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儿!”尤一识得是缱芍沂的声音,连忙加快脚步。可才刚跑出两步,却见蓝影一晃,苗武瀚背对着自己,猛然撞来,看来是被人一击打飞了。
“滚开!”尤一足下不停,随手一拨,便将苗武瀚打到一旁,随后跃出林中,果见一银杉少年背对着自己,举起长剑,便要劈落。
而这把长剑分外熟悉——正是缱芍沂的青日剑!
“沂儿!”尤一石笋作剑,倏然刺出,使出了一招七星落长空,只听见“唯!”的一声鸣响,一道灰影破空而出,往银杉少年背后激射而去。
银杉少年听得背后风声,连忙回身,长剑当胸一挡,“嗡!!!”地一阵颤抖,手腕不住颤动,起初,他以为是有人从背后释放暗器偷袭,谁知袭来的原来是一道剑气,神色一阵惊愕:“内劲外放!?”
在溯源俗境中,没有真气,也没有灵力,尤一此招,乃是将空气当作灵气,将劲力当成真气激出,虽原理及方法略有异同,但威力却差上许多,否则,单凭他这圣人巅峰的功力,足以将这银杉少年化成飞灰。
但是,这一击也让银杉少年受伤不轻,他一阵惊愕过后,“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已身受内伤,顿时站立不稳,单手支地,对着尤一不断咬牙切齿。
“感谢少侠相救!”这时,银杉少年背后有一中年男子站起,对着尤一拱拳一礼。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但尤一分明听出,这就是方才呼叫的声音。
“不是沂儿!?”尤一本以为能见到缱芍沂,没想到只是一声音相似之人,心中自然一阵失落。他随意瞄了这中年男子一眼,见他那略微起伏的胸口,以及那略微歪斜的胡子,便知其乃女扮男装,但正所谓皮相能遮,骨相难变。这女子身材比缱芍沂起码矮了半个头,纵然声音相似,但也绝非她本人。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便是,这银杉男子手中拿着青日剑,证明他定是见过缱芍沂,线索仍是未断。于是,尤一踏前一步,一手夺过青日剑,紧接着抬起脚,将银杉男子的头颅踩到地上,冷冷问道:“沂儿在哪?”
银杉男子一脸慌张与不忿:“你竟敢踩本太子!!你可知道我的父皇是谁!?!你这个肮脏的平民!我要诛你九族!!”
“啧啧啧。”尤一还未说话,那山贼大当家便走了过来,蹲下来对着银杉男子说道:“你究竟是笨还是明知故问,你左一句太子,右一句父皇,谁不知道你就是当今太子,招畜,人称招畜生,对吧?”
银杉男子脸部被尤一踩着,表情本已扭曲,此间被大当家一激,更是愤怒,竭力吼道:“我是招初!不是招畜!你们这群欠缺教化的低贱平民!!既然知道我是当今太子,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大当家嘿嘿地笑了数声,说道:“欠缺教化,唉,我也想读书呀,可是哪有钱呀,有半分钱粮,都被官差强行征税抢掉咯!”
招初一边挣扎,一边应道:“你们这些蛮人,我们大宋庇你佑你,让你们安居乐业,交税赋粮乃是天经地义……啊!!!!!”说到一半,尤一突然脚下施力,冷冷说道:“我问你沂儿在哪!”
“沂儿!什么沂儿!我哪知道谁是沂儿!要是谁找不到人都来问本太子,那……啊!!!”话未过半,又是一声惨叫。
看着招初那极度扭曲的脸,尤一没有半点表情,晃了一晃手中的青日剑,问道:“这把剑,你从何而来?”
“这是国师给我的!!”招初一脸不忿,却又抵受不住脸上疼痛,只觉整个头颅咔咔作响,似乎随时要被尤一踩碎一般,竭力说道:“你快把脚挪开,本太子饶你不死!”
尤一道:“国师是谁,他在哪。”
招初略微一愣,继续吼道:“大宋国师,九天神女,缱语琦你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大宋子民!”
“缱语琦……”尤一没想到,这缱语琦居然如此神通广大,在这溯源俗境之中,竟也有如此地位。
“逆贼,纳命来!”便在此刻,一柄长枪破空而至,直取尤一面门。
尤一侧头一躲,见使枪人乃一少年武将,于是,右手青日剑点出,后发先至,刺向来人的手肘,若他不收枪回护,他这右手定会断成两截。
可这少年武将暗喝一声,非但没有回枪,而是腾空跃起,长枪不退反进,而且自上而下,当空一劈,原来他刺向尤一的只是虚招,实招便是这一招力分乾坤!而且,纵然被尤一出招干预,仍是一气柯成地使将出来,身法武艺,皆是上乘!
“好!”尤一见罢,也忍不住喝彩一声,不过他攻向敌人手肘的也一样是虚招,此间手腕一番,从下而上,便要去切他手腕!
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本来长枪对于长剑来说,便有距离上的优势。然而,尤一只是轻轻两招,便已将其转优为劣。他脚下纹丝未动,一直将太子招初紧紧踩住,但是不知何时,已将少年武将拉到身侧。这时,长枪在外,对于尤一来说,这少年武将的周身尽是破绽。
“好剑法!”少年武将也是一声喝彩,知道尤一的剑只要前送半寸,便会将自己的手齐腕割下。当下周身卷缩,于空中极速地旋转了起来,而手中长枪也随之一扫,同时攻向尤一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