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是被痛醒的,等他视线迷迷糊糊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的时候,在意识不怎么清楚的时候求生的意志,让他已经将身边的所有打量个遍。
眼前人影绰绰,交叠乱织,在他微微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人很兴奋的喊了一句,有效了,活过来了。
紧接着一个幼童一般的身体焦急忙慌的从他的脚底板处赶了过来,感受到眼皮子被扒开,苏白不自然的滚动眼珠,紧接着他的额头上搭上来了条湿的毛巾。
额头的青筋在不断的突突的跳着,随着身体四肢的血液回温,痛感也逐渐的袭来,在感觉袭来的一瞬间苏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麻木的痉挛蜷缩了下。
他皱着眉头,感受着四肢被痛感侵略的过程,难受的想要翻个身。
却在他动态的同时,在皮肉上太阳穴的那个位置,突然间有着抽痛,异物的感觉。
“摁住,太阳穴那边才扎上针,里边的东西要是注射不进去,他过会儿估计就直接要血崩了,王狸我看你是疯了,把实验体重伤成这种模样,这会什么都没干,光是恢复都要靠药物吊着那条命,一会该怎么办!”
苏白的身体又被扶正,难受的同时手脚筋麻木抽搐的感觉出来,鼻腔内正在源源不断的往里边灌输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有什么办法,他的性子我观察过,很跳脱,不让它变成这种濒死的状态下的话,光是给他说说内容他想逃的鬼点子也多的要装一箩筐,他跟我不是叫你一样真心办事的,只是想活命而已。”
是王狸的声音和语气,只不过这一会儿掺杂了些许的不耐烦,周围一片的乱糟糟,一会喊着抓住了,一会儿喊着抬进来,除了周身密密麻麻的痛感之外,苏白只觉得大脑休息不好一片的空白。
“算了,不跟你吵,你是高姓人,过一会儿又要是屠宰场的大屠夫,是要跟规则对抗的人,我哪有什么资格,不过他现在醒了,虽然状态不行,但是时间到了,注射的药物也够量,要现在强制让他清醒开始吗?”
女生的声音加重,苏白感觉自己身前挡了一片阴影,一撮的烟灰屡屡的升起,房间内蔓延着呛人的味道。
苏白感觉到自己的头皮被扯紧,身子被人抬了起来是现在若有若无的模糊中,透露出一道纯白的身影,紧接着他躺到了一个更为冰凉的物体上。
那一缕烟的主人似乎犹豫了很久,在苏白一会儿有意识,一会儿无意识的偷听对话的时间中沉默了好大会,终于开了口。
“算了,有所得必然有所失,再加上那个感染者已经抓住了,为了防止世界上出现两个,用了特殊的药剂抑制生长,被打了个半死不活,趁着他还活着赶紧去抽血,这边的话,我来负责吧。”
那女生不带一丝犹豫的嗯声响起后,苏白身子又被慢慢的扶了起来,一套冰凉又刺痛的他觉得应该是针管东西刺入了他的左胳膊血管里,视线内的那一层沙透的网,也随着这一抹药剂逐渐的消失。
他的大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像上课睡觉的那种感觉也逐渐的模糊,就像是随着那一层网一样,一块映到了脑花上。
一直眯着的眼睛终于视线清透了起来,苏白难受的恢复了意识。
但是等他睁眼的那一刻时,他其实觉得有的时候意识恢不恢复并不是那么重要。
周围是一片陌生的情景,而熟悉的在他将死之前对对方还带有疑惑的王狸,就正站在他的眼前,只不过对方的模样让他刚刚要起嘴的话,立马就咽到了肚子里。
这一会王狸脸上带的既不是招牌盖以示人的那副眯眯笑的表情,也不是之前看到感染者时吓得苍白的那张脸,更不是在苏白失去意识的前几秒那副情义眷恋的脸。
那双三角眼柳叶眉没有一丝一毫的抽动弯曲,五官就死死的刻板的印在那张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一根已经烧的烫手的烟屁股被他紧紧的拿捏在双指之中,那双上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白,右手出还抄着一把粘着已经早就干枯血迹的斧头。
“过一会儿你可能会很痛,忍着点不要叫的太大声,今天晚上临了又再来了一波的尸潮,你的血腥味儿已经够吸引他们了,
如果叫的声音再大点的话估计就连那几个侍从也不够顶门的,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忍着点。”
王狸一边说,一边已经拎开了那把斧头,切割面抵上了苏白朝外的那条胳膊,同时烟头从他的手上掉落,好死不死的也落到了那条的手掌上,久违的疼痛顺着神经终于刺激到了苏白空白的大脑。
他茫然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那斧头的刀柄。
“你干嘛,这是我胳膊不砍行不行?”
王狸被他这副模样和语气说的气的一笑,但又迅速恢复了面无表情,他伸出手将苏白由于被冷汗浸湿在额头蓄着的那一缕头发挑开,依着苏白逆他的力气,将斧子抵在了肩胛骨的位置。
他没有立刻的去砍,反而是在皮肉上用力的一搓,马上苏白那块肉上就破了个和刀锋一样大的皮,血液顺着还在按压的斧头一块的被挤压爆了出来。
“别说傻话了,你虽然不做刀的话可能会是一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