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派出所的人就来了解情况了,乔安安陪同江秀去了大队院,发现三名警察之中就有肖岳。
具体情况还不如山子说的清楚,当时在场的人,也被一个个喊来了,做了笔录。
肖岳单独见了见乔安安。
现在事实很清楚,乔树村的嘴巴是贱,但乔中江打的太狠了,光这两颗门牙就构成了轻伤,是要判刑的,三到五年刑。
情感上肖岳同情江秀和乔中江,但法大过情。
“乔树村当时要打我弟弟,乔中江是为了制止不法侵害,算是见义勇为吧?”
“见义勇为认定起来没那么简单。”
乔安安把乔树村的认罪书拿了出来,“你看看这个,能不能有用。”
肖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要是在当时报警,乔树村还能受到惩罚。现在才拿出来,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但作用肯定大打折扣。
“打折扣也告。”
只有这样才能让乔树村有顾忌,但乔安安还是请肖岳保密,这种事,舆情对女性极其不友好。
第三天,乔中江就被放出来了,象征性的赔偿了十块钱,乔树村治好伤,还要接受调查。
乔张氏又来闹了,她不敢闹乔中江,就堵在继子的门口骂,老嫲嫲的嘴,就是臭粪缸,骂的很难听。
山子踩着凳子趴在院墙上。
“山子,下来,别摔了。”
山子嘘了一声,“我有事。”
山子的有事,就是拿着弹弓瞄准,弹弓拉满,嘭的一声打在了乔张氏的脸上。
“哎呦,谁家的小兔崽子……”
“嘭——”
这第二下又打在了乔张氏的嘴巴上,硌出血来了。
“欺负人了,欺负我这个孤老婆子,没良心的老二家,你这是要逼死婆婆啊。”
山子恨恨地说:“我要玩大的。”
乔安安也没当回事,七岁的小孩,他能玩多大的?
等会二爷爷来,事情就能掰扯清楚了。
谁知道山子爬上了门楼,把自己的尿罐子吊了上去,又悄悄地退了下来。
乔安安跟江秀炒花生,等会有人来当嚼头。
就听见乔张氏哇的一声,又嚎上了。
山子跟个泥鳅一样,从一米多高的凳子上跳下来,钻进了里屋。
乔安安好奇山子又做了什么,过了一会笑嘻嘻的回来了。
江秀问道:“你笑什么?”
乔安安笑不可抑,“山子把自己的尿罐打碎了,淋了老嫲嫲一身一脸。”
江秀却笑不出来,“老嫲嫲这下又有的闹了。”
“那可不一定。”
乔姓也是个大家族,就看二爷爷给不给力了。
乔张氏隔三岔五会整这么一出,整来整去也整不出什么新花样,左邻右舍都见怪不怪了。
见没有人围观,乔张氏滴滴答答的回去换衣裳去了。
刚炒完花生,大门就响了。
乔安安擦了擦手,“妈,我去开。”
“先问问是谁。”
隔着门缝,就看见二老爷爷花白的山羊胡了。
跟二老爷爷一起来的,还有乔家的另外几位长辈。
二老爷爷吩咐,“去,把乔树村娘俩喊来。”
乔张氏哭哭唧唧的就来了,“二叔,你可得替我做主,我让老二家欺负死了……”
二爷爷敲了敲拐棍,说的扎扎实实的,“嗯,做主。”
都坐了下来,乔安安把炒花生端了上来,还泡了茶。
除了乔树村母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茶碗。
乔张氏当起茶婊,“都看看,连亲孙女都这么衍累我。”
没有人说话,只有二爷爷吹了吹水上面的茶梗,“你先检讨检讨,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检讨什么?这家人就不是人,刚刚山子那个小兔崽子淋了我一身尿……”
噗!不止一个人喷了出来,人家喝水你说尿,故意的吧?
“别胡说八道了,顶多是水。”
“就是尿,三儿,你去把我的衣裳拿来。”
乔树村漏风的嘴,“窝富。”
二爷爷喝斥一声,“都坐下,今天是解决事的,少扯犊子。”
娘俩这才消停。
二爷爷喝了一口茶,说道:“今天是乔家的私事,乔某不才,也活了八十多年,还算有点威望。”
“安安和季诚拜托我主持公道,那我们就关起门来,清理门户。”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乔张氏就打了个寒战,为嘛?心虚呗。
其他人纷纷表态,“二哥,我们听你的。”
“二叔,你只管说话,动手是我们的。”
二老爷爷不止在乔家有威望,在整个镇子上也很有威望,打鬼子的时候,他冒着枪林弹雨去支前,还曾受到过政府表扬。
二爷爷看了看乔张氏,“你婆婆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乔张氏大骇,“二叔是什么意思?我婆婆瘫了几年,老死了呀。”
二爷爷冷笑,“她死了,抬尸进棺时,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你婆婆的脖子上有掐痕,刚好是两只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