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和自己的家族,在当地抽调民壮,编练乡勇,讲什伍,所招士卒皆为同村同党同乡同姓之人。
军队之中,素不相识的两人,拐着弯也能聊出亲戚关系来,因此凝聚力很强。
卢象升带着这些团练武装,平时刻苦训练,战时奋勇作战。
卢象升每战必为先,胯下爱马五明骥,手中加强版陌刀,赫然一神威大将军。
催马上前杀敌,无一合之敌。
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麾下天雄军,看见主将如此勇猛,自然各个奋勇争先,以砍敌人首级为乐事。
卢象升的天雄军,其实就是曾国藩湘军团练的雏形。
假以时日,团练成型,配合上先进的火枪火炮,也能成为大明有数的精锐火器部队。
只是这样的团练队伍,也有他本身的缺陷。
战斗力容易走向极端,要么极高,组织性极强,懂得协同作战,互相帮扶。
要么极低,往往一两个怯战后退,会引起大片溃退的连锁反应。
不过有卢象升在,第二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
因为他会身先士卒,披重甲,执重刀,敢替士兵挡下,敌人第一波最凶猛要命的攻击,敢拼死凿开敌阵最厚实的防线。
因此卢象升深得士兵爱戴。
曾有一股响马,约有五百人。
头目叫马翩翩 ,横行冀鲁豫之间,劫财杀人,啸聚山林,官府莫不能制。
卢象升得知消息,率领精兵五百人,从大名府出发,昼伏夜出。
等来到贼寇老巢时,仿若神兵天降。
马翩翩被惊得心胆欲裂,一合也没撑住,就束手就擒。
其余喽啰皆或擒或杀或逃。
昔日冀鲁豫三省绿林中,响当当的好汉马翩翩,一夕之间烟消云散。
自此山东众响马好汉闻卢象升之名,无不退避三舍,不敢缨其锋。
当地彪悍的民风换了个模样,变得淳朴起来。
卢象升为防夜长梦多,在马上用大刀轻轻一挥,斩下马翩翩的头颅。
斩草需除根,剿匪必杀头目,胁从不问。
这种积年悍匪,心中没有礼义廉耻。
虽颇有勇力,然狗改不了吃屎。
时间久了,此獠有妥善安置,也是受不得朝廷律例的拘束。
故态复萌,抢家劫舍,杀害无辜百姓,接着就是必反无疑。
这样的人,杀了并不可惜,卢象升也不需要这样的人,给自己充当马前卒。
大名府内,现有精兵六千零九十七人,原先七成都是空编。
现在卢象升补齐兵额,半数以上皆是卢象升训练当地民壮所得。
就这卢象升还是意犹未尽,他打算上折子请求扩编军队。
在他看来,五六千人马,要负责三省之间的治安平叛,根本忙不过来。
在大名府,军队都是他说的算,有个总兵也是摆设。
由于军队都是人家练出来的,大明又是文贵武贱。
大名府总兵以下的武官,唯卢象升之命是从。
想想也是,一个武官,连打架斗殴都干不过一个文官,有何面目不服气?
何况卢大人打仗是真往上冲啊。
跟着这样的上司,打酱油的打酱油,愿意上进的跟着上进,卢象升麾下那是文武一团和气。
这一日,大名府城外四十里,漳河岸边。
新立了一处营寨,卢象升正在此处操练士卒。
训练士兵,整顿行伍,本是军中参将游击的职能。
兵备道只需负责监督,制定战略,保证后勤即可。
然卢象升心中对练兵有爱,经常越俎代庖,亲自上手训练士卒。
参将游击也是乐得清闲,跟着卢大人后面打酱油就是。
此刻正值晌午,营寨之中,喊打喊杀之声四起。
高高的寨墙挡不住飞扬的尘土,人声鼎沸,甚嚣尘上。
也不知道这营寨中,藏了多少兵马。
还没到过年,这军营中竟有比大名府城内,还热闹的存在。
卢象升的亲兵将领陈安,此时骑马引着一行人接近了营寨。
当陈安听到营寨内,一片片的叫好声,他就知道这群军汉,和自家主将在干什么了。
“卢大人,天生神威,这一手青龙偃月刀,比之关二爷不遑多让。”
“放屁,卢大人应该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奉先。
一把大刀舞得寒光凛凛,离得老远,刀风还是让人肌肤生疼。”
“好啊,你这兵痞,竟敢咒卢大人是那三姓家奴,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彼想取而代之否?”
“你你你,某家要和你校场上较量一番,由卢大人评判,谁输了谁就是谁的孙子。”
很明显,说卢大人是吕布者。
有点心虚,不敢强辩,只好武斗。
“比就比,你这憨货的三脚猫功夫,某家从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