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狸语气难得的认真,那一双眼在黑暗里边透露出不容拒绝的白光,像一条黑蛇在慢悠悠的吐着信子。
观望着苏白究竟知不知道好歹,后者也明白不知道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把柄和有利,这才小命一拖再拖,无论是出发于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王狸永远是要比老头更要压他一头的人,更何况规则摆在那里,想躲也躲不了。
没办法连气都不敢叹,苏白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溜到了王狸的身边,大门他没有敢带上,甚至还害怕风一吹会关掉大门,带走外边的那一片火光,特地拿了个铲子堵在了木门旁边。
“看看这个,他脑袋的痕迹并不像是我说的你用斧头砍下来的,还有这里,记得我手背上每天都涂香香,虽然说外边天气阴晴不定,容易造成皮肤干裂,
但在我进入这房间时手背上可没有这么大面积的伤口,三个人的房间里边死了两个人,底下的老头连头都没了,我只能问问你原因了。”
王狸把手背上那几乎占据了整面的两大块水泡慢悠悠的递了过来,而这一会,即便是距离他将脸上的水滴擦掉已经过了好大一段时间,那手上的两片伤口还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朝外腐烂。
就像是滴了硫酸一样,腐蚀的皮肤咕噜冒泡,那大片的手背上已经快没了一处的好地方,这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的水泡底下,是被灼烧腐蚀的没了皮结成块的肉瘤。
“怎么会这样?我没碰到这事啊,还有这老头我跑出来的时候还活着呢。”
苏白原先还以为问的不过是墙面上的黑爪印,又或者是小胖的整张脸皮为什么完全被腐蚀掉,只露出来里边的骨头皮。
没有想到这回王狸问出的问题却是,连他都未曾见到过的。
苏白皱着眉,哆嗦的手摸上了那块伤口表面,那些水泡一接触到他的手指时,便立马的爆开往外溢出血水。
似乎很疼,灼烧的让王狸都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不知道?你们三个一个屋子,这屋里边发生了什么事你肯定是心知肚明,不要给我知道装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吐出来。”
这种情况王狸也没见过,更不了解为什么墙壁上的两滴普通冰凉的水滴落在手背上,会有这样的效果。
再加上刚才那一刺挠的刺激,他有些稍微的恼怒起来。
看到他的罕见发怒,苏白并没有及时的理会,反而是将手指轻轻的戳在了那一大块最灼烧腐烂的严重的皮肉上,随后前后的搓磨着。
“痛!”
王狸惊叫了一声,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只感觉自己的皮肉就像泡沫一样,一下子被软的摁了下去,疼的一时间都没得知觉。
“你看你的手背上连皮带肉一块掉下来了,刚刚我还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水泡,现在我是知道了,你这个手背的情况跟那个胖子一模一样。”
苏白揉搓着燎了一层皮儿,手肚子发麻的食指,一边昂首意思王狸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上边刚刚苏白摁着的那一块伤,已经连皮带里边的肉一块被搓了下来,露出里边距离血管都近的红心。
“你这情况有点像那个胖子,你可能还没顾得上去瞧,我其实也没拿正眼看到过,只不过是之前借着电灯泡的光,无意间瞥到过,床上的胖子脸皮子上的伤口,无论是桌上还是剥离都和你的大差不差。”
话音刚落,苏白原本是想牵着王狸往床上那边走,让他好好看看胖子已经没了脸皮子的那一张只剩下骨头的脸,只不过步伐还没迈过去。
黑暗里只听得咕噜噜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到了地上,苏白背对着门口,在这一声过后咕噜声停下来的再同时,感觉自己脚上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王狸也被这莫名其妙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扒着头往他身后的瞧,却在瞥见东西时脸色罕见的一白。
“怎么了?什么东西?你怎么这个脸色?”
苏白看他这个模样心里边瞬间打了个激灵,也是在同时外边不知道吹着哪门子的阴风,伴随着后边咣当的一声铲子倒地,那破败的木门,砰一声剧烈被大力关上。
看着那惨白的跟纸一样的脸色,苏白也明白了自己身后边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况且前者已经吓得哆嗦的嘴唇,半天也挤不出来什么完整的话,索性他偷偷的慢慢的移过去点,想要用余光瞥见。
这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浑浊凸出来的大眼。
苍老的面容上大片大片的血液就连突出来的眼珠子上,都还残有还未干涩的血迹。
那竟然是老头尸体上丢失的那一颗头!
苏白一个没坐住,整个身子向后倾倒坐进了那一片血液之中,而那颗头的整个面积也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看得出来,老头死之前受到了不小的折磨,不仅眼珠子向外凸起,嘴巴也大张着就连里边的舌头,也像是被整个扯的只剩下来了后边紧缩着那么一丢的舌苔。
牙齿被全部的敲光,半边本来突出的颧骨下凹,看起来像是硬生生砸出来的痕迹,头上的头发全部剃光,就连头皮也被掀开露出来了里边白花花凝固成一片的脑花。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