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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激然说到此,又呷了口茶,润润喉,续道:“据心善传来的情报,巴图公主还带来了明将石天雨。这个石天雨,用兵不简单,曾经两次把金国搅的鸡犬不宁啊!风闻此人不仅骁勇,而且,还很善战,诡计多端,指哪打哪,打哪夺哪。能让巴图公主心仪的男子,必定非一般人也。”
巴图洪光的大儿子巴图力角,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所执兵器乃是凤翅镏金镗,重达一百二十斤,武功还要高于狮驼。
听得巴图激然如此称赞石天雨,心里很不服气。
愤然地骂道:“巴图激然,你胡说什么?狮驼、亦善、心善都暗中传来密信,巴图银萍那妖人,是怕得罪我父王。
所以,巴图银萍才把她的数万精兵留在遂州,交给龙腾和巴哈统领守着我巴图汗国的南大门。
巴图银萍带着石天雨和千余骑兵北上西进吉州城堡,有个鬼用呀!
那千余人和石天雨不过是我父王二十万大军的刀下鬼而已。哼!
巴图激然,你滚蛋!”
巴图洪光的二儿子巴图力丸也有万夫不当之勇。
其重兵器乃是两只四方锤,合计重达二百多斤。
彪悍又打着如意算盘的说道:“父王,兄长说的在理。再者,咱们手中还有一张牌,就是巴图世昌在我们手中。即便我等失算,皇后也得为其子着想。至于当今大汗,更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更舍不得失去他的世子。”
巴图洪光的弟弟巴图洪山豪气地说道:“我等有大军二十万,我巴图汗国大多数亲王都已经投奔了我等,怕什么?汗位之争,宜早不宜迟。说白了,就看谁的兵多!”
于是,巴图洪光就更有底气了。
朗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巴图洪山,你负责设甲兵,听我摔杯为号就出击。如若皇后身边随从过多,你务须将她快速击杀。只要杀了皇后,江山可定。往后,整个卫拉特汗国都是我们的。因为巴图汗国乃是卫拉特联盟汗国的轴心。”
“诺!”
巴图洪山激动的应令而去。
巴图洪光又说道:“万大人,郭大人,尔等负责抬巴图世昌出来,让皇后见见她的儿子,保护好她的儿子。切记,不可丢失了巴图世昌。他现在很醉,如果他醒来,就继续灌他的酒,让他继续醉。还有,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他可能就是咱们以后的大汗。本王能不能当上摄政王,还得看巴图世昌的。”语气对万小松和郭正生这两个从中土投靠过来的人,相对客气些。
“诺!”万小松、郭正生应令而去。
这两个人原本是投靠巴图银萍的,但是,现在看到巴图银萍失势,又投靠了巴图洪光。
巴图洪光又说道:“巴图激然,你马上乔装入城,与心善、亦善、狮驼取得联系,以城堡外狼烟为号,让他们与本王里应外合,让他们务必确保北城门打开,并阻击城楼上的韩德大军放箭,放我大军入城。”
“诺!”巴图激然应令而去。
但是,心里却一直唉声叹气。
进城之后,也不去找心善和亦善,而是躲在街巷角落里,静观其变。
巴图洪光又得意地说道:“巴图力角,你去传令各军营,做好准备,以狼烟为号,统一在北门外的中军营集结,统一入城。”
“诺!”
巴图力角应令而去,心里甚是激动。
巴图洪光就此做好了入城准备。
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子有大军二十万人,何惧城堡内区区万余兵马也!
