“告诉村民今夜能做多少干粮就做多少,咱们上山后一天最多只能晚上做一次吃食,我们尽可能在一个月内翻越狼牙山,横穿两座山,时间还是有点赶的,可我们不赶紧一点,怕是要在山上过冬了,只要下雪了,咱们怕是寸步难行。”
周三郎瞅了瞅周言郎涂画的地图,用手指点了点。“二哥,也就说算咱身后的这座山,咱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横穿三个座大山?”
周言郎放下手中的铅笔,瞅了周三郎一眼,然后抬头瞅向身前的山头。“这座山三四天就可以横穿到后边的山上,如果能顺利的话三天就能翻到和狼牙山相邻的山上,只是暂时还清楚那座山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一定要让大家把能扔的东西尽量都扔了,轻装上阵。”
周言郎又掰开了揉碎了跟周三郎和杨四十几个汉子说了一通,直到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他才叫了一声王田给他倒碗水。
这一通掰扯可把他给累坏了,他表示跟这些古人沟通有时真的很费劲。
周言郎坐在折叠桌前,喝水吃饭,杨四的铜锣声和八个小组的口哨声同时响了起来。
周家庄的人早已屏住呼吸等着小组长讲话,而那些难民们周家庄队伍近一点的,挤挤挨挨的凑过来听了个稀里糊涂,那些在队伍很远的难民们,伸长脖子支起耳朵不管听得到还是听不到,表情倒是都做到位了,像极了最忠实的听众。
哎,也不知道他们的那架势是做给别人看的,或是真的听到了这边的小组长的喊话。这又不是在后世,看演唱会进不去现场,还能站在外边瞅两眼大屏幕,喊几句口号糊弄糊弄自己,他们这是想糊弄谁呢?
难民们伸长脖子向周家庄这边瞅着,而周家庄这伙人脸上苦水都能拧出一把来,昨天家当都扔差不多了,现在还说要扔,别说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了,锅碗瓢盆都得扔。
周二孬还没等他婆娘说话呢,自己就先瘫坐在地上了。
再扔,真的什么都没有啦,咋就锅碗瓢盆都得扔啦,只带粮食和一口铁锅,最多将冬天的被褥和衣服都带上,这以后还过不过啦?
杨哑巴的婆娘也瘫坐在了地上,甚至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家没有马也没有别的牲口,还有两个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