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内,烛火飘摇,无崖正踱步在走廊中,脚步声急促,还不时伴着叹气声。
终于,阁楼大门处传来微弱的响声。
无崖抬眼看去,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门。
看到此景,无崖的脸色变得难看,冷冽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之中: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其他人呢?”
两道身影皆是低头不语,借着烛光,能看到他们的身体在剧烈发抖。
无崖像是想到了什么,勃然大怒。
“废物!我让你们去试探林雾,仅仅是一次试探,你们就折了四个?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无崖的怒吼如同凶恶猛虎的咆哮,两人的颤抖越发激烈,甚至于身上的化形都难以维持,一个身后冒出了短小的兔尾,一个浑身长出了浓密的狼毛。
它们异口同声,用极其别扭的语调发出自己求饶。
“主人,饶命,饶命……”
无崖俯身,挑起兔子精怪的下巴,盯着它那俊俏的脸颊和鲜红的双眼。阴森问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说着,手掌猛地掐住它的脖子,将它提在自己身前。。
被掐住脖子的兔精怪满脸惊恐,五官因缺氧而扭曲,双腿不断向下蹬,甚至一股液体从她胯间流出。
无崖似乎很享受这种虐杀的快感,看着精怪挣扎的样子,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舒畅的微笑。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制止了无崖的举动。
“无崖,这次就算了吧,是我叫它们全力而为的,出了事情我来担,给我一个面子。”
一位老人缓缓现出身形,满脸皱纹,胡子花白,佝偻着瘦小的身子,拄着拐杖,慢慢向无崖走来。
“呵,既然桧先生这么说了。”无崖松开手,兔精怪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无崖换了一副面孔,微笑着问:“那么,桧先生,你来解释一下吧,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愚蠢的决策。”
被称为“桧先生”的老者抚了抚花白胡子,不紧不慢地回答:“无崖,你要理解我们的立场,王道曾对我们精怪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我们当然想趁这位新王尚未成熟之际将其扼杀。”
无崖听言,哈哈大笑。
“扼杀王道,你们精怪?啊哈哈哈哈,桧先生又在说笑,你们也不想想,精怪配吗?”
桧先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无崖当着它的面羞辱它的种族,这让它很是不满,使劲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无崖丝毫没有顾及的意思,嘴里的笑声也没有停下,好一会儿,他笑够了,盯着眼前的精怪,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傲慢:“只有乖乖听我们戮天的话,你们才有可能战胜王道,懂吗?别在做异想天开的白日梦了,哈哈哈哈……”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纸窗,照在林雾脸上。
林雾不自觉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很不满。
“哈欠——”林雾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暗茗身上。
暗茗看来是睡得很香甜,口水已经湿了一大片枕头,嘴里还说着轻柔的呓语。
“宗主…………我要不行了…………不要想我…………不行还是要想我……”
林雾听着,哭笑不得,这丫头到底梦到了些什么啊。
不过,能看到如此健康的暗茗,林雾打心底感到高兴。
眼看着暗茗睡得真香,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林雾也不忍心扰人清梦,便轻轻起身,准备去膳厅吃个早饭,顺便给暗茗带一份回来。
林雾走入膳厅,一如既往,几人都在。
见林雾进门,几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关切,也有好奇。他们当然关心林雾的身体状况,同时他们也好奇,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雾坐下,接过江漓递过来的一碗白粥,喝了一口,便开启了讲故事模式,将昨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所以,宗主你昨天还去帮周家拍了件宝贝?”吴烟开口问道。
林雾点了点头。
“亏了,”吴烟一拍大腿,“早知道昨天就再多找周家要点了。”
“也不算亏,”林雾将怀里那一沓银票交给吴烟,“至少人家把买石头的钱给咱了。”
“那拍卖会邪门得很,”赵链在一旁说道,“每年都能弄来些稀奇物件,而且一进那里面,我就感觉妖风阵阵的。”
林雾点点头,沉声道:“我会小心,如果昨晚的事情真的和他们有关,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听不懂,那给苏叶的糖买了吗?”苏叶稚嫩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江漓忙喂了她几口白粥。轻声责备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不礼貌。”
林雾轻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随即俯下身子,揉了揉苏叶的小脑袋,“当然买了呀,不过糖在暗茗姐姐身上,等她醒了,我帮你找她要好不好。”
“好,不过暗茗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