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呵呵,你怎么样?在那里工作还习惯吗?”杨文海打了个哈哈,强装亲切地问道。
“多谢处长关心,我还行,已经习惯了这里。”赵凤婵回答。
“哦,现在说话方便吧?”杨文海用专线电话打过来的,不怕被监听,就看赵凤婵这边是不是方便说话。
“方便,处长您说。”
“最近观察贺远这个人,有什么发现吗?”杨文海语气平淡,摆出一副检查工作的样子。
“报告处长!目前看,贺远这个人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一旦有所发现,卑职一定马上向您汇报。”
“嗯,今天他去哪儿了?”
赵凤婵一怔,杨文海亲自打电话过来,问贺远去哪儿了,联想到上午他说自己可能回不来,这之间是有什么巧合吗?
这一犹豫,杨文海立刻起疑:“......嗯?”
“......今天,他好像是去调查上次那个断了线索的日谍案,我上午看见他还问了一句,但是他没回答。”赵凤婵回道。
“今天,贺远的行程很有问题,你秘密查一下他都去了哪儿,我得到情报,他今天很可能和红党有过接头。”
“......是。我这就查。”挂断电话,赵凤婵心中一阵烦乱,自己是被专程派过来查贺远的,怎么远在重庆的杨文海得到他今天和红党接头的情报,难道他安排的是双线调查?
如果是暗线查出贺远是红党卧底,自己这个明线可就傻了眼,卧底功劳不是自己的,调回重庆也是问题,而军统知道自己原来是中统的卧底......
杨文海挂断电话,沉思片刻,重新拨给了徐靖宇。
“贺远是功臣没错,但是今天当街杀人,配合红党转移政治犯,也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你正常审,攻心为上,辅以严刑,一定要出结果。”
“是!”电话那一端,徐靖宇终于露出笑容,这正是他想要的尚方宝剑。
背着手,踱着方步,他缓缓来到刑讯室,市党部调查科侯科长,正和路宝庆站在门口说话。
“靖宇,杨处长怎么说?”侯科长见他过来,立刻问道。
徐靖宇淡淡一笑:“杨处长说,他是功臣没错,但是今天杀人,掩护政治犯更是事实,该怎么审怎么审,今天一定要出结果。”
他故意把杨文海攻心为上的话漏掉不说,要给眼前二人可以肆意用刑的感觉。
路宝庆听得是心头一颤,侯科长却还是觉得不大稳妥,如果这话是陈长官亲自说的,那就靠谱多了。不过徐靖宇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反对,三人陆续进了刑讯室。
贺远坐在刑讯椅上,双手被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点喜笑颜开的意思,居然还翘起了二郎腿。
徐靖宇眉头微皱,淡淡道:“哟!这不是贺科长嘛,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贺远哈哈一笑:“哟!这不是徐副处长嘛?你不是远在重庆,怎么到成都来啦?哟!还有路兄,你好你好!这位是......”
路宝庆愁眉苦脸,没有吭声。他是江湖中人,凡事讲个哥们义气,今天和往日哥们这样见面,心中不大舒服。他更喜欢一枪干掉贺远,从此没有恩怨这种方式。
侯科长淡淡道:“贺科长,我是市党部调查科的侯义成。”
贺远依然笑嘻嘻道:“好巧,三位忽然一起光临,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嘛?”
徐靖宇冷起面孔,肃然道:“贺远!你就不要装模做样了,你今天当街杀人,掩护红党,身为党国军人,你已经犯了重罪,别再装腔作势了,还是快点......”
“徐靖宇你放屁!”贺远忽然也变了脸色。
“你昨天和路宝庆假装请我吃饭,实则下套害我,让我今天扑了个空,掉入你们的圈套,侯科长,你既然是市党部调查科科长,今天这件冤案你一定要给我洗清,我堂堂党国云麾勋章的获得者,坚决不能接受在这种诬蔑打压!”
侯科长不动声色,看向徐靖宇。
徐靖宇皱眉道:“你不要胡说,我也是堂堂党国处级军官,怎能做这种事,你有证人证据嘛?”
“老路!老路你看着我!”贺远大声招呼路宝庆。
路宝庆目光躲躲闪闪,不愿意看他,口中道:“贺远,你今天杀人好多人亲眼看见,你不要扯别的事情,没用。”
贺远道:“我杀的是谁?你们有死者资料吗?我那不是杀人,是救人,当时在场的两个女人是重要证人,你们轻易放她们走,这叫证据缺失,没有证据凭什么定罪?”
侯科长看看徐靖宇,心想贺远这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没了证人,救人变杀人,这种情况还是可能存在的。
徐靖宇想的是,今天死了四个人,三个是没有身份的,一个是中统的人,这一点要是被贺远咬住了,警方只能提供死者资料,资料一出,外人也就看明白什么事儿了。
他把牙一咬,这人浑身都是刺儿,太难下口了,不如用刑吧。
没想到贺远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大声道:“徐靖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要是敢碰歪老子一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