萧远传旨之后就策马回城。
但是,向韩德和巴图银萍分别禀报之后,又悄然地尾随巴图银萍出城。
真的很爱巴图银萍。
虽然,与巴图银萍接触不多。
但是,提亲之事,早已经摆上日程。
无论是萧聚,还是韩德,都已经向皇后提过多次。
此事,皇室宗亲,大多数人都知道了。
此时,萧远全身披挂,一身戎装,银盔银甲,手握一枝亮银枪,威风凛凛,姿质雄伟,一表人才。离城前,托自己的亲兵向韩德转告一声。
心里也知道,如果自己事先禀报韩德。
韩德定不让他随巴图银萍出城。
虽然,巴图银萍舍身为巴图汗国之举很让韩德感动。
但是,在韩德看来,巴图银萍如此而为,实属胡来,无疑是等于**。
不过,巴图银萍地位高,是公主,又得巴图大汗和皇后的极度宠爱。
韩德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巴图银萍乔扮成皇后出城。
韩德惟有盯紧四个城门。
让狼图注意巴图银萍府邸动静,必要时,击杀心善、亦善两个秃贼,务必保证皇后的安全。
皇后虽无兵权,但是,她现在是巴图汗国的轴心。
因为她代巴图大汗处理朝政已久。
而韩德,此时则是走上城楼,不停地巡视四个城门。
不停地嘱咐城楼上的亲信将领,一旦城外战火起,马上关闭城门,放箭滞敌,誓死守城,耐心等待其他城堡兵马前来救援。
韩德焦虑的满头大汗的在四个城门楼上走来走去。
寒风萧瑟,层林尽染,天地金黄。
吉州城堡外。
北门外的中军大营。
巴图银萍乔扮成皇后模样,乘坐凤驾到来。
仪仗队,浩浩荡荡,十分排场。
以此突出“皇后”的威仪。
其实,皇后平素是很节俭的,并无巴图银萍今天的这种架势排场。
但是,巴图银萍今天就是有意突出这种架势排场的。
不然,城外的叛军不会上当啊!
巴图银萍的身后,站着高大威猛的石天雨。
而石天雨怀抱那把黄金偃月刀,分外耀眼。
宝刀金光灿灿的,更是助长了巴图银萍的威风威仪。
让巴图银萍更像母仪天下的皇后。
宫女、太监、侍卫护卫在凤驾左右。
如此阵仗,十分可观。
更重要的是,萧远又全身披挂,握枪策马而来。
这又增添了“皇后”的可信度。
在凤驾之后,便是千余骑兵,护送着一些马车辎重。
既然是来犒劳三军的,自然离不开羊群、酒水、粮食、金银珠宝、布匹绸缎。
玥儿策马尾随。
谢文凌空飘飞,双手各握着威力巨大的手雷,保险销也已经拔掉。
只要两只手雷互磕一下,便可以扔下去。
而玥儿也是一样,一手握刀,一手握着一只手雷,保险销也已经拔掉,只要将手雷磕在她的大夏龙雀宝刀上,便可以扔出去,炸死周边的敌人,保护她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玥儿必须学习军旅,必须参与整个平叛过程。
这事在玥儿的人生过程中,非常重要。
石天雨就是要在实践之中,教玥儿学会兵法,学会打仗。
玥儿是跟着石天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石天雨使用“天遁传音”,将整个作战计划,告诉了谢文、玥儿、秦志光和虚妄法师。
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巴图洪光率诸亲王和众将出营接驾。
他们一起跪在凤驾之前,均是抱拳拱手,异口同声说道:“微臣恭迎皇后!恭祝皇后永远安康!青春常驻!”
