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赫然抬头。
王蔷彻底愣住,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苏瑾在说什么?女子被怀疑名节有损,验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苏瑾这里成了“不尊重”?
她看向王芸,“妹妹,这些时日你就是被这个庸医蒙蔽了吗?我劝你还是趁大家都在,让嬷嬷为你验一验,不然,到时候婚约......”
王芸遏制住自己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意,缓缓说:“不用了,清者自清的道理在座的各位都懂,今日是王芸招待不周,改日定设宴赔礼,大家请回吧。”
王芸话音刚落,园子中忽然传来了打斗的动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枚尖利之物凭空出现,且不偏不倚冲着苏瑾而来。
寒光闪过苏瑾的双眼,苏瑾微惊,这好像是刀剑一类的兵器。
王家是文臣家庭,怎么会出现兵器?
苏瑾头脑飞快地思索对策,这样快的速度,这样强的力度,她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能牺牲自己一只胳膊保命。
整个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镇住,大家屏住呼吸,一步不敢动,生怕那东西半路换了方向。
苏瑾看着破空而来的兵器以一种雷霆之势向她直直刺去,她刚想侧过身让剑不要伤到自己的要害,就听到远方传来一个声音。
“苏瑾,站在原地别动!”
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声音是楚云琛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在这样千钧一发的环境里,换任何一个人说这话,苏瑾都不会信一个字,但唯独楚云琛,苏瑾竟鬼使神差地站在原地,全身紧绷地看着那兵器破空而来。
“铛”的一声,没有想象中的破相,断剑在离苏瑾的鼻尖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被另一个方向发出的一个东西打掉,就在苏瑾的眼前,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两样东西相撞给她带来的风。
苏瑾低头,看见地上的一把断剑,和一根与断剑长度差不多的树枝,树枝已经劈了叉,断剑也已卷了刃。
苏瑾瞪大眼睛,楚云琛,是用这根树枝,打掉了断剑?!
这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和多么精准的力度才能做到!
楚云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王家高耸的墙头,大步流星地跨过目瞪口呆的众人走到苏瑾面前。
“没有受伤吧?”
“有王爷出手,怎会受伤。”
楚云琛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放下心来。
王蔷看着两人熟稔的神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时,又是一阵骚动,苏瑾抬头看去,是林硕带着一队禁卫军将一个人扭送过来,那人虽然手脚被捆缚,却一直在挣扎。
大概是害怕惊扰女眷,林硕停在了亭子外面,苏瑾看不清对方的脸,却感觉对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爷,这人如何处置?”
楚云琛道:“送到刑部,本王下午亲自审。”
出了这样的变故,不要说女宾,就连男宾也个个腿软,纷纷被周围的丫鬟小厮扶着,颤颤巍巍地离席。
陈静也悄悄地整理好仪容,准备趁人不备悄悄离开,苏瑾对着她的背影道:“陈姑娘这么急,都不要自己特意带来的嬷嬷了?”
陈静僵硬地转过身,示意不懂眼色的嬷嬷赶紧跟过来。
这时,楚云琛看着陈静的模样,忽然问道:“站住,你姓陈?”
陈静一惊,进而又欣喜地转过身来,她记得自己刚才露出的是自己较为好看的左脸,朔王爷该不会......
站在一旁的飞云喝道:“王爷问话,还不快答?”
陈静小声说道:“小女姓陈名静。”
楚云琛又问:“你父亲是谁?”
陈静愕然,“小女父亲乃是兵部尚书陈文治。”
楚云琛面露了然之色,果然是他。
想到苏瑾对待陈静的态度,楚云琛自然能察觉到此人品行不端,于是意味深长地说:“那是该快些归家,毕竟此刻的陈家应该已经乱成一团了。”
陈静心下一凉,什么叫乱成一团?