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高位,就要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不然时间久了,你能力提不上来。
这高位就是空中楼阁,就是致死的祸事。
这能力嘛,是能慢慢培养起来的,只要人不笨,不人云亦云,有主见。
朕有耐心等着你们成长起来,完全接手内宫的这一套权利框架。
这也是朕要留着,魏忠贤的原因之一。
无他,唯好用耳,也为了给你们找个引路人。
可朕今天发现,朕没有耐心了。
曹化淳啊,曹化淳。
你是一点点长进,也没有啊。
这么多年,都活在了狗身上,你是想成第二个王安啊。
朕上回说你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往脑子里进。
你还是活在你干爹王安,那一套儒学腐儒的坏道理里面。”
崇祯的话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情绪。
却是平地起惊雷,炸得屋里的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曹化淳再也站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呼有罪。
至于罪在哪里不知道,先呼有罪就是。
崇祯没有理睬,这个满脑子儒家理学的老太监,回头问了一句。
“方大伴,那魏大伴说的话都是真的吧?”
“回皇爷的话,句句都是真话。
皇爷放心。
魏厂公到现在为止,他是不敢说假话的。”
崇祯突兀的问话,后面跟着一个更突兀的人回话。
暖阁里其余的人,这才惊诧地发现,不知何时,暖阁旁边的隔间里。
已经多了,一个方正化厂公。
“那就好,朕知道方大伴的本事。
自是放心得很。
刚才也是多余,问了那么一句。”
“皇爷,说的哪里话?
那可是一点,也不多余。
皇爷不问,奴婢也是要说的。”
方正化常年习武,古板惯了的脸。
对着崇祯,难得挤出了一丝笑模样,竟是比哭好看那么一点。
崇祯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点了点头,想了想,才接着问道。
“朕还没有问你呢?方大伴。
山西之行如何?
可算办的顺利?
朕那两位远亲晋王,代王,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正化此时,已经从隔间出来。
他撩起飞鱼服,跪在了曹化淳旁边,一站一跪之间,极具韵律美感。
就是跪在地上,方正化也是身形挺拔如松。
“回陛下的话,奴婢赖皇爷圣威。
圣谕一到,两位王爷并不敢,有任何的造次,乖乖自闭宫门,连只鸟儿都不敢出去的。”
“哦,朕有点不相信啊。
晋王和代王,朕就是猜,也知道他俩和晋商不清不楚。
说不定晋商八大家,就是他俩的财神爷。
俗话说得好,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两位藩王就是脾气再好,也要找你的麻烦,说吧。
他俩是怎么狗急跳墙的。”这会儿,崇祯已经把曹化淳晾在一边了。
方正化点头道。
“圣明莫过皇爷。
代王耍了一点小聪明,派了一百侍卫去张家口,打算找范家要回本金。
结果一百侍卫被认为是晋商同党,路上被白杆兵伏杀。
代王得知这个消息,忧惧过甚,已经病卧塌上。
太医看了直摇头,让代王预备身后事,早点派人进京为世子请封。
代王府一位侧妃,也突然暴毙。
晋王闻知,夜夜笙歌,曾邀在门口的奴婢共饮汾酒,被奴婢拒绝。
杂家告诉晋王,喝酒误事,容易握不住刀。
晋王大惊失色,奴婢走后,听说十日不敢出王府。”
“哈哈哈哈。
痛快,痛快淋漓。
方大伴的做法,才让朕觉得,这万里江山,朕才是共主。
藩王算什么,不听话就要狠狠敲打。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才是朕派你们太监出去的缘由。
方大伴,起来。
好好给朕看着东厂。
东厂你要是待不习惯,朕给你重设西厂。”
好一顿夸奖方正化之后。
崇祯转身继续对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曹化淳。
“起来吧。曹大伴
快过年了,朕还让你在外面奔波。
事情办砸了,也是朕没给你说透。
可朕没想到你是真笨,还是榆木脑袋转不过来。
儒家那套子不言父辈之过,对你洗脑挺厉害啊。
朕到底还是小看了你,揣度圣意的本事。”
崇祯本想语气放缓的,可是说着说着,又有点气急败坏了。
“你说你办的差事,是按照朕的意思办的吗?
朕让你去洛阳,是敲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