巴图银萍打着威仪的手势,摆摆手,说道:“众爱卿平身!我今天来此犒劳三军,顺便看望我儿巴图世昌。请巴图洪光爱卿在前引路。尔后集结三军,我要在三军面前训话。狼星,将犒劳三军的物资清单交给巴图洪光王爷。”
“诺!”石天雨怀抱宝刀,躬身应令。
狼星,现在是石天雨的化名。
巴图洪光也应令起身,说道:“诺!皇后请入中军营帐。世子在里面品茶、饮酒、作诗,歌舞相伴。”也是假话连篇。
说罢,躬身后退。
表面上。
巴图洪光十分恭敬。
背地里。
巴图洪光背手示意,让万小松和郭正生抓紧去抬巴图世昌到中军帐营,并让歌姬歌舞和酒水侍候。巴图洪光身后诸王诸将,随即起身,一起退着闪着。
巴图银萍的几名侍卫随即躬身来到凤驾前。
一人趴在地上。
巴图银萍便踏着一名侍卫的背部,走下凤驾。
石天雨怀抱黄金偃月刀,尾随其后,将清单递与巴图洪光。
巴图洪光接过清单,瞄了一眼,朝石天雨点了点头,就此作罢,也不表态。
现在,这些物资对巴图洪光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巴图洪光即将率部入城,届时想什么就有什么了。
巴图力丸背缚着一双四方锤,在前引路。
石天雨看到巴图力丸这样的兵器,心里暗暗吃惊。
心道:没想到,巴图汗国也有人使用如此这般的重兵器。
这种使用四方大锤的人,可不敢小觑啊!
今天,老子陪同巴图银萍来平叛,还真是大开眼界。
唉,仅是郭正生这两个贼子,其武力已经够我受的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使大四方锤的人,麻烦喽。
巴图力丸躬身引领着巴图银萍,走进中军大营的中军营帐里。
万小松和郭正生已经抬出了巴图世昌。
众歌姬也翩翩起舞。
万小松扶着巴图世昌坐着。
巴图世昌醉眼朦朦,端杯把盏,醉熏熏地说道:“来呀,美女,干杯呀,跳什么呀?来,陪本王喝酒!”醉了,就出现幻觉了。
巴图银萍见状,急喊一声:“昌儿,你怎么醉成这样呀?”
快步过去,伸手去扶巴图世昌。
她这一声“昌儿”,把巴图力丸等人唬住了。
其实,巴图世昌是巴图银萍的兄长,汗位原定的继承人。
但是,巴图银萍现在只能喊巴图世昌为“昌儿”。
因为巴图银萍现在乔扮的是皇后,乔扮的是巴图世昌的母亲。
万小松横臂一拦。
巴图洪光急忙喝道:“万小松,你这贼子,真是好大胆子,还不放皇后过去!”
万小松急急缩手,满脸通红,讪讪不知所措。
郭正生手握独足铜人,侍候一边。
有些害怕,额头冷汗渗冒。
这种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非这两个江湖中人可以应付的。
虽然郭正生也曾是老官僚,但是,他主要是在边关,长期无法参与官场争斗。
官场争斗,郭正生经验不足,他的经验主要是在沙场上拼杀。
此时,在巴图洪光看来,“皇后”虽然略通武功,但是,不足为虑。
而皇后喊叫和扶她的儿子,也很正常。
反正,帐营外,遍布甲兵,也不怕“皇后”有什么异动。
而乔扮成侍卫“狼星”的石天雨怀抱宝刀,紧跟着“皇后”,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侍卫、太监、宫女分别站在周边。
萧远握枪而入,也只能站到营帐门内一角。
石天雨尾随“皇后”走了几步,故意放缓脚步,拉开了与“皇后”的距离,并趁机扬指隔空点穴,连点万小松的“中府穴”、“天池穴”、“期门穴”、“京门穴”、“章门穴”、“环跳穴”。
这几处穴道被封住,无论是谁,都会全身气血不畅。
万小松的血只能倒灌心脏,再涌往咽喉,从嘴里吐出来,不停的吐血,最后咯血而亡。
就在“皇后”快到巴图世昌身前时,就在巴图洪光喝退万小松时,假扮侍卫“狼星”的石天雨忽然把握机会,倏然转身,双足一点,飞身而来,横刀架在巴图洪光的脖子上。
其身法之快,令人眼缭乱。
石天雨大吼一声:“都给老子住手,卸兵器。老子是石天雨,今天随巴图公主前来平叛!不然,老子杀了巴图洪光。”
黄金偃月刀,金光灿灿,分外耀眼。
虽然是钝刀,但是,凭石天雨的武功,一样杀人。
巴图银萍扶起巴图世昌,怀抱巴图世昌,疾手点了巴图世昌的“风腑”、“膻中”两穴。
又手一扬,宽大的皇袍衣袖里滑下一把宝刀。
旋即握在手中。
拇指一弹,将刀鞘弹开。
“唰!”
