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妖所杀。”
“青落师兄说,附近有妖气,且距离我们很近。师兄师姐们便打算先将那妖斩杀,以免它继续为祸人间。……”
晏知月听着,余光却被迫落在脚边捣乱的兔精身上。
它似乎已经急得跳脚。
一蹦一蹦的,若不是有伤在身,恨不得自己跳上桌。
眼见晏知月始终无动于衷,它垂头丧气地松开爪子,扭过头,像是重新寻找好了目标,准备回到莫如山那边,让他来给自己喂食。
然而,刚跳出一步,兔耳朵就被人从后面揪了起来。
晏知月拎住她,毫无怜惜地将她提起来,整个儿放到木桌上。
“……几位师兄都受了伤,故而耽搁了许久。但最后那妖却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莫如山顿了顿,没有继续,只愣愣地看了一眼池蓁蓁,迟疑着,“师兄这是何意?”
晏知月语气平淡,声音清冽如泉,开口:“它说它也要吃。”
莫如山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它、它已经会说话了?”
晏知月点头。
不过,他没有继续做什么解释,“继续说你们受伤之后发生的事。”
语毕,还顺手将那道肉丸子移到兔精面前。
莫如山:“哦、哦,是。青落师兄说,那妖气跟着我们一起到了客栈,虽然大家都受了点伤,但还是必须要保护客栈的住客。但是戒备了一晚,那妖却消失不见了。后面一直到我们收拾包袱准备回山,也没有再出现。”
晏知月沉吟片刻,蹙了蹙眉,接着问道:“是何类妖物?”
莫如山:“师兄师姐们都探查不出它的本体。我虽灵力不济,却也试了试,只感觉到一团黑气,应该是用什么法器遮掩住了本体。”
一瞬间,晏知月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它许是为了找到你们的落脚处。”
莫如山却十分不解,“啊?这是为何?找到我们的住处,却又不杀我们……”
晏知月摇摇头,答道:“暂时还犹未可知。不过,稍后你下去一趟,将我的口信带给山主,就说,最近越阳山的巡山弟子需得三人一组,平日出山切记不可落单,山内行走也要多加戒备。”
这奇奇怪怪的事情,倒像是冲着越阳山来的。
话音刚落,莫如山便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师兄。如山立刻就去。”
“先用过饭吧。”
“没关系,师兄,如山还不饿。之后在弟子院内用也可。要紧事不好耽搁?”
说完,莫如山摸摸脑袋,又冲着蹲在桌上扒拉肉丸子的小兔精笑了笑,这才大步转身离去。
……
是月夜。
扶玉峰万籁俱寂。
池蓁蓁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晏知月的院子,打算去山泉水那儿洗个澡。
白天涂身上的那些药,黏黏糊糊的,弄得伤口直发痒,实在不太舒服。
临水边有一道黑影。
池蓁蓁没注意,一直到已经近在咫尺了才发现。
她吓了一跳,急急匆匆地停住动作,原地蹲下.身,躲在杂草间驻足观察。
那是谁?
扶玉峰极少有人上来。更别说是这种大晚上,晏知月早已休息,剑宗弟子也不可能这个时间前来寻人。
总不能是狼吧?
有身形那么高大的狼吗?
还未等池蓁蓁观察出个结果,那黑影便已经开始向她靠近。
“阿蓁。”
他在池蓁蓁面前站定。
月光洒在他脸上,露出他稚气的眉眼。
是莫如山。
只不过,和白天的莫如山不同,此刻,莫如山眸光涣散,脸上有若隐若现的黑雾,肢体动作僵硬,像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一般。
见状,池蓁蓁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跳入对方怀中。
“义父!”
黑雾在莫如山身上绕了几圈。
其中一抹,汇入了池蓁蓁体内。
刹那间,兔精变成了漂亮夺目的白衣少女。
少女眼圈红红的,抱着少年结实的腰,几乎要将脑袋埋进对方怀里,“……您怎么来了呀,这里很危险。”
“莫如山”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嘴里发出了不属于他的、青年人的声音。
“有事经过此地,便来看看阿蓁是否安好。”
池蓁蓁用力点点头,声音有点不由自主的委屈,“阿蓁很好。义父,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成功的。”
“莫如山”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发,又从衣袋中拿出一串臂钏,放到她手中。
池蓁蓁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会儿那一串金色臂钏,眼睛倏地一亮,“这是……”
“莫如山”说:“这是灵器,灵器中保存了你那八尾离体后残存的部分妖力,只有你与它相触时才有感知,旁人不会察觉。平日便将它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义父!”
池蓁蓁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地将臂钏往手上套。
只是,因为骨架过于纤细,臂钏有些难以固定,只能摇摇晃晃地卡在大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