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代善就是让古尔纳砍自己的老爹,想必这古尔纳也是愿意的。
站在一边的多尔衮,并没有在意这些。
邀买人心这种手段,他不学就会。
而且他笃定自己要比大哥代善,做得更圆滑,更润物细无声。
他现在关心的是,古尔纳说话的内容,那些让大金国头疼的敌人。
小小的独石口堡周围,不仅有宣府镇的边军,还有唯二的两支大明精锐。
白杆兵和关宁铁骑。
这就有点棘手和想不到了。
是啊,谁能想到,大明的皇帝为什么会,把这两支精兵摆在这里。
就为了消灭晋商,消灭范家?
那要是真这样,那大明皇帝真够任性荒唐的。
上一个这样拿军队这样耍,任性荒唐,让大臣摇头不已的皇帝,应该是正德吧。
听说正德自封大将军,还把手下亲信都认了干儿子。
这样的明朝皇帝,是不是该换换人坐了。
彼时的大金国上下,还没有可取明国而代之的雄心壮志。
包括皇太极在内,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辽东这片土地上稳定建国,获得周围国家势力的承认。
然后和曾经的主家大明国,称兄道弟,平起平坐即可。
多尔衮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耽误他干正事。
他看着代善,开口道。
“大贝勒,不愧是经年老将,父汗手下第一大将。
治军有方,用兵谨慎。
小弟佩服。
现在独石口堡,周围的情况已经被我军斥候探明。
只是这范三拔刚才说的话里面,可没有提到关宁铁骑和白杆兵。
可见汉人不可全信。
要不是大贝勒坚持等斥候回报,再做决定。
我等直接攻入城中,怕不是如今必定被三面夹击。
就算我女真勇士可以以一敌十,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代善摆摆手。
“十四弟莫要夸为兄。
为兄只不过领兵经验比你多一些,知道兵凶战危的道理。
为帅者,必须用兵谨慎。
待到将来你单独统帅大军的时候,以你的性格,不用人教,亦会如此。”
“那范三拔好大的胆子,敢隐瞒不报重要军情。
差点害死咱们。
阿玛,孩儿这就下去剁了这厮的脑袋,用来祭旗。”
这是萨哈廉的声音,对于汉人,他从心底里不信任。
他也从多尔衮的话里,琢磨出味来。
对着范三拔就是要喊打喊杀。
“胡闹,给老子一边去。
你十四叔只是猜测。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那么混账。
你当那范家是你的汉人奴隶,打杀随你心意。
再说范家只是一个商人之家,如何知道这么多大明军国重事。
这范家,在老汗在位的时候,就和咱们大金国有交情。
大汗你八叔,也很重视他们范家。
你不要鲁莽行事,给你老子我惹事。”
代善是这样说的,估计他心里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他认为范家一介商人,本领再大,也不可能知道,明军两支精锐的去向。
实际上,他高估了大明朝的保密措施。
只要崇祯还在将就着,用这些旧官僚旧军官旧太监一天,就注定了明国上上下下都是大筛子。
这样的大筛子,漏风还不行,金子银子什么都敢漏。
无论什么样的情报,只要有人愿意下功夫,付出代价,都可以探听得到。
范三拔老早就知道明军的动向。
他是其心可诛,故意不说的。
“那大贝勒,既然探明了周围明军的数量。
总共有三股明军,实力不弱。
咱们不占优势,是不是要撤退了?”
多尔衮问道。
代善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多铎急了。
“十四哥,咱们八旗兵哪有还没打,就灰溜溜撤退的道理。
这白杆兵有这么厉害?
竟然吓得咱们不战而逃。
我是不信的。
这事情要是传回了盛京,恐怕要被其余几旗的人马笑掉大牙。
咱们在大汗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的。
大贝勒,恳请您给小弟一队牛录,小弟愿为先锋。
为大贝勒斩将夺旗,誓要杀绝这支白杆兵······”
“十五弟,慎言!”
多尔衮急了,多铎说话有点不过脑子。
也不看看现在在哪里,周围是些什么人。
他们两兄弟就带着十几个镶白旗亲卫,其他人都是正红旗。
大言不惭说咱们,被其余几旗人马笑掉大牙。
那不就是单单嘲笑正红旗吗?
大贝勒要是小心眼,他哥俩回盛京的路上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