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送了凌老头到旁边的屋子后,回到自己屋子里坐了一会,才拿出了那两封信。
想了一下,还是先拆开了谢玉堂的那封。
她眼睛只扫了几下便看完了。
那信着实是简单明了:春娘,我很好,我立功了,再打一仗我就可以升官了,你别担心!
李春风轻吁了一口气,正准备将信纸放下,却看到那信纸背后还有一行小字。
春娘,我好想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来这里,春娘,你办好长恒的事就回京城。
李春风不觉有些愣怔,将那行字看了三遍之后,才轻吁了一口气,将信纸放下,笑着摇摇头。
然后,她拿起了江文绚的信。
和谢玉堂的比,江文绚的字就多了许多,写了满满一张纸。
李春风在椅子上坐下,仔细的看了起来。
细细的看了三遍后。
李春风放下了信纸。
字虽然写的多,行文用词优美,甚至里面还带着对北地风光的抒情描写,但综合起来,江文绚想说的其实就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很好,代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裴钰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连留下的那些军队都已经掌控在手,所以他要办的事比预想的顺利很多,让她不要担心,写这部分的时候,还顺便提了一句,谢玉堂那小子活蹦乱跳的,比在京城的状态还好。
第二件事,听闻她准备在晋城买一些地,这些地,最好是买荒地,而且,要去实地看,千万别买到人家已经偷偷耕种的隐田上,而且,这种地,要买的话就买大片的,一定是要能集合劳动力耕种的,而这种地,就不要考虑给自己和家里买了。
第三件事,这次事比较大,河东路会有一次大震动,特别是晋城,波及到的人不少,估计会有一些上等良田的庄子放出来,这种庄子她现在不要去买,千万不要去买,不过,可以使人去看一下,若是有看中的,便等上一段时间。
李春风手指在隐晦的说河东路会大震动的那句上敲了敲。
让凌老头帮带的信,江文绚都写得这么隐晦,要不是她熟悉江文绚的习惯,还不一定看得出来。
再想想那客人说的,几个大户都被抓了。
估计这抓还只是开始,后面只怕还会抄家。
这才会有那些上等良田的庄子放出来。
李春风轻吸了一口气,将信纸拿到红泥小炉上点燃。
看着那张信纸慢慢变成灰烬,李春风不觉又轻吁了一口气。
管他什么震动,只要江文绚和谢玉堂平安就好。
就是不知道,这代州裴钰已经掌控住了,那定州的情况又如何?
江秋雨在定州可安全?
想了一下,李春风揉了下额头,吹灯睡觉。
次日一早,福顺和东顺还是去城里转悠了一圈。
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风尘仆仆的刘虎一行人。
李春风便将旁边两个小院都租下来。
待刘虎和赵道人洗漱好换了身干净衣服到了李春风这边的时候。
福顺正跟李春风和凌老头说县城里发生的事。
“县衙里的人都被抓了,只留了一个书吏,就是昨日给我们办文书的那个,据说是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已经退休了的小吏是没有参与到官粮私下售卖之事里面的,其余的人,便是那管治安的都在里面有关系,而且,这事还不光是晋城里面的,听说昨天禁军便有两百人去了几个大庄子里抓人,还有,这县城里的那几家,都是全数抓走,门封了,还抄了家,抄出来许多证据。”
“切,这算什么,这事啊,现在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得抓人呢。”凌老头轻啧了一声,又转头问李春风:“你买的那地,有这个书吏在,应该就没问题吧?”
李春风看向了福顺。
福顺点头道:“今儿我去找了那书吏,书吏说,朝廷已经派了人过来,暂时接替县衙里面的一些事,不过,这段时间估计没空搞这个事,他们要查账。”
刘虎和赵道人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听到福顺说查账,赵道人便道:“是得好生查,这帮龟孙子真不是人,前些时候,这里都差点饿死人,他们倒好,将粮食都堆在了那死人地的粮仓,宁愿发霉生虫,都不给那些饥民。”
“死人地的粮仓?”李春风一愣,随后一惊,道:“你们去看的那个地方,这些人,偷偷存粮在那?”
赵道人在凌老头身边坐下,毫不客气的拿过凌老头手上的饼(李春风借客栈厨房烙的),道:“是啊,那地方是被称为鬼地的,晚上还有鬼火,听说当年大战后,死人大多,都引发了各种死病,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去,倒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那帮混蛋,在那至少藏了两万石的粮食,啊,这个两万石,他说的。”
说着,赵道人指了下刘虎。
刘虎对李春风道:“我们之所以晚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