当即,寒光闪闪,寒气袭人。
此刀乃是真正的“弯月”宝刀,曾经送与石天雨,作为定情信物。
但是,因为战斗需要,暂时收回来作兵器。
巴图银萍之前佩在皇后腰间的那把“弯月”宝刀,乃是假弯月宝刀。
但是,那个刀鞘,却是心善和亦善熟悉的刀鞘。
因为巴图银萍知道,其母是不会拔刀的。
而心善和亦善也不可能自主地去拔刀来看。
巴图银萍就用那个刀鞘,一直骗着心善和亦善。
即便是石天雨,也被她骗了。
石天雨此前还一直以为巴图银萍没带兵器呐!
巴图银萍大声说道:“诸王和众将听令,本公主现如今代大汗向天下宣告巴图洪光为巴图汗国的叛贼,此贼拥兵自重,欲图窃取汗位,其罪当诛。其他人等,由本公主代大汗宣旨,一律免罪。凡护我巴图汗国者,站到本公主身边来。我告诉你们,本公主的大军就快来到。欲获豁免罪者,速速站到本公主身边来。”
萧远握枪退出营帐,举手一扬,一枝袖箭,弹向半空。
“嗖!”
那箭飞向半空,又倏然着火,绽放着绿绿光。
这是一枝绿焰箭,是给吉州城堡内的众将士的信号。
这种绿焰箭,原本只有大明西北火焰寨才有。
但此前,巴图银萍也想重金收买火焰寨的徐椿林和孙宝椿为其所用,故在万小松的引荐下,到过火焰寨参观,重金向孙宝椿购买了一些可绽放不同颜色的信号箭。
吉州城堡上。
韩德急急下令关闭城门,并让众将士弓箭准备。
而潜伏到吉州城堡外附近的龙腾、巴哈、韩胜、萧聚、秦志光、虚妄法师等人率领各部兵马,看到绿焰箭信号,便率部冲锋而来。
“冲啊!”
“杀!”
“擒拿叛贼巴图洪光!”
“诛杀叛贼巴图洪光!”
龙腾、巴哈、韩胜、萧聚留守遂州以及保护山林水源等等都是假的。
是巴图银萍的瞒天过海之计,是骗心善和亦善这两个叛徒的。
巴图银萍临走前,给龙腾和巴哈等诸将分别留下了锦囊。
其实就是教他们如何参与平叛大事。
龙腾、巴哈、韩胜、萧聚、秦志光等多部兵马高举着“勤王”、“护国”、“平叛”、“诛贼”等等大旗,策马冲锋而来。
数万多骑兵从各个方向,呐喊冲锋而来,声势甚是吓人。
呐喊声,冲杀声顿时响彻云宵,天地回声。
万马奔腾,扬尘滚滚,如巨浪滔天,大海扬波。
营帐内。
巴图洪光见状,急喊一声:“角儿,点狼烟!集结大军。”
“诺!”巴图力角应令一声,握着凤翅镏金镗,飞身而去。
巴图力丸取下背部重锤,握锤扑向巴图银萍,飞身而来,凌空骂道:“巴图银萍,原来是你这妖人假扮皇后,你罪该当诛。受死罢了!”
