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坐下后,水仙率先自我介绍,原来,她与张婶婶都是丞相府中的普通奴役。张婶婶负责采办物事,而水仙则负责洗衣洗被等等。不过,众人听罢,却是有着些许疑惑,因为水仙也好,赵思思也罢,两人身上总有着一种雅致的气质,若不是亲眼所见,着实也难以相信她们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奴仆。而且,若只是小小的奴仆,为何竟能有自己一处别苑?寻常下人家丁,不都是应该挤在一旁,莫非这丞相府真的如此气派,连每个家丁都有自己的房子?
这些疑问,大家都悬在嘴边,见水仙不愿意说,也就不便发问。只好东扯扯,西扯扯,闲话家常。
聊着聊着,洛霄霄开口问道:“可是,赵姐姐,你为什么要到龙凤山去呀?还有,为什么刚刚水仙阿姨不让你进来?”这问题她从方才起便一直憋在心中。
“既然今天连龙凤山祖师爷都来了,那我也不便相瞒了……”水仙长叹一声,她看了洛道仙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我之所以让思思到龙凤山区,乃是因为若思思若继续留在丞相府中……不,应该说若继续活在世上,不仅会性命不保,更会引来生灵涂炭、祸国殃民……”
“生灵涂炭?这也太夸张了吧……”洛霄霄开口说道。
水仙摇了摇头,叹道:“绝不夸张,不知诸位是否在疑惑,我们作为一个小小的下人,怎么会有如此一处别苑安身。”
“对对对!”洛霄霄心急口快,连连点头。
水仙道:“其实,我们最开始,并非下人,而是人质……”
原来,水仙并非宋国人士,而是来自宋国北部,一处叫圣希国的小国。在二十五年前,她的爹爹因为仰慕宋国繁华,于是,便带着全家人一路南下,翻山涉水,打算到宋国游历一番。可是,他们圣希国人,素来豪爽直率,而且,他们家境也算富裕。因此,这一路下来,水仙的爹爹自然也是出手阔绰,打赏连连。
正所谓财不可露白,他们如此行事,自然也引起了山贼的注意。终于,在临近北都城外的一处荒郊野外,山贼骤然冲出,胡乱冲杀。他的爹爹与哥哥们在奋战之中,因寡不敌众,也相继倒下。
而剩下的一种女眷,纵是拼死反抗,但又如何是凶残成性、杀人如麻的山贼敌手?
然而,便在此刻,忽然一阵金鼓轰鸣,接着,则是一队金戈铁马浩荡杀来。
山贼们纵是凶残,但都是乌合之众,自然不是这装备精良的军队敌手,才几个回合,死的死,逃的逃,最终,只剩下水仙一人,孤零零地在一队尸首中发抖。
此时,军马分开,当中走出了一个一身龙袍,气派非凡的男子,他抬着头,看着遍地的山贼尸骸,一阵大怒,喝道:“在北都城郊,天子脚下,竟然有山贼拦路抢劫?!”
一名黑甲黑枪的将军滚身下马,跪地说道:“这些山贼应该是从北方苦寒之地而来,不知什么原因,选了在此处下手……”
那身穿龙袍的男子看了眼地上山贼的衣衫,略略点头,怒气渐消,问道:“杨顶天,这些流寇,罪大恶极,马上派兵追捕,不能放过一人!”
“末将遵命!”黑甲将军左手一挥,其背后军士各自领命,有条不紊地四散而开,向着各方追捕。
“禀皇上,那商旅之中,尽数死绝,仅剩一人。”此时,两名军士将水仙带到了皇上面前……
水仙当年年方二八,青春懵懂,见到家人尽亡,心中早已灰绝,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然而,在这紧要关头,被皇上所救,看着这身穿龙袍之人在万军之中,谈笑风声,而且眉宇只见,皆是透漏着对国民的关忧。刹那间,水仙只觉得眼前的男子伟岸无比,身上光芒万丈……
“啥?!又不是他亲自救你的,就动动嘴皮子,怎么就觉得他光芒万丈了?”洛霄霄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问道。
水仙又是叹息一声:“只能说自己当年懵懂无知,不知怎的,见到他之后,竟忘却了家人惨死的悲痛,而与他厮混一起……”
就在当天晚上,水仙便被皇上待到了别叫的皇家别院,此后的月余时间,皇上每过三五天便会出宫与之相会。
“为什么不把你带到宫中?”洛凌凌略感疑惑,皇帝住在深宫之中,每过三五天便劳师动众地出宫,理应极是不便。
“他说皇宫之中,诸多规矩,我定不习惯,还不如留在这别院之中自有。”水仙黯然说道:“不过也就月余时间,此后,皇上来的也越来越少了,我每每问起,他总说国务繁重,难以抽身。到了后来,我便怀孕了。”
叶笙看着赵思思那美艳的眉宇,微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公主。”
赵思思也是首次听见自己的身世,当场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相比震惊,更多的是疑惑,既然自己的爹爹是皇上,为何她从小便在这宰相府中长大?而且,她娘亲怎么说也算是娘娘,可一直以来,也没有受过任何优待。更有甚之,到现在还要她娘亲洗衣刷被,当一寻常奴役?
水仙看赵思思低吟不语,遂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怀孕,自然也不知如何调理,只想郎君能在我身旁,然而,皇上来得却是越来越少了。有一晚,我跟他说,能不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