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头推门进来的时候,李春风还在核对她的计划。
见到凌老头,将笔放下,李春风起身问道:“师父,玉堂哥哥可好?可有伤着?”
她问沈燃,沈燃只说了一句谢玉堂很好没事,她也不好再问。
其实,听到沈燃说是谢玉堂出手抓的那些想对江文绚不利的人,又说那些马和牛也是谢玉堂弄回来。
她那心里就一直有些提着。
现在看到凌老头,冲口便问了出来。
凌老头吹了下胡子,道:“就只知道问那臭小子!”
李春风忙将一直热在小火炉上的饼夹了一些酱肉递给他,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凌老头这才满意的在椅子上坐下,吃了一口饼,喝了一口茶,道:“那小子好着呢,上了几次战场了,表现还不错,至于伤嘛,一点擦伤,不碍事,舔点口水就好了。”
李春风默了默,然后轻吁了口气。
以前谢玉堂练武的时候也是受点小伤,按照凌老头说舔口水就能好的,应该的确是不碍事。
那就好。
凌老头几口将饼吃了,看着李春风又去卷饼,喝了口水,道:“你爹也好着,这咱们还都小看了裴钰,那小子,已经将代州变成了他自己的地盘,宋家的那些人,不是被调走,就是被抓,啊,还有两个在背后搞阴谋的,据说是什么管后勤的,你爹出了主意,说是可以学那什么关的做法,将那两人派出去偷袭,其实就是去做诱饵,总之就是,啊,你爹说的,就算是坏人,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李春风没听懂,啊了一声。
凌老头挥挥手,接过卷好的饼,道:“哎呀,夫子说的那些什么谋我是真听不懂,不过裴钰和玉堂听懂了,说是马上就要到胡人大举进攻的时候,夫子出的这个主意好,他们可以先行出击什么的。”
李春风默了默,问道:“胡人会大举进攻嘛?”
凌老头点了点头,道:“肯定会,裴钰说,去年我们的雪都那么大,那胡人和北燕的地盘雪就更大了,听闻是冻死了挺多牲畜,今年肯定缺粮。”
凌老头咬了一口饼,慢慢咽下去后,才接着道:“裴钰说,那些胡人一缺粮就会想进攻咱们,想破了关口来抢粮食。”
李春风不觉轻吸了一口气。
凌老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放心了,雁门关可不是那么好破的,只要不缺粮,按照裴钰的说法,那些胡人就是来给玉堂送战功的。”
李春风便又松了口气。
凌老头笑道:“何况,夫子现在在代州,你还不知道你爹,那鬼点子,啊,不是,是那什么谋可多了,这次他一路过去都在偷偷摸摸的给朝廷上的阁老打小报告,到了代州,他就不打了,还跟裴钰说,赶紧利用这时机抢什么位置,具体我是没听懂啊,不过,夫子让我办的事,我可都办妥当了。”
“我爹让你办什么事了?”李春风问道。
凌老头将饼吃完,再又喝了口水,将水杯放下后,从怀中掏出两封信来,道:“这是夫子和玉堂写给你的信,夫子说,你看完之后就烧了。”
等李春风接过信,凌老头道:“夫子让我找到老葛,带老葛一起回来,哎,你还别说,那个杨校尉是一根筋,但是去到代州的那两个可是聪明人,那个什么参谋,是带着粮仓账本去的代州。”
李春风本欲拆开信封的手一顿,道:“带着账本?他们也是怕出问题吧?”
凌老头点头道:“是,那两人,一到代州就去找了裴钰,按照裴钰的说法,是去投诚,就是去表示虽然他们是宋武调过去的,但是他们可不是宋武的人,他们原先的将军是一直跟着皇帝,就是因为看不惯宋武的行事,才被留在晋城,否则,以杨将军的战功,也不会一直是个低阶将军。”
李春风点头道:“看他们行事,的确是被宋家针对的。”
凌老头道:“那两人说了粮仓的事,不过,裴钰一开始并没有真正相信他们,只是将他们安置在了代县,还将账本交还给了那个参谋,还是我过去后,说了这事,裴钰才马上去找了那两人,正好,那个老葛也到了,就一起喊了过去,然后夫子看了那些账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晋城的官仓的确是空的,而按道理,冬麦刚收,而且晋城一直没有放粮赈灾,还有就是,去年晋城交到户部的账上还是有储备存粮的,那么,这些粮食都去哪了?”
李春风道:“所以,沈大哥带人过来查这个?”
而且,还是跟京城过来的人事先勾搭好了,今天一动手就是证据确凿。
脑中一闪,李春风道:“莫不是,我爹让你做的事,是先和老葛回来,找到林校尉,然后帮着京城来的那些官查找那些粮食的下落?”
凌老头嘿嘿笑道:“我家春娘就是聪明,不错,就是来干这事的,你还别说,那林校尉还真是能干,估摸着以前他就开始收集相关信息了,这回来一说,他就说大致知道是在哪,然后跟那些刑部的人碰头之后,刑部的人去暗查了一番,果然如此,今儿便直接动手抓人了。”
喝了口水,凌老头下意识的往窗户那边看了下,然后才低声道:“还有一事,林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