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柔深吸一口气,抓住箭柄,使劲一拔,箭头带着血肉被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旁边打下手的小丫鬟吓的“啊”的尖叫出声,手中的纱布应声而落。
江沐柔抹了一把脸上遮挡了视线的鲜血,立即将一大包止血散撒到了伤口上,血流有些大,药很快被湮没了。
江沐柔干脆将剩下的全部倒了上去,接着立即将纱布压了上去,心里祈祷着,止血,止血,嘴上吩咐绿萝再去去止血散。
此时的她无比的想念云南白药这个止血神药,可惜,云南白药是保密配方,她也不知道配方是什么,只能用自己研究的止血散。
为什么自己没有个空间,能取到想要的东西,江沐柔莫名的恼火。
纱布换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药箱中的一摞纱布见底时,陆远的伤口不再往外涌血了。
江沐柔终于舒了一口气,将纱布轻轻揭开,清理完伤口,然后拿出了自己高价买进又改进过的蚕丝线,拿出消好毒的针准备缝合。
“你这是干什么?”刘夫人大声嚷嚷起来:“你要把远儿缝起来?你以为他是件儿衣裳?”
“我干活儿的时候你能不能闭嘴!要不你来?”江沐柔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厌恶
“刘氏,你闭嘴!”一边的国公夫人厉声喝道,就怕江沐柔分了神。
对于江沐柔拿针线的举动,国公夫人虽然也很不解,但是她选择相信江沐柔。
穿针,缝合,江沐柔的动作熟练、轻巧,很快,伤口周边的皮肉聚拢在了一起,绿萝也将止血散取了回来。
江沐柔再次上药,然后拿过干净的纱布包扎,再次伸手搭脉,脉象平和了许多,太好了,看来没有内出血。
帮陆远整理了一下被子,确保不碰到伤口、不捂到伤口后,江沐柔这才站了起来。
蹲了那么久,脚早就麻了,差点没站稳。
来到一早就准备好的笔墨旁边,江沐柔开始开方子,一边开一边嘱咐煎药注意的点。
“绿萝、陆二,你们两个亲自去看着,一点也别离开,就是天塌下来也给我盯住了!”江沐柔郑重道。
绿萝和陆二拿着药方匆匆的走了出去。
“沐柔啊,远儿他,没事儿了?”国公夫人这才敢开口询问。
“血已经止住了,如果今天晚上能不发烧,就没事儿了,如果发烧........”江沐柔的心下一痛,在这个没有消炎药的年代,这么严重的外伤,要是一旦出现感染,那基本上就没救了。
国公夫人眼底的光暗了暗,看着陆远昏迷的脸,眉头紧紧的皱着,脸上的皱纹好像又深了几分。
“祖母,陆远他一定能挺过来的!”江沐柔实在不忍心将剩下的话说出来:“我今日会一直守着他,您放心!”
国公夫人沉重的点了点头,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将救治陆远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江沐柔。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陆远的额头上一层一层的冒着冷汗,江沐柔只能不停的给他擦拭,一刻都不敢停歇。
国公爷早就去了花厅,陆成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
“你出息了,谋害兄长!”国公爷声音沉沉的,说不出的冷肃。
“孙儿冤枉!”陆成不敢抬头,声音有些发闷。
“都被逮了现行,你还狡辩?”
“光线太暗,我以为是敌人,战场上误伤的情况也并不罕见!”陆成依旧不承认。
“那这个呢?”国公夫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手中拿着那支还沾着陆远血肉的箭头:“你怎么会有山匪的箭?偏偏这箭还射向了陆远?”
陆成的眼睛闭了闭,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一边坐着的陆同接过国公夫人的箭,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冲国公爷点了点头,国公夫人说的没错,这确实是这次要剿的山匪所用的箭。
“我真的想不到,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国公爷将箭一把扔在陆成面前:“老四,你先将他押到柴房看起来,有些事情,我还得查查!”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国公爷抬眼问陆成。
陆成的牙紧紧的咬着,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国公府说了算,只要国公爷不追究,那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关键就在陆远能不能挺的过来,只要陆远死了,国公爷就不会对他怎么样,他总不能看着国公府绝后吧!
陆成的心底泛起冷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祖父,我没什么要说的!”
国公爷眼底满是失望,挥了挥手,让陆同将人带了下去。
“老头子,这事儿你想怎么办?”国公夫人缓缓走到国公爷身边坐下。
“据老四说,这次的山匪闹的奇怪,那帮人骨头硬的很,要不战死,被俘虏的也打死不开口,你说一般的匪,能有这骨气?”
“你是怀疑,这事儿是成儿?........”国公夫人缓缓道:“他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吧。”
国公爷将一叠信纸拿给国公夫人:“你看看这些。”
国公夫人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