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思圣徒烈鰆原本就是一个智慧不凡的存在,但最终之战的悲剧打破了他的思维逻辑。
即便旧时代的基思族将他选定为文明种子,他也依然痛恨他们,甚至认为他们愚昧的还不如那只刚登陆的大鱼。
但时间终会给所有问题一个答复,无论那个答复残忍也好、美好也罢,活着的生命都必须接受。
基思新纪元的八千年历史,倒影在心灵维度中的无计光阴,早已让圣徒烈鰆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旧时代的最终之战为什么会爆发。
“最初时我认为他们贪婪愚蠢,可生命最大的贪婪本就应该是存在,与维持存在所需要的物资。
他们完全可以削减工业产能,主动进行文明降级,保证旧时代的延续。”
“后来时间告诉了我答案,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有开启时代的权力,却没有关闭时代的权力。
旧时代的基思族如此,新纪元的基思族亦然,作为圣徒的我也不过是时代中的一环。”
圣徒烈鰆很早就发现了基思新纪元的缺陷,但时代的大潮滚滚向前,即便是他也无法中途喊停。
这并非是因为圣徒烈鰆的威望不足,而是新纪元中的基思族,活着的目标便是建造美好新时代。
他们生在美好时代、死在美好时代,他们如同需要水源的鱼儿一般,只能在美好时代生存。
圣徒烈鰆可以赐予他们美好,但不能回收这份美好,不然他就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罪徒。
烈鰆没有那种,由我而起、由我而终,我带来繁荣、也带来毁灭的唯我思想,他的理念不允许他去毁灭原初的美好。
因此,他只能被时代大潮裹挟着滚滚向前,去尽力修补文明漏洞、延续美好时代的存在。
这一切的行为没有背离他的初衷,但也违反了时间赋予他的智慧。
他知道所有的兴盛过后,都会迎来平和,并最终走向落幕。
他不知道基思新纪元的落幕会在何时发生,但他知道荣誉既然归属于他、罪恶也同样会如影相随。
“我终究是有罪的,我用病毒杀死了很多不该死的幸存者,他们聪慧博学,本该是文明重启的火种。
我确实是有罪的,我下令基思心灵战士四处掠夺,以其他文明的美好,来供养基思幸存者的后裔。”
“这些罪与我的纯真无法兼容,他们拉扯着我无法融入基思族的心灵集群。
真是荒诞啊,新纪元因我而起、纯真法理因我而生,我自己却是那个最不纯真的个体,乃至我的灵,无法融入我的道。”
最终之战造就的特殊情况,还有烈鰆打造的绝对崇拜社会,使他有机会更近一步,融入法理成为基思文明意志。
但他终究没能成功,原因是基思文明泛意志判定他不符合纯真之道,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不过,圣徒烈鰆并没有因此而沮丧悲痛,相反他很开心自己没有融入族群的心灵集群。
他认为只要他没融入族群共同信仰的法理,就能保证相对的独立。
这种独立对他而言很重要,这代表他不用一条路走到底,哪怕前方是深渊也无法停止。
“我当初选择的道路是对的,但并不代表他会一直正确。”
圣徒烈鰆本想寻找机会打破基思族的心灵物质循环,重新启用更加合理的物质心灵循环。
但基思族的心灵战士终究太多了,哪怕圣徒烈鰆也不能要求他们在优势的情况下,改变原本的心灵反馈物质循环。
随着时间的推移,圣徒烈鰆逐渐发现,自己这个新纪元的开创者,才是阻碍文明发展的最大根源。
仿佛只有他死一次,才能打破基思文明的持续僵化。
事实上,圣徒烈鰆并不怕死,但他暂时还未遇到过能够杀死他的安全存在,即他死亡后,对方的文明不会趁机入侵。
这一切直到基思文明遇到人类文明后,终于有了变化的机会。
烈鰆不知道人类文明可不可信,但他是愿意提供传道权,让外来真善理念刺激基思族人的保守。
所以他派出了自己的使徒来参加这场论道,期望利用外力打破族群内部的保守高傲。
他成功了,他的使徒见识到了不同的理念,直面了自己的不足,明悟了纯真法理的缺陷。
在三位基思使徒饮下圣血、签订新约时,古老的枷锁出现了裂痕,改良思潮的种子也就埋下了。
旧时代的幽灵可以统领新时代吗,幸存者烈鰆给出了最好的解答,不能,不行,不可。
因此这个时候,圣徒烈鰆也放下了全部的顾虑,他要再一次杀死曾经的自己,要么在复苏中重启,要么抛弃未来彻底净化纯真。
因此,在他的配合下万军之主的圣枪,同时锁定了三个时期的他。
幸存者烈鰆是旧时代罪恶的延续,最终之王烈鰆是新纪元罪恶的开启,圣徒烈鰆是美好时代下的罪恶根系。
“纯真之道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的终结,来打破他的僵化。
万军之主让我看看你的圣枪,能够杀死我的罪恶吗。”
“万军之主,你我相类,你是我最好的对手,也是净化罪恶的最好人选。
在圣枪刺穿我之前,我需要告诉你警惕形态转变的我,若我化为纯真烈鰆,将会自动融合基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