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佛陀法相伸出手掌,其上附着大般若与大伟力,正觉圆性自显其形,犹如浩瀚恒星般绽放光明。
心灵战士汶鲳感觉玄奘不像是要助他断绝诸烦恼,而是要一掌将他排散,彻底去除烦恼之源。
可那澄净光辉中又传出无尽慈悲之意,感其法理并非弑杀残暴之辈。
“怪了,以慈悲善意行破灭手段,这位玄奘阁下不会是一个法理分裂的存在吧。”
汶鲳知道玄奘的法理比他更为凝实,在两者碰撞区域有局部的质量优势。
因此,他将纯真理念化作多层结构,企图以信息厚度,对抗玄奘的信息质量。
这导致佛陀法相的手掌犹如砸进了流水之中,虽然势如破竹、溅起了一路水花,但也无法将深不见底的水流彻底截断。
不过,无上大力从不是玄奘主修的方向,而是其圆成实性后,法相自生的威能。
他真正的攻击原本就是断烦恼、得解脱,在其正觉圆性的加持下,大伟力转化大般若,汶鲳的无数烦恼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何为正觉,即诸法之真正觉智,正觉一念,又谓极乐净土之莲花,即自我之圆满,可见众生之不满。
何为圆性,即圆满绝对真实,感者可见、可触、可伤、可除,情感如此、烦恼亦如此。
所以,正觉圆性的玄奘不仅瞬间感知到了诸烦恼,也触摸触碰到了那些比信息更隐晦的心意。
他从中感受到了欲、念、胜解、定、慧五心境,作意、触、受、想、思五心识。
不过,这些并非汶鲳真正的弱点,他的弱点从来就是诸烦恼。
玄奘以正觉之念锚定了他身上的根本烦恼,即贪、嗔、痴、慢、疑、恶见。
又向下兼并,拨出了随烦恼二十,忿、恨、覆、恼、嫉、悭、诳、谄、憍、害、无惭、无愧、惛沉、掉举、不信、懈怠、放逸、失念、散乱、不正知。
看似汶鲳身上所具的负面情感太多了,其实不尽然,诸烦恼是众生正常的思绪,可多可少,但不可能彻底消除。
真正能自我解脱者便会自证圆性正觉,化为那一世佛陀,静坐宝莲演化净土。
很显然汶鲳与佛派走的不是一条路,他的意志中并没有剔除这些烦恼,只是用巨量正面信息将其压制罢了。
因此,佛陀法相的一掌不仅带出了信息之水,也拖出了烦恼之泥,可以说这一刻是玄奘在降伏汶鲳的心魔,助其纯净心念。
这便是唯识之义的断恶修善、灭罪生善,其核心为善恶,其决心为断灭。
粘烦恼、落痴妄、得清净,无数的烦恼思绪在佛陀手中化为黑气,又凝为业力黑莲。
那不是普通的心灵污染之物,而是汶鲳心中的魔,哪怕它曾经弱小,但凝聚显化后也有了再归腐化之能。
“汶鲳先生,我为你取此内魔,你可感觉到了自在清净。”
老实说,汶鲳不仅没感觉到自在清净,反而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他的法理终归依附于圣徒烈鰆,而非自证圆满,其身躯上的漏洞实在不少,难以形成绝对防御。
他本以为玄奘能够清理他部分信息,就算不错了,可他没想到玄奘竟然越过了信息,直接渗透了他的心念。
这就像物质界中的两个拳击手,本该拳拳到肉、互攻互防。
但一方的拳头竟然能直接打入对手的思绪之中,强行抽离了愤怒、憎恨、报复等情绪。
这种打人一拳,还让人感觉轻松、满意、欢心的攻击,着实令人惊悚。
“玄奘阁下的手段着实不凡,但阁下想用这凝实的罪念来攻击我的话,就有些想当然了。
我的心归于纯真法理,我的意践行圣徒创纪元之道,那些罪念即便再凝实也改变不了我的思绪。
暴怒也好、贪婪也罢,我的道不会停止,我的攻击不会钝化。”
“先生想错了,我以正觉之意感知诸烦恼,以圆性之光牵引诸恶念,为的是灭恶生善,怎会再污染先生之意,化内魔为外劫。
我佛慈悲,普渡苦海沉沦,幸得先生魔念不丰、恶根不长,我才一举将其拔除,也助先生浮出苦海。”
“有此救度因果在,我不可半途而废,避免再次善中生恶、苦海生波。
不若我将魔念降伏化舟,为先生之心念加一载具,彻底断灭诸烦恼,使自在清净之心常驻。”
心灵战士汶鲳看着玄奘手中的黑莲,由纷乱杂念变为至净善念,心中竟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满意之情,仿佛自己厌恶的东西消失了一般。
“玄奘阁下好意,汶鲳心领了,但铸舟之事就算了,我的心灵自有圣徒法理滋补,容不得外道之理加持。”
“怕是先生拒绝不得,救度因果已成,我自果返因,先生的心灵中当有慈善之地。”
巨大的佛像拈花一笑,将一朵璀璨金莲向汶鲳推去。
这是慈悲普渡之举,仿佛没有任何杀伤的能力,是大善伏魔,是断灭罪念。
但汶鲳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法理上的差距,他的法理在玄奘手中并无多少防御力,巨大的信息量也不过是随形之水罢了。
他以纯真法理为剑,企图锚定玄奘意识信息中的不美好、诸邪念、不满足,希望以此刺穿玄奘的佛陀法相。
但他失败了,圆性正觉的玄奘早已恒定慈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