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裴纾让含香拿上东西,亲自去了白蓉的屋里。
白蓉自那日见过佟锦绣的尸体之后就有些精神恍惚,虽然这几天周远山都歇在了她这里,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裴纾带着人进去的时候,白蓉刚打算躺下歇着。
看到她来,白蓉直接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跪倒在了她的脚边,哭着求饶道:
“夫人,妾身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夫人放了我吧!”
裴纾低头看着她,给了含香一个眼神后自己便坐下了。
含香将人扶起来,甚至还贴心的给她掸去裙上的灰尘,安抚道:
“姨娘这可就误会我们家小姐了,她是来给您送东西的,得知您染了风寒,还特意喊来了府里的大夫来给您诊治呢!”
白蓉哭的梨花带雨可怜的很,若不是见识过她那日的刁蛮,裴纾还真倒要疼她几分了。
让人把东西放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了大夫好好给她治病她便带着人走了。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要来的,无非也就是因为自己刚入府,想要四处走走,顺便帮着顾珩看看路线罢了。
从宫里回来三天后,裴纾去到慈安堂给王太夫人请安。
虽然自己手里现在同时捏着她跟周远山的把柄,但她到底是周家的媳妇,这进门之后不给婆母请安也实在说不过去,传出去了也会连累安国公府的名声。
再有就是,她得尽快开始接手周家的内事儿了,免得耽搁的久了再发生什么变故。
王太夫人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面前还算是恭敬的裴纾,脸色不悦的想要摆摆婆婆的架子。
但又想起那日儿子跟自己说过的话,这心中还未成形的计策也便作罢了。
“你说你想学着管家?”
“是,儿媳嫁进来有段日子了,也是时候该替侯爷跟婆母分担些家事了。”
王太夫人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笑道: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我也不拦着,只是如今这春日里头庄子上事情多,怕是要用上一两个月才能忙完,等过去这段时日后我再教你吧!”
裴纾听得出这是王太夫人不想放权,如今年节已过,庄子上的事务再多也不过就是浇灌之类的,实则用不着府里头操多少心。
等再过上几个月庄稼成熟了,她估计又得拿忙着算收成一事来拖延了。
可是若强行跟她要过管家权来,也会影响自己的名声,暂无他法之前,裴纾也只能先懂事的应下。
“是,那儿媳就先跟府里的姨娘还有公子小姐们接触着,内院安稳了,侯爷在外头也能安心!”
王太夫人眼皮抬了抬,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好!”
“再有就是,如今这天儿也渐渐暖和了,往年在家时再过些日子也该有拜帖邀着郎君及官眷们出去游玩了,不知到时儿媳可否能带着府中的孩子们一起出去?”裴纾问。
王太夫人略微迟疑了下,随后应允:
“也好,府里这些孩子自从先夫人走后就没再被人带出去过,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算老怀安慰了,等他们长大后,也会记得你这份恩情的。”
裴纾低垂了下头,施了个礼:
“婆母言重了,这都是儿媳身为嫡母应该做的。”
从慈安堂回来后,裴纾便坐在软榻上冥思苦想。
管家权定是不能强夺的,这样就算拿过来了,也会有人不服。
可着一拖再拖,拖上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有可能。
总不能......
直接动手结果了那个老太婆吧!
虽然这整个镇远侯府没几个好人,但毕竟自己刚入府,成亲数月就克死婆母这个罪名可万万不能担在姜念婉这个名字上!
一时想不出个合适的方法来,这让裴纾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好地,小姐怎么还犯起愁来了?”一旁的含香听见声音,忍不住打趣她。
“太夫人不肯让我管家,我总不能就这么一直闲着吧,况且这要是传出去了,外头该说我在家时母亲没有教养好我了。”
含香听她这么说,忽的笑了声:
“小姐还真是不知道享福,之前在家时您帮着我们大...哦,是二小姐管家还没管够啊,亏得是家里不像这侯府有这么多的姨娘,不然你们两个人不得两个脑袋四个大!”
裴纾被她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轻轻打了下她的额头,嗔怪道:
“你这丫头,自从跟了我之后也是越发放肆了!”
含香假装痛的捂住了头,接着开口安慰她:
“小姐,不是含香不想让您管家,但是这管家哪有出门跟姐妹们嬉闹有意思啊,到时候您还可以跟二小姐说说这府里的趣事,或许能让她在家少担心些。”
聊起姜念婉,主仆二人脸上均是一脸的欢喜与轻松。
只是倘若真跟她聊起自己出嫁后的各种作为,怕是会吓到她这个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的国公府大小姐。
正出神想着,猛然间她就因为含香的一句话而想到了一个法子。
裴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