两只四方大锤,半空砸来,声势吓人,劲风呼呼。
人未到,众宫女、众太监已经被大锤劲风带倒在地上。
巴图银萍的侍卫随即拔刀出鞘,扑向营帐内的巴图洪光的亲兵、诸将和侍卫。
双方惨烈的撕杀起来。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惨叫声声,此起彼伏。
血水横溅。
每个人的身子,瞬间都被血水染红了。
碎骨断臂之声,不绝于耳,甚是刺耳揪心。
营帐外。
巴图洪山闻讯,大吼大叫,带领甲兵包围营帐。
部分甲兵手握兵刃,冲进了营帐。
石天雨愤怒地大吼一声:“谁敢伤我家公主,老子就宰了巴图洪光。”
吼罢,真的用力横刀一抹。
“咔嚓!”
巴图洪光登时脖子折断,人头落地,兀身溅血,“砰”然而倒。
血水溅了石天雨一身。
石天雨一脚撩起巴图洪光的兀身,甩向万小松。
纵身一跃,凌空握刀劈向郭正生。
出手虚虚实实。
凌空旋身,握刀又劈向万小松。
郭正生举着独足铜人一挡,却挡了一个空。
万小松侧身一闪,避开巴图洪光的兀身,又避开了金光闪闪的一刀,舞掌拍向石天雨腰肋。
但是,气血不畅,感觉不妙,出掌无力。
石天雨也不理会万小松,而是就地一滚,握刀一扫。
“咔嚓!”
围杀巴图银萍而来的叛军侍卫,纷纷腿断,惨叫而倒,血水激溅。
这就是石天雨的声东击西之计,打架也是要讲兵法的。
待会再杀万小松也不迟。
反正万小松死定了。
就算石天雨不杀万小松,万小松也一样会死的,万小松的多处穴道已经被石天雨刚才隔空扬指所封,气血不畅,血水倒击心脏。
巴图银萍搂着其兄巴图世昌的腰,借机纵身一跃,斜窜而出。
也顺势脱出了巴图力丸重锤重风的打击。
巴图力丸一锤砸空,回身哭喊:“父王,孩儿为你报仇雪恨。”
发现巴图银萍跑了,便双足一点,挥舞双锤,凌空砸向石天雨。
把报仇雪恨的目标,锁定在石天雨的身上。
石天雨何其圆滑!
岂会去和巴图力丸硬拼?
俯身一窜,抓起巴图洪光血淋淋的人头,别在腰间。
又双足一点,躬身斜窜,握刀一扫。
“咔嚓!”
刚刚冲进来的甲兵数人,被石天雨的黄金偃月宝刀整齐划一的扫折了脖子。
一排人头飞甩而出,众多兀身溅血而倒。
其实握着兵器决斗,对石天雨而言,反而不习惯。
石天雨习惯了削出一把把火焰刀,削死烧死敌人,简单!
但是,为了表示尊重巴图银萍,石天雨还是握着巴图银萍好心好意给他打造的黄金偃月刀,与敌决战。
万小松、郭正生左右包抄石天雨。
石天雨力拼万小松和郭正生、巴图力丸三大高手。
尤其是巴图力丸的一对四方大锤,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的。
而郭正明的独足铜人也是重兵器,属于高武之人。
石天雨与之格斗几招,观察到了这个端倪,抓住这个打斗空隙,施展穿绕蝶的功夫,凶狠攻击万小松,以此死死地拖住三大高手,好让巴图银萍脱出重围,护送其兄脱险。
巴图银萍趁机搂着她王兄的腰,飞掠而出。
营帐外,巴图银萍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即备战应战。
巴图银萍身子落在营帐外,眼望无数甲兵涌来,娇叱一声:“萧远,背我王兄跑。快!”
萧远握枪奔来,挑扫撩拨,就几下功夫,便将数十名甲兵挑飞、扫倒、拨跌。
巴图银萍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即出击,阻击包围而来的叛军甲士。
双方惨烈的撕杀起来。
萧远握枪瞬间奔到巴图银萍身前,急促地说道:“快随我杀出去。”
巴图银萍也急促地吼道:“这样是杀不出去的。你快背我王兄走,不然,谁都跑不了。”
萧远无奈,握枪一横一扫一划,杀退数十甲兵,又转身过来,蹲下身子。
巴图银萍握着宝刀一扫一划,寒刀划破数名甲兵的咽喉。
叛军倒下了一片。
巴图银萍浑身染血,仿似血人一般。
趁机将巴图世昌放在萧远的背上。
几名侍卫从营帐里杀出来,取出绳索,将巴图世昌绑在萧远的背部上。
巴图银萍双足一点,飞身跃上了“乌骓”宝马,扬刀大吼:“将士们,我是巴图银萍,我是当朝公主巴图银萍。我奉旨宣告,新大汗已经继位,我弟弟巴图隆绪已经即位,你们听我号令,立即集结到东南角,听候指令。凡听我号令者,均免罪。弟兄们,你们都是巴图汗国的将士,快来护国保驾!尔等快快离开巴图洪光。不然,全家抄斩,诛九族。”
她带来的千余骑兵,随声呐喊助威。
四处扑来的叛军,登时在奔跑中议论纷纷。
“喔靠,新大汗已经继位了。”
“还打吗?”
“不打了呗!”
“就是,干嘛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打!当然要打了。我们兵马比巴图银萍兵马多。”
“就是,新大汗即位又如何?我们人多,灭了巴图银萍,我们拥立巴图洪光王爷登基为大汗,我们就是开朝元勋了。”
“对!杀!”
不少人闻声纷纷驻足观望。
有人提刀而跑。
有人放下兵器,抱头而逃。
有人按巴图银萍的指令,跑到东南角集结,等待收编。
也有人呐喊着,握刀执剑,冲杀而来。
巴图银萍见无法阻止部分叛军杀来,便对萧远怒喝一句:“萧远,快护我王兄走!你还是不是男人?快撤!”又对千余骑兵喝道:“弟兄们,快护我王兄走,快!”
“诺!”
萧远无奈,和众将士应令了一声。
他握枪拄地,背着耶律世昌,借拄枪杆之力,飞身上马,策马握枪,冲杀而去。
那千余骑兵赶紧左右相随,紧紧护卫着萧远和巴图世昌,冲入了潮水般的叛军之中。
叛军毕竟人多,虽然什么人都有,但是,仍然不少于十万兵马围杀而来。
但是,萧远背着巴图世昌这么二百多斤重的人来打仗,身手就不那么利索了。
他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
巴图银萍握着宝刀,左劈右扫。
借宝刀之威,无人可以近前。
看到萧远无法突围。
看到自己带来的那千余骑兵很快就丧生了数百人。
不由一阵心疼,一阵难过。
也很是担心其兄会惨死在叛军军营里。
更担心的是,一旦萧远战死了,韩德也会对皇后不利。
巴图银萍回身望望中军营帐。
那帐篷摇摇曳曳,已经被石天雨的宝刀、郭正生的独足铜人、巴图力丸的四方锤重风,荡得摇摇欲坠。
巴图银萍咬咬银牙,心酸心疼地暗道:
石天雨,你支撑住,我先送王兄走,然后再回来救你。
我没办法,我现在只能放下儿女私情。
为我巴图汗国之大计,为避免王兄被叛军押为人质。
我暂时只有弃你而走。
若有机会,我待会回来救你。
若无机会,咱俩就永别了。
巴图银萍瞬间落泪。
又飞身下马,凌空抓着一杆长矛,一刀扫向身前的叛军。
夺取长矛,又飞身上马。
然后,借着宝马的冲击力,一矛捅翻叛军数名甲士。
“乌骓”宝马又踢飞几名甲士。
巴图银萍左矛右刀,左划右扫,长矛时而直捅。
宝马时而扬蹄而起,踢翻近前的甲士。
巴图力角点燃狼烟回到帐篷里,看到父亲惨死,仰天怒吼:“巴图银萍,你这妖人,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握着凤翅镏金镗,策马率部,追向巴图银萍。
巴图银萍以宝刀寒光寒气和无比的锐利,借着宝马的速度,杀开一条血路。
追上萧远,吼道:“萧远,跟着我。”
便纵马而过,在前冲杀,勇悍无比。
萧远暗叫惭愧,策马握枪,紧随其后。
所剩五六百骑兵左右护卫,借机保护巴图世昌。
他们凶悍搏击,以招招同归于尽的打法,吓得颇多叛军将士不战而退。
终于杀出重围,跑到了吉州城堡下。
城楼上。
韩德紧张地望着城下,待巴图银萍、萧远及其残部过了箭雨范围,便下令放箭,阻击巴图力角部大军。
巴图力角部叛军纷纷勒马,也纷纷朝城楼上放箭。
“嗖!”
双方箭雨来往,互有死伤。
城楼上。
中箭之人,纷纷坠下护城河中,溅起阵阵血。
很快,护城池水,就被血水染红了。
战斗相对惨烈。
叛军人多箭雨大!
城外。
巴图力角大军,无数人纷纷中箭坠马。
人惨叫,马惨嘶,血雾蒸腾。
但是,他们人多,伤得起。
城楼上。
有士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萧远背着巴图世昌,策马入城。
巴图银萍却不入城,而是绕着护城河,策马往南门跑。
也没有跑到南门,途中忽然拐道,又策马执矛挥刀,复杀入叛军军营。
所剩数百骑兵,紧紧相随,至死不渝。
他们都是向来跟着巴图银萍,把命都交给了巴图银萍。
进城的,只有萧远和他背部上的巴图世昌。
巴图银萍机智地避开了箭雨,回师救援石天雨要紧。
萧远背着巴图世昌入城,发现巴图银萍没有跟着来,吓坏了。
在他心里,巴图银萍的命比他的命还重要。
不管巴图银萍如何冷眼看萧远,萧远都把巴图银萍当成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萧远急忙在城门内放下巴图世昌,吩咐士兵别关城门,吩咐几名士兵把巴图世昌抬回行宫里并去找皇后禀报战况。
但是,城楼上,吊桥已经收起来。
萧远心头大急,又满头大汗地跑向城楼。
边跑边喊:“快放下吊桥,我要出城,我要去和叛军决战。快放下吊桥!我要出城救人。”
要求放下吊桥,要去救巴图银萍。
但是,也没有直接说要出城去救巴图银萍。
韩德不允。
他是何等人也!
岂能不知道萧远此刻的心思?
城楼上。
众将士很是尴尬。
城外。
巴图力角看到城门大开,仍没有关上,便下令大军冲锋。
令旗一挥,十几万人,冒着阵阵箭雨,冲向城门。
城门守兵急急关闭城门。
韩德伸手,按住萧远的头颅,蹲在城垛口下。
以此闪避阵阵箭雨。
韩德又惊又气,骂道:“远儿,你疯了?巴图银萍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的心里,只有石天雨。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和石天雨睡在一起了。”
萧远俊脸通红,心里甚是难过,胸口一阵巨疼。
骤然落泪,张开嘴巴,想哭想喊,却强忍着。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那个人,那个人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目标。
至死不渝,无怨无悔。
萧远忽然分开韩德,倏然起身。
“唰!”
抹抹泪水,伸手拔剑,又横剑于脖子上。
哽咽地说道:“义父,你如果不放我出城,我就自杀。我现在不是为了巴图公主,而是为了平叛,为了我巴图汗国的安危。现在,在叛军的中军大营里,还有我们的兄弟在与叛军拼命。你我还好意思躲在城堡里保命吗?你对得起皇后对你的嘱托吗?我告诉你,做人,私心不能太重。”
说罢,横剑轻抹一下自己的脖子。
萧远的脖子立显一道血痕。
韩德吓得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急急说道:“好,好好!义父放你出城,放你出城。现在,你去南门,从南门出城。北门现如今已经无法放下吊桥和打开城门了。我让传令官跟着你去南门。还有,你再带三千骑兵出城,既然你去了,就得保护好巴图公主。她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不然,皇后就会怀疑你对巴图公主的情意,也会怀疑你对我们巴图汗国的忠诚了。你此去,要和巴图公主同去同归。”刹那间,韩德也落泪了。
想起了自己的爱情。
想起了皇后。
想到皇后都嫁给了巴图大汗了,自己还是一样迷恋着皇后,死心塌地的追随皇后。
这,不就是爱情吗?
唉,俺们父子俩,在爱情的道路上,真是殊途同归啊!
也许,这就是做父子的缘分!
也许,这就是俺父子俩的宿命吧!
韩德又很无奈地招来传令官。
让传令官跟着萧远去城南门开门出城。
“诺!”
萧远和传令官异口同声应令,跑向城南门城楼。
他们从南门城楼下跑下城墙梯,走到城门下。
传令官紧急给萧远调来三千骑兵。
萧远又提枪策马,率领三千骑兵出城。
他们一起杀入叛军军阵,追寻巴图银萍的下落。
巴图银萍府邸。
大堂里。
皇后、心善、亦善、狮驼还在会商平叛事宜。
此时,听到阵阵喊杀声传来,每个人心里都焦急,都担心己方失败,都担心己方死路一条。
皇后心里直打鼓。
再威风,也是女人。
需要爱。
需要家庭。
很担心她的儿子巴图世昌的安危。
很担心女儿巴图银萍出城之后,会被叛军所杀。
现在,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
很明显,叛军攻城了。
但是,巴图银萍呢?战死了吗?
还是在敌营中浴血奋战?
皇后的心阵阵悸动。
身体微微轻颤。
额头有冷汗渗出。
双腿在桌案下,有些哆嗦。
后脖子,冷嗖嗖的。
但是,皇后硬着头皮,就是不吭声。
得拖住敌方高手心善和亦善。
不能让这两个老贼秃在城内闹事,或与叛军里应外合。
现在,也只能与心善、亦善这两个贼秃比耐心,比定力。
心善、亦善、狮驼都在东张西望,都坐立不安了。
他们额头都在冒冷汗,身子有些发抖。
因为他们不知道战况如何?
到底谁会赢?
谁会输?
赢了又如何?
输了又如何?
因为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样打起来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战争,到底是谁先发起的?
狮驼心里在盘算: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一个人,能力敌心善、亦善这两个老贼秃多久?
我肯定不是这对贼秃任何一人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同时出手呢?
嗯,不管如何,我得拼死力战,保护皇后要紧。
狮驼跟随巴图银萍两年多了。
除了睡觉、沐浴、更衣、出恭、尿尿不是在一起。
其他时间,他大多都是和巴图银萍在一起的。
早就看出来了,眼前的巴图银萍是假的,是真皇后。
其实,心善、亦善此时也看出来了。
他们都是心慌慌的。
既然巴图银萍与皇后作了掉包,那么,肯定就是真的巴图银萍出城去了。
平叛之战已经打响了,肯定是巴图银萍率先发起的。
因为巴图银萍是极其好动的姑娘。
她是坐不住的。
不可能坐这么久的。
也不可能这么久没反应的。
当然,少女时的皇后也是如此。
只是她身为皇后的时候长了,变得稳重,变得成熟了,一切都巴图汗国的大局以及其丈夫为重了。心善和亦善都侧头望向皇后背后的假石天雨。
他们此时也看来了,假石天雨皮肤较黑,较粗。
真石天雨也没那壮!
吃羊肉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现在,就剩下案桌上的那把“弯月”宝刀了。
心善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确实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伸手,去抓那把“弯